花无忧自回来就开始在床上睡大觉, 睡了一天,直睡到太阳落山,才被人叫醒, 眼下, 她正在气头上呢, 饶是面前这人是陪伴了她多年的朋友, 她也不能原谅她。
好在, 这位朋友也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贴身侍卫,两人相伴多年, 倒也生出几分友谊,这样的塑料姐妹花有几分真情在, 我们尚不知晓, 只是这姑娘来历颇大, 与别人家的小姐不同,这位是司将军的外甥女, 外界一致看好她,觉得她会是未来司将军的继承人,人们的猜测忒不靠谱了些,司将军现下里还不到30岁,正值壮年, 再加上这姑娘从小跟在小殿下身边跟着一起胡闹, 让太后等人伤透了脑筋。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以严谨治军的司将军的外甥女?此事果然像谜一样。好在这事只有少部分人知道, 万不会伤及司将军一家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司思, 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吗?”听听, 这语气要多满意有多满意。可她也仅仅只是说说而已,真要打起来, 十个自己都不是她的对手,这家伙十岁入宫,打败了若干个做她贴身侍卫的人选,然后担此重任,那功夫,真不是吹牛皮吹出来的。
这姑娘也是心大,把人叫起来后也不理人,就直接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一壶茶喝,她学着那些文人,小口的喝着,面上气定神闲,心里却暗骂,果然是在外面,连这茶水都不如宫里的好喝。
她放下茶杯,看着她,笑呵呵的说着,“我这不是代表外面的那些将军来的吗。人家传讯员也不易,等着走呢,你们这战术到底研究的怎么样?快点出个结果啊。太后那边可还等着呢,你可不许让他老人家为难啊。”
花无忧听过,也觉得这事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于是说着,“让那传讯员直接去找国师不就行了?”
“我的好殿下诶,国师哪是人说见就见的。我听姨母说过,国师修为很深,等闲人见不得,唯有这真龙天女才可见。所以啊,国师帮你保下花朝,你可不能害人破功啊。”
“还有这事?”花无忧问着,脑中却闪过了这人的荒唐行为,越发不信。
“当然是真的了,姨母说的你也不信?”
想到司将军的为人,花无忧本能的选择相信,也罢,看在他这么努力保护花朝的份上,我就去上一去吧。
“那我便去了。”她穿上衣服,就准备出门。
“哎哎哎~”
“怎么了?”她回头问着。
“记得今晚一定要有个结果啊,太后给传讯员定下时间了,最迟明天上午也要返程了。”
“知道了知道了。”她随意的答应着,却是被夜风吹醒了。自己刚刚都答应了些什么啊?那人可是国师大人,哪有那么容易就达成自己的目标哦。
是以她略忧心的上路了,路上遇到几个将军侍卫和她打招呼行李,她都没回。这下子,误会更深了,人们又传,皇上真的太认真了,连走路都在思考着花朝大计!
国师的帐中还未掌灯,四处黑黑的,让人什么都看不清,她小心翼翼的掀开帘子,走进去,“国师您在吗?朕来和您商讨战术。”
“皇上来的这样晚,怕是别有所图吧。”突然间帐中所有的蜡烛都亮了,四处皆明,国师正坐在案前,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她这时候有些怕了,国师怕不是修炼的走火入魔以至于心智出了问题?可现在,她这是被逼上了梁山,不得不从。
“朕真的是来探讨问题的。”她再次说明来意,希望国师能正经的和她讨论问题。
“过来。”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来。
四处再无第三人,他这话,就是对自己讲的,于是她慢步走了上去。十分狗腿的说,“那我们先从哪谈起呢?”
话音还没落稳就被人一把拉过去,想象中的痛觉没有传来,却是感受到了一片柔软,是了,她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皇此时正像个青楼的小倌似的坐在人大腿上,好羞耻啊。真是丢了皇家的颜面,她边想便挣脱他的怀抱,却不想,惹了事。
“看来陛下心急的很,不如我们先做点正事?”
不知怎地,这般正经的人,正经的语气,却是讲出了这般不正经的话。花无忧一个用力站了起来,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国师!朕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哦?”你还不随便吗?那为何总是跑出宫勾引我呢?也对,那些她都忘了,他自己都险些忘了,那个让她忘掉那段记忆的人正是自己呢。
“那陛下便回去吧,臣今日也累了,是当早些休息了。”
“这话便是送客?”花无忧瞪大了凤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好好的国师,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了?
她想了想,不能让父后担心,所以这战术明早必须交给那传讯员,这国师看起来又是油盐不进的,哎,死就死了。
“那个国师,天色不早了,朕服侍您休息~”话说出来,连自己都忍不住一阵恶寒,好好的女帝,竟真把自己活成了青楼老鸨。
“那便看陛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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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又是腰酸背痛,她在心里骂了这人一万遍,可这人呢?早不知去哪了,说好的战术也没有谈成,这信要怎么写?看着日头该是晌午了吧。哎,先回去再说吧。
“陛下,您回来啦~”司思十分热情的说着。
“是呀。”她低着头,漫不经心的回着,完了完了,死定了。
“司思啊~那传讯员那边。”她正组织着语言,艰难的说着能不能再缓几天,谁知司思却说。“那传讯员一大早便走了。”
“走了?”花无忧不可置信的说。
“是呀,国师亲自把信交到了臣的手上呢,他老人家还说你们谈了一晚上,您累的睡着在他的书案上,让我们谁都不要去打扰您呢。”
花无忧听着,便觉内心有火,老娘辛辛苦苦的卖力一晚上。。。。。。算了,这等丢人的事还是不要讲了。
“是呀,朕昨夜伤神的很,先回去睡了。”
“陛下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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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这些日子有了花清风的陪伴倒也并不无聊,她从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不救她出去这种问题,只是凭感觉来看,他必当是有自己的部署,自己既然帮不上什么忙,那还是少插手帮倒忙好了。
这夜两人刚刚躺下就被吵醒了,那声音很低,一向耳力极佳的花清风几乎当时就听到了。他打开窗子接下了那封信,慢慢看了起来。这是来自边疆的八百里加急,会在这时候送给他已经足以说明了事态的紧急性。
前面说道司将军在上一场战役中重创敌军,可后面却说,她自己却在这场战役中不幸落涯,副将派人去搜过,却并没找到将军的人,此事尚未公布,军中除了一些高层将领谁也不知道这事,军不可一日无将,此信是要他赶快定个章程啊。
他几乎马上做了决定,然后走过去叫醒了杜若。
“若若,若若。”
“恩?”杜若迷迷糊糊的看着他,非常严肃的样子,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讲。
“我现在要去边疆了,情况复杂,没时间和你多解释了,不过你放心,你在这会很安全的,你就在这待着,不要出去,我的人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恩,注意安全。”
说完他便翻窗而去,她便。。。再也睡不着了,边疆是什么地方,形式恶劣,更别提那里现在还在打仗,凶险的很,她只能在心里暗暗为他祈福,希望他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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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岁的粗壮女子问着。
“这是俺家,小姐您醒了。”这男子生的十分柔弱,操着一口边疆方言,出现在这里才是令人费解。
“是公子救了我?”她刚刚醒来,觉得口舌干燥,却也不好意思直接向人家小郎君讨水喝。
“是的,小姐这便是渴了吧,我去帮您倒水。”说着动作麻利的倒了一大碗水给她。她倒也没有推脱,咕咚咕咚直接灌下了肚。
“我们这是在哪?”
“莫镇。”
“我这是睡了几日?”
“不多不少,刚好三日。”
“公子是从哪把我救来的?”
“我那日去山下拾些柴火,就看到了您。。。。”
接下来的事不用他在多说,她也能猜个七八分,现在的问题俨然已经成为了,军不可一日无首,自己消失的这几天司家军还不知道怎样了呢,还有敌人那边,应该还不至于知道自己失踪的事情吧。
“多谢公子相助,在下还有事在身,就不多留了。”他低头看看自己,全身上下也没啥值钱的东西,最后瞥到一个香囊,一把扯下,递给他。
“这是家母为我求来的,不值什么钱,就当是个信物,日后在下定会来报答与你的。”
他收到这香囊的时候似乎还有些吃惊,但转瞬间便明白了,他也没推脱,大大方方的收下了,只有这样,他才会放心的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