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知道,这人能找上门,他的钱不好拿。
即便如此,她也没什么好怕的,董震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她不会暴露客人信息,但也不会让人把眼睛盯在她身上。
等何宁的房子装的差不多了,她就可以回老家了。
没成想,第二天,董震就上门了。
看来这人也不是全然不在意。
“傅春波上门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他那人心思诡秘,没有为难大师吧?”
“那倒没有,来这里看了相就走了。”既然两人是死对头,看来也是相互盯着的,她自然没瞒的必要。
董震点头,看着戴晴淡然的态度,突然间有点歉意,
“提起这点,真是对不住,我应该再谨慎些的,连累大师跟着操心了。我们董家和傅家这些年一直不怎么和谐,要说什么大的仇怨也谈不上,就是斗习惯了,但也都是些利益纷争,别的也没什么。”
在首都这个地方,触及到利益,肯定要出手维护的,各家守护各家,都是责任而已,但他跟傅春波本人没有私怨。
这些年争斗下来,反而彼此熟悉。
“外面都说,董家,杨家,傅家,林家是首都的四大家族,说实话,也就是说着好听而已。若是把首都划分几个圈,我们四家只能算是外层人物,根本不值一提。”
“当然,但凡能让家族前进一步,我们都会付出百倍努力,就算千险万难,也不敢倒退。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只要你原地踏步,就能被人替代。说起来,到底也是不甘心。”
“我们这几家认真论起来,林家的底蕴最是深厚,林老曾经是政协一员,虽然已经退居幕后,但也掌握着很多资源,算是我们这个编外的四大家族之首了。”
董震说着,下意识的笑了下,端着茶杯看着戴晴,语气平缓。
“不管是官场还是生意场,多少有些复杂,一时半刻也无法解释清楚。”
关于这点,戴晴表示理解,今日董震能跑来解释一遍,也算是难得了。
但她心里明白,都归功于唐子邢州几人,她自认没有这么大面子。
“大家都有各自的难处,我理解。我就是一个相师,除了看相,别的跟我都没有关系,我这人怕麻烦,自然也不会参与其中。”
戴晴的意思很直白,算是直接阐明了自己的立场。
“多谢大师体谅。”
董震点头,戴晴的态度他也不意外,但亲口听她承诺,更安心而已。
就在两人说话时,戴晴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往外一看,就看到唐子凯拎着个盒子走过来。
纯黑的作战裤,到小腿肚的军靴,最招眼的就是他身上的飞行茄克,搭配着不羁的寸头。
如此一个人物,打眼一看就跟普通人不同。
还有那身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就足够让他鹤立鸡群了。
戴晴起身,看着唐子一手插兜,脚步悠闲的神态,就忍不住想笑。
“来就来了,每次都带东西,”
这人来她家几次,从未空过手,弄的她怪不好意思的。
董震看到唐子凯的那一刻,呼的一下站直了身体,态度恭敬的很。 “糕点,顺路的事儿。”唐子凯递上盒子,当看到屋里的董震时,点了下头,“既然你有客人,我先去隔壁茶室,忙完了再说。”
听着唐子凯的语气,董震连忙开口,“唐少,久仰。今天过来拜访大师,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
说着,又冲着戴晴歉意一笑。
“不打扰大师和唐少,我先走了。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招呼。至于傅家那边,还请大师放心,我会处理好,定然不会让他再麻烦你。”
“行,你自己看着办吧。”
戴晴并没有询问他怎么处理,董傅两家的是恩怨,也不是她能插手的,只要不给她添麻烦就行。
戴晴把人送到门口,董震再三感谢,才坐车离开。
看着远去的轿车,戴晴弯了下嘴角,翻身回去。
唐子凯已经坐下来摆弄茶具了,戴晴把糕点拿出来摆在安台上,自己捏了块,尝了尝。
别的不说,这里的糕点还是挺有特色的,尤其是配着茶汤,清甜可口。至于是不是真的出自宫廷秘方,好吃就不重要了。
“那个姓董的心思深沉,你跟他相处要多加小心了。”
唐子凯给戴晴倒杯茶,轻声提醒一句。上次在戴晴这里,他就遇见了这个董震,之后邢州也让人查了董家的情况,他多少知道一些。
倒是不足为惧,也就没放到心上。,
“这个我知道,董震生性多疑,跟他遇上也算机缘巧合。我只管看相,别的不管。”
戴晴喝口茶,微微一笑。
董震是个有成算的人,也是个能屈能伸主,清楚自己要什么,严格来说他是个合格的生意人。
还记得第一次跟董震见面时,他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反观现在,客气的很。
唐子凯几个跟她的关系越密切,董震对她越是客气。别的不说,狐假虎威这事算是彻底成功了。
看着戴晴眼神里的笑意,唐子凯抿了口茶,
“我知道你心里有成算,但这地方跟别处不一样,人员牵扯太复杂,凡事多留个心眼准没错。要是遇上棘手的事,只管打电话告诉我,我和邢州几人,虽然还算年轻,但想办点事还是可以的。”
董家那种层次,在他眼里还不算什么。
“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你们几个站在我背后,我这脊梁骨就一直挺的直直。再说,我也不掺和别人的恩怨,牵扯人家的因果……反观他们,但凡脑子通透的,也不会往我身上牵扯什么。”
当然,也不排除那些脑子有问题的,想利用她探听点什么,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唐子凯看着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摇摇头,直接靠在椅子上,丫头还是太年轻了。
有些人做事不讲原则,只达目的,你想脱身,他们都不准。
非要把你拉到是非圈。
从小到大,虽然很少人在他面前耍心眼,但也见识不少,还有邢州几人时不时给他透露些小道消息,也算有些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