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将这些能力一个个研究后再丢进黑洞吞噬，将转换率提高到八成，就是16万点灵。”
“将山岳一道，几乎走到尽头的钟山，或许也就数十万左右的超凡之灵吧？”
张铭并不知道钟山到底有多少超凡之灵，就算是知交好友，这个数据也不会轻易透露给别人的。
于是张铭陷入了一种纠结状态，一万多个垃圾能力，一个个研究，他简直要研究到精神错乱！
因为全都是垃圾能力，研究起来很痛苦的，效率也很低下。
但不研究吧，转换率就低了。
就算他寿命再多，也禁不起这样折腾啊！
最后，他决心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作为一份厚重的大礼物，送给自己的私人秘书。
“她都把我的老婆卖掉了，我要恶狠狠剥削她。”
“等她研究透彻后，制造精神种子，让我做个梦，帮我快速提升熟练度，完美啊！”张铭认真点了点头。
“我将这一条道路，称作，吞噬大道！”
“当我将世间的所有能力全部吞噬后，这一条道，也就走到了尽头，再也没办法提升了。”
然后张铭心情愉悦地开始研究“超凡之灵”。
先是尝试着将一点“灵”，分配到体魄上面。
只是在这一瞬间，他听到了来自灵魂深处“轰”的一声。
他的灵魂在这一点“灵”的加持下，捅破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突破了人类的固有极限。
他仿佛找到了真正的脉搏，心脏擂鼓般轰鸣，肌肉在生长，血液在循环，各种奇妙的感觉在延续，短暂的一瞬间，来自灵魂深处的“自我”仿佛壮大了那么一些，让这新生的“自我”向着世界之外延伸了小小一点。
换句话说，张铭不但灵魂发生了一点变化，他的肉体，直接长高了几厘米，骨密度，肌肉强度，全都提升了微妙的一点点……
这微妙的毫厘之差，便是人类与超凡的鸿沟。
再艰苦训练的人类训练家，也不可能超越的巨大鸿沟。
张铭脑海中产生了一种冥冥的顿悟：“这一点超凡之灵，等同于过去的100点体魄属性增加的力量。而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丝滑感……”
“如果我不停地将超凡之灵，用于改善自己的体魄，我也会像钟山那样，成为一个超级巨人。因为单纯人类的肉体，是无法承载更强悍的力量。”
“而上古时代，不管是玄武、烛龙，还是其他的神人，狩猎【万眼】的六盲，皆为庞然大物。”
成为一个巨人倒不是说不好，而是……他现在还不太适应。
没有衣服穿，在大地上果奔的感觉，不是太美妙。
如果人类能研究出，能够弹性缩放的战斗服，那么他变成巨人还是能够接受的。
…
想到这里，张铭便从葫芦里边跳了出来，回归机舱。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与鼠标敲击的声音，依然在响动，游戏厅内的狂欢已经持续了两个月。
看到古顺景那一副披头散发，精神发狂的样子，张铭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考古学家，你咋了，待不习惯吗？！”
“打不过啊，为什么我怎么都打不过石玛玛大人！”
古顺景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精神无比亢奋，又看了一眼钟表，大吃一惊：“什么……我连续玩了20天……这…这太堕落了，我应该走上我的考古之道，不能在这里玩游戏了。”
古顺景顺手抄起那块石头雕饰，一边开始品味，一边还心心念念想要玩电脑，人类创造的游戏实在太好玩了：“张兄，好久不见。看你的精神状态似乎不错，思维锚定成了吗？恭喜恭喜！”
张铭笑道：“只是万海文明的方法精妙罢了……古兄，我有一事想要请教，上古神兽，体魄无比强横，体型无比庞大，难道不变大，就无法增加战力吗？”
古顺景细细思索了一番：“这个问题倒是挺有意思的。”
“按照我对神兽血脉的研究，巨额提升体魄属性的神兽血脉是最多的，所以它们的体型无比巨大。超凡之灵，也全都用于改善自身体魄。”
“他们的超凡之灵，难道不能随意分配？”
“当然……不能了。”古顺景有些惊疑，“超凡之灵，在对自身血脉的极致开发下才能产生，难道还能随心所欲分配？”
张铭吃了一惊。
看样子，超凡之灵的分配，就像属性分配一样，是他的独特优势：“哈哈，我也就随便问问……”
古顺景又道：“神兽血脉中，专修感知的次之，但也有一些，像某些虫子的体积便比较娇小，通过音波伤人。”
“专修精神的最少。”
“旧神话时代，生存环境艰难，若没有强大的体魄，哪里活得下来？”
“总而言之，这些神兽大都不太聪明，它们的精神力其实是不高的，如果它们的体魄成长是100，精神成长可能只有1。它们的脑子普遍不太行，这也很正常，那个年代顶多只是一些部落，没什么文明，生物进化的方向都是越巨大越好。”
“谁……谁的脑子不太行？！”隔壁传来石玛玛的叫骂声。
“没…没说龟。”古顺景打了个寒颤。
“精神力不强……岂不是，它们的灵魂并不强大？”
“不不不，体魄，感知，精神，均能够提升灵魂强度。只是精神对灵魂的影响系数最高罢了。”
古顺景又道：“我们作为智慧物种，我觉得专修精神属性才是最好的。”
“精神来源于灵魂，才是妙用无穷的属性，大量无法解析的复杂能力，都和精神属性有很大的关联。所谓‘唯心规则’，‘心’指代的不就是灵魂吗？”
他又叹了一口气：“当然，提供精神属性的神兽血脉，其实不多见。唯有那种极其强大的血脉，烛龙、娲之类的，才能做到吧。”
“有的时候也没得选择，不是吗？能融合一条血脉已经很不错了，更多时候，哪来的选择啊？”
“就像我……我们古誓文明，专修的是感知，没有那种体型巨大化的倾向。但你看，头上多长了一只眼睛，这就是专修感知的象征。我这一身功力，全都在这只眼睛上，其他的水准也就灵之极限，或者稍稍超出一些。”
说着，他额头正中心的眼睛眨了那么几下。
张铭猜测，这狗大户的实力绝对是不弱的，有些话只不过是自谦罢了。
远古时代的神人，神兽，疯狂繁殖，自然也有一些形成了文明。
这些文明的先天优越性，可实在太大了。
不过，这番话倒是让他坚定了专修“精神”的决心，他身上的主要作战能力，“金刚”与“闪电·异化”，都和精神属性息息相关。
神通“时空之眼”的使用，也要更强大的精神，才能看清楚更加遥远的东西。
当前的精神值只有1.23万。
如果分配10万的超凡之灵，再叠加燃魂的增幅，一道普普通通的闪电该有多强大！
张铭想到妙处，忍不住躲到某个角落当中，把葫芦抓过来，不要脸皮地苦苦哀求：“愿望魔神，我这么多年的积累，也就一万多个能力，必须要提高转换率啊！求您了，愿望魔神，这件事只有您才能做到，不要求先天能力百分之百的转换率，八成的转换率就成！”
愿望魔神被这个沉重的任务搞得有点晕了：【嗯，好吧…谁让我心情好，又是一个不会拒绝别人的笨蛋呢，不管您提出什么样的愿望，我都会想办法实现的。】
【不过人类，我实在纳闷，为何伱这条路这么奇怪，别人的道路也没那么难走啊？】
“因为‘超凡之灵’能自由分配，还没有副作用啊。”张铭道，“如果融合神兽血脉，成长是固定的。”
“像我这样可以自由分配的应该不多，所以可能比其他人更加复杂一些吧。”
“对了，你说的那个快乐的办法是什么？要不要今天晚上庆祝一下……我私底下问了问考古学家，他给出了几个有趣的方案……”
葫芦冒出了白雾，强行逃离了张铭的手掌心：【我现在就帮你去工作！！】
……
……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转眼间又是一年。
张铭深刻体验到了所谓“岁月无甲子，寒尽不知年”，每一次苏醒过来，窗外都是白茫茫的一片，10万米的高空，连一朵云都没有。
在天空中飞行的日子，生活太枯燥了，不打游戏真的容易得抑郁症。
同伴们也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该娱乐的娱乐，该修行的修行。
故而，这一年他长期沉睡，和葫芦小姐一起共同推演各种能力的运用。然后用“吞噬大道”，将这些能力吞噬干净，转化成最为纯粹的“超凡之灵”。
一年吞了300个能力，消耗掉了6000年的寿命。
总计获得4800点超凡之灵！
按照这种速度，再过25年的苦修，老张的寿命就会不够用了——再怎么样他也得留出一万年的寿命备用才是。
倒也不需要操之过急，慢慢提升即可。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趟的目的地，龟之岛屿，终于就要到了！
机舱内的氛围简直就是在狂欢！
音响播放着动感的音乐，小白与石玛玛则在窗户边扭动着屁股，试图从高空中凝视那遥远的故乡……
一眨眼间，185年了。
故乡的场景，仿佛如同昨日的照片。
那时风动，此时行动。
就连张铭也有些怀念龟之岛屿的龟龟们，迫切想要知道它们生活得怎么样。
“嘿，我们回来了！”
巨大的回音，在云海间传得很远很远。突然间，他眸光一闪，从高空中看到一只鳞甲狰狞的大龟，蹲坐在“玄武世界”附近，似乎探头探脑，在那里寻找着什么。
它的龟甲尺寸在200米，长着一颗狰狞的龙头与一条金黄色的龙尾巴，四条粗壮有力的腿，肌肉虬结，一看就是充满了力量的强大物种。
这巨大的龟，也听到了空中飞机噪音，不由得抬起头来，凝视着空中的小黑点。
“这是什么龟？石玛玛，这好像不是我们龟之岛屿的大龟吧？”张铭疑惑道。
站在一边的古顺景，作为神话历史学家，眉心的眼睛一闪，似乎认出了什么，有些惊喜地说道：“这是，哈哈……赑屃？拥有赑屃血脉的龟，而且是那种血脉浓厚的直系后裔！”
“除了体型小了一些，真的是赑屃后裔！”
赑屃，又称龙龟！
传说龙生九子，第六子便叫做赑屃。
所以赑屃并不是玄武，和玄武血脉也没有任何关系。
为什么会有一只龙龟，跑到玄武世界附近，张铭觉得有些神奇，难道是同类相吸？投奔玄武来了？
就在这时，石玛玛突然严肃了起来，仿佛遇到了一生之敌，它几乎在一秒钟之内，便分辨出了这一只龙龟到底是谁！
那苍老的声音，通过飞机的扩音喇叭发出，仿佛整个苍天都在震动回响：“是你？！！”
“你为何占据赑屃后裔的肉身，抛弃了原先的玄武血脉？！”
海洋中的龙龟，居然也会说灵语，看了飞机一眼，同样大吼道：“原来是你……你又是怎么回事，装神弄鬼，在天空中飞行？抛弃了玄武血脉，化作一只铁鸟了吗？”
这龙龟似乎并不认识科技造物，但它的语调和那苍老欠打的语气，居然和石玛玛一模一样！
张铭有些懵了，紧接着和小白对视了一眼。
小白懵得更加厉害。
张铭幸灾乐祸道：“小白，看来你以后有福了，你另一个祖宗也成精了！牛的！”
“双倍的作业，双倍的督促。这生活不敢想象！”
小白连忙把头缩在龟壳当中。
它们龟类都很害怕另一个祖先的。
对比之下，石玛玛大人真的是很好说话的祖先了。
石玛玛冷哼道：“什么都不懂的老顽固，连飞机都不知道，科技也不懂，你还是像过去那样愚笨，除了本能之外，啥都没有。”
“吾……已诞生智慧！”龙龟不甘示弱，“我也能说灵语，智慧不低于你！”
石玛玛道：“你既抛弃了玄武血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那龙龟也不是吃素的茬子，反驳道：“抛弃血脉？非也，我只是寻到了赑屃后裔的一颗蛋，将残魂投入其中，花了百年时光，将这个蛋慢慢炼化。我之魂魄，依然是我！”
“只要获得少量的玄武血脉，久而久之，这赑屃血脉，会重新被玄武血脉吞噬。”
旧神话时代的生灵，先有灵魂，后有肉体。
灵魂才是最关键的因素，至于肉体，没那么关键，慢慢转换就是。
却听石玛玛又道：“原来如此，你来到这里，为了屠杀玄武后裔，获得血脉？”
“屠杀？我预感大难将近，想要进入玄武世界，将龟孙们驮到龟背上带走……想当年，让子孙祭献血脉的，又不是我，而是玄武善尸。我何罪之有？”
“你放屁！你继承了玄武恶念与暴戾，怕是想要把玄武后裔屠杀殆尽，增强自身血脉吧？”石头的语气冰冷起来。
连带着张铭也没办法幸灾乐祸了，毕竟那些龟龟，相当于亲人般的存在。
要是有人要杀龟，张铭不得不出手。
结果那龙龟冷笑了一阵子：“那是过去的我……现在的我，已脱胎换骨！”
“你看我背上驮着的是什么？”
张铭定睛一看，龙龟的龟甲的尺寸约莫200米，离开水面的部分，比一个足球场还要大。
它的龟甲之上，居然还驮着一群海狮一样的生物！
这群海狮到底有没有智慧，张铭并不知道。
反正这些生物，正很悠闲地翻着肚皮，晒着太阳，看上去一脸快活的样子。
“我已然在后背驮着一个文明，恢复了玄武的一部分荣光！！”
石玛玛惊呆了，就连小白也惊呆了——逃跑了的玄武恶尸，真的恢复了先祖的荣光！
它吞噬了玄武善尸后，恢复了一部分的灵智，还夺舍了一个神兽后裔的肉体，跑到这里耀武扬威来了！
但……石玛玛是先祖，龙龟确实……也是先祖？
要不要投奔更强大的祖先？
所以小白直接凌乱了。
它干脆缩壳，不再出来了。
而站在一边的古顺景，仿佛看大戏一样，他也知道自己只是个客人，于是一声不吭，啥都不说。
石玛玛气得发抖：“这叫一个文明？不就是一些怪物吗？”
“就算是一群怪物又如何！至少驮在龟背上了嘛。”龙龟冷嘲热讽，“难道你依然只是原先的那一颗石头？哎，可怜啊。”
“我送你一颗赑屃的蛋，如何？这赑屃与玄武相近，你炼化了这颗蛋，就能有新的肉身了！”
石玛玛骂道：“你自己当了赑屃的儿子，不知羞耻也就罢了，还要拉我下水。”
“现在我就称呼你，赑屃之黄毛小儿！”
龙龟怒了：“你才是黄毛小儿！”
两个老家伙隔空对骂了起来，巨大的声音就像江水一样滔滔不绝。
张铭原本以为，石玛玛骂人水平够垃圾的了，结果这龙龟直接当起了复读机。
你们神兽都这么没有想象力，只比拼声音的吗？
平静的海面，再起波涛，天空中的乌云如同一堵铅灰色的城墙，随时都有可能下大暴雨。
“飞机降落，把我的战甲给我。”
“我要斩了这不怀好意的恶龟！你别插手！”
张铭无奈，把飞机停在了百里开外的海面，让葫芦小姐吐出“战甲”——一具由怪物鳞片与骨骼搭建起来的庞大肉体！
石玛玛钻进“战甲”当中，一步一步，慢慢游了过去。
不多时，远方传来惊天动地的嘶吼声。
仇人见面，分为眼红。
“就你那拼装起来的尸体，也叫肉身？”龙龟再一次嘲讽。
“赑屃之黄毛小儿，吃我一掌！”
很显然，这一次石玛玛用尽了全力，随着灵语能力的全面爆发，它身上的“战甲”仿佛变成了真正的玄武，每一步都如同大山坠落。
这种铺天盖地的气势，是它从玄武身上获得的“灵语能力”的极致应用。
而另一边的龙龟，只能说一些简单的灵语，却无法将幻境实质化。
刹那间，这山岳般的一爪子，将龙龟恶狠狠踩进了海水当中，引发滔天巨浪！
“啊呜！（祖先？）”小白有些担忧地叫了一句。
这种高强度的战斗，可能需要消耗掉祖宗的灵魂本源，得长期休养才能够养回来。
而那龙龟虽说被踩在海底，显得有些狼狈，却并未受伤。
只见它的龟壳上方，玄奥的黑色纹路交织，形成一枚巨大的盾牌，把那惊天一爪的力量，吸收得干干净净。
龙龟冷哼一声，收起了轻视之心：“多年不见，实力见长啊！但你又没有肉身，恢复缓慢，我看你能用出几爪！”
石玛玛再一次讥讽道：“我就说，你这厮怎么突然转性，想要把一个文明驮在龟背上。我这一爪子拍下去，刻意避开了你庇护的那些族人，只是把他们拍飞，却也没见你有多关心它们。”
“你故意伪装成这样，是想要欺骗玄武后裔，把你放进去吧？”
“到时候吞了所有的玄武血脉，好让你更进一步？哼哼，还好遇到了我，识破了你的阴谋。你果然还是原先的那个冷血存在！”
只见那些海狮一样的生物，在战斗中疯狂逃遁，但还有一些被战斗的余波震死了，化为了一团团血浆，漂浮在海面上。
甚至连龙龟自己也不小心踩死了几只。
它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那硕大龙头的眼神，就像两把尖锐的刀锋。
石玛玛继承了玄武的一部分力量。
它，自然同样如此，因为吞噬了玄武善尸，它继承了更多的力量！
豁然间，龙龟也同样伸出一爪，恶狠狠地向前方拍了过去！
龙龟的肉身，何等强悍，体型庞大却又不失灵活，很显然，百年的修炼，它已经成长为了超凡生命。
那爪子上的倒刺就有十来米的长度，这一拍简直力敌千钧，仿佛能够将一座山拍碎。
而石玛玛毫不示弱，同样用灵语引发幻境，利用玄武的虚影，向前方猛然一拍。
“哗啦！”
双方的对战引发千尺波浪，两只巨龟在海洋中彼此厮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