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贼王大会(5)

若是在别的地方为官,以包拯之能,未必不能打开局面,可是云梦城不同,云梦郡主本来就是江湖中人,武林第一门派华山派玉女峰峰主副掌门,江湖上有名的大帮会“女流”的帮主!

在这个职位上,牵扯不可谓不小,还是“女帝”身边的红人,被封为云梦郡主,这份宠爱可见一斑!来来往往的江湖好友就是一番事由!

而云梦城位于大江中游,濒临云梦大泽,物产丰富,许多武林人士眼中的宝贝都在云梦大泽中产出,所以,云梦局势复杂,包拯至今仍旧没有打开局面!

同福客栈牵线在此设立“龙门镖局”分舵,可是让宋慈好生称赞,因此,同福客栈也被视为通判下属势力!

所以包拯不能做错分毫,一切都只能光明正大的来,证据确凿之下,想来宋慈也只能公事公办!

因此,同福客栈的事,包拯一直来的都很勤快,谁知道这次竟然牵扯到了这么麻烦的事,如今包拯只想先笼络住狂人帮一伙,安抚下同福客栈一众,倒是忽略了纷争的源头!

曾能混心有所忌,白展堂身在局中,这二人的所思所想此时难免受到限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等着事情稍微缓了一缓,这时的包拯能旁观了,才发觉一丝忽略的缘由,今日这事虽然放在一起到如今都合情合理,都能得到很圆满很完美的解释,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件事里他总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丝诡异的味道……

明察秋毫的包拯,在负伤之后,阅历记忆被封印遗忘大半,如今虽然聪明才智仍旧还在,但是也没有了当初那般真正的“慧眼”了!

但是聪明才智仍旧在,他还是包拯!

巧施妙手,让空空门少门主乃至于整个狂人帮上下都栽了个大跟头,可谓颜面尽丧,可是偏偏又只取廉价地事物和一封书信,对真正的珍宝纹丝不动……

这固然可以说是那位前辈看不惯“狂人帮”这群小辈们嚣张跋扈的样子,略施薄惩杀杀他们的傲气;但是换个角度去看地呢?如果说是提前有所设计,或者也未尝不可。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样做的目地又是什么呢?

直觉地缺点就在于它地非理性,包拯想来想去也想不通自己那一丝怪异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如果真是有人提前设计地话,他到底是想做什么呢?……总不可能就是为了“栽赃陷害”吧!

讯息不足,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那么先忽略了,以狂人帮一众人的力量,想必自己也能查明白的!

曾能混像是也没有指望他,出了事也不能在同福客栈住了,云梦城中如今自然不止一家客栈,还有“七大名店”之一悦来客栈的分店!

和其他名店不同,悦来客栈却是一个连锁客栈,几乎上稍微有些特色的城市中都有分店,据说悦来客栈背后的老板非同一般,还有人说悦来客栈的老板并非一位,背后有六扇门、锦衣卫以及十大门派甚至皇室也有参股!

当然,连锁客栈固然非常不错,但是比着其余的名店总会少上一些韵味!

比如同福客栈、龙门客栈这般的独门独店,里面的人可是个个身怀绝技;中华客栈、有间客栈等虽然不是只有一家店,但是店门也是极少,背后势力也非同一般!

曾能混等狂人帮的一众人住店自然是要住最好的,不过如今在同福客栈这一遭,就只能住别的客栈了!

“告辞!”

转身就要走,包拯此时正在脑中思索着疏漏,正想着如今这件事中的一些不妥之处,突如其来的一声“告辞”,就连包拯自己也被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的说出“如果不能找回失物,就要自己负责赔偿”之后,包拯才感觉有些嘴快了!

这是习惯性的推卸责任,放在平常的事件中,定然算不得什么,一般人就是有了损失,也不会怎么纠缠不休,但是如今狂人帮丢的究竟是什么还不清楚,最重要的是那一封书信究竟是什么?

不过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的话自然已经不能改口,一时间包拯心中简直后悔极了,可是偏偏脸上还不能显示出来!

不由得有些后悔这些时日的行事了,有些偏离自己做人的原则了,可是这时候也不能收回自己的话!

包拯唯一的期望就是那一封书信真的像是狂人帮这些人说的那样“不重要”了,要不然……

算了,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包拯面带微笑,怡然自得踱入大厅中央,轻轻的拂拂衣摆,摆足泡死后,清雅的说道:“余尝闻,盗者,盗亦有道;凡天下人有三德:生而长大,美好无双,少长贵贱见而皆说之,此上德也;知维天地,能辩诸物,此中德也;勇悍果敢,聚众率兵,此下德也,但凡人有此一德者,足以南面称孤矣!岂不胜过天下悠悠之人!诸位之豪勇,当止怒,而后行侠仗义,岂不另有一番成就?”

包拯一番鬼扯,说的在场的一众文盲莫不是目瞪口呆,或许吕秀才能清楚能听懂,但是他此时躲在账台面前,像是没有听到包拯这一番言语!

包拯此时这一番话,却是他隐约间认为,如果先前的事情真的并非巧合,而是有人故意设计的话,那么这个布局之人为了了解事情的发展,很有可能就在左右,而这番话不过是告诉他……凡事不可太过!

可以想像,无论“拿”去那封“书信”的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对现在地事态肯定都会感到有些头疼,谁能想到狂人帮上下居然会对一封“书信”如此锲而不舍。

或许那名盗贼也不知道这一封书信的重要,或许可能就是顺手牵羊了,毕竟那些宝贝都不拿,只拿一封书信好像也没多大意义!

一封书信能让狂人帮上下如此执着,无外乎也就是两个原因……很有价值或者很有意义!

要说很有价值,以包拯对江湖上事务的了解,狂人帮一众人身边虽然宝物极多,样样皆是惊世骇俗、价值连城,但是却绝对不包括“书信”!

要说很有意义,至少包拯不认为望若妮会做出写一封“情书”之事,至于说其他人……如今江湖中的这些男儿会有几个干这种事吗?

不能说没有,比如那边爬在账台上张望的吕秀才就有可能,不过狂人帮地这帮爷们可走的都是粗犷派路线!

随着包拯话音刚落,同福客栈大厅的一角,就突然响起一阵豪迈的笑声:

呵呵……说得好,说得好,好一个盗亦有道,好一个南面称孤!

包拯一番话正说的众人不明所以,同福客栈的大部分人都不怎么能听懂,毕竟还有不识字的;而狂人帮一帮人也没有能引经据典的学问家,此时听着突然冒出一声长笑,和这人提炼出之语,众人脸上的表情一时间还真是精彩万分。

旋即无论是站在场中的众人,还是楼上楼下躲在一边看热闹的客人们,无数道目光同时向这人看去。

结果只见在靠近楼梯的那个角落里,慢慢的踱出了一名身着月白色锦袍,中等身高,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的中年人。

一见自己不过是一番鬼扯,却居然真的有人跑出来大声喝彩,包拯本来心中暗自得意,对自己时不灵的“浩然之气”更是有了些许的信心……

可是听着这人提炼出的那两词,却是让他脸色大变,他借古圣人之语,承接上下文倒是没错,但是在大一统的皇朝中,如此却不是教唆造反之语!

正想辩驳一番,谁知这时候,那一名鼠须中年又开口朝着狂人帮一众开喷了:“哼哼……我倒是不明白了,你丁小辛自己也承认,白展堂堂堂一代盗圣,在盗家一脉中的身份地位与空空门创始人空空儿相若,那么你丁小辛跑来同福客栈对着“盗圣”肆无忌惮的大喊大叫、妄加污蔑,等到最后发现是你们搞错了之后,却又打算一甩头转身就走,居然连一点歉意或者道歉的打算都没有,却不知道这种目无尊长,纲伦倒错的行为,算什么?盗亦有道?可笑!”

一听这话,大厅中顿时满脸铁青的可不止一个人,首先就是包拯自己!

这人分明是一个来找茬的!如此喷人岂不是挑事?还是借着自己的言语之词来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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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狂人帮上下,这时候也是一片面色铁青,这帮少爷小姐们的性子本来就是嚣张无比,曾能混脑子最是灵活,可以通过自己的观察和判断推测出自己一行人今次被盗,确实不是白展堂所为,但是其他人可没有这种本事啊!

尤其是丁小辛,信是在他手中丢的,他正因为丢尽了面子而怒火中烧,只是因为曾能混发话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准备乖乖走人。

如今一听居然有人敢指责他们“目无尊长,纲伦败坏”,简直可以说是火上浇油,立刻转过身来。只恨不得用双眼中喷射而出地怒火将这中年人直接烧成渣!

其中丁小辛本来就是贼头出身,脑袋灵活不灵活另当别论,但这骂人的速度却绝对高人一等。

“辣块妈妈不开花,你个杂碎又是哪门哪派哪条道上的哪根毛?老子怎么目无尊长,纲伦败坏?他白展堂能做的,我丁小辛就说不得?靠你姥姥的,白老贼以大欺小地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帮杂碎跳出来说个四五六,这回一个个人五人六的还都成了东西了!我告诉你,别以为小混同意暂时不再追究,这件事情就算完了,那是小混给郡主面子,等着我们回头找到证据,咱们就对簿公堂,我看你们同福客栈这帮杂碎再怎么说!”

一听这话,包拯扶额叹息,旁边曾能混也是满头黑线:感情丁小辛这小子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是咋回事呢,还以为他是被白展堂偷得的……

不过话说回来,除了他们两个心里明白的人之外,在场抱着丁小辛这种想法地人估计不在少数,甚至就是同福客栈的一帮人也不见得就相信老白不是贼了!

紧接着不等众人做出反应,望若妮也开始说话了:“就是,这位怪叔叔您是从钻出来的啊?这是我们狂人帮和同福客栈地事情好不好,你算是那根葱啊?这里面有你说话地地方吗?我们骂了怎么样?不要说是一个白展堂,就算是我们把同福客栈上上下下都骂了又能怎么样?和你有关系吗,你凭什么在这里唧唧歪歪地像头驴子一样撩蹄子?”

这下可好,不光是鼠须中年,小妮子这番话简直把同福客栈的所有人都给骂了个遍,本来还神情自若地同福客栈众人这时候也不由得色铁青起来!

本来因为先前靠着包拯居中调解,白展堂伏低做小的百般努力,曾能混慧眼识人,双方各退一步才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场面,就因为鼠须中年和狂人帮两位的这么一段话,顿时又变的紧张起来,一时间包拯和曾能混简直恨透了这个鼠须中年!

别看望若妮的反应速度不如丁小辛,但是要说到嘴尖牙利,丁小辛那是拍马也赶不上望若妮,这小妮子一番脆生生的官话,说的鼠须中年嘴角的鼠须一撅一撅的,分明心中已经怒极,当下大喝一声:“闭嘴!我五岳剑派衡山派“金眼雕”鲁连荣今天就要代替莫盟主教训一下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五岳剑派衡山派“金眼雕”鲁连荣?”

“五岳剑派衡山派“金眼雕”鲁连荣!”

两声惊呼先后响起,一声是来自曾任五岳盟主的莫小贝莫盟主,另一声却是包拯发出的,说起来莫小贝这个五岳盟主当的也真够“称职”的,居然连自己“麾下”的“骨干”都不认得!

当然,这一点也不奇怪,毕竟当时他这个盟主也就是一个笑话一般!

同福客栈也是有不少任务的,各个人物的身份都是一个大任务,身份的完善玩家们可是出了不少力的,比如云梦郡主就施了一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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