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蒋林那里取过装备后,江晨回到了别墅中,轻手轻脚地返回了自己的卧室,然后启动了穿越。
当他从洗手间出来后,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被,看着柳瑶那恬静的睡脸与均匀起伏的胸口,江晨躺在了她的身边,然后合上了眼。
次日清晨。
虽然昨天睡得很晚,但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入屋内,江晨还是率先醒了过来。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他没有叫醒柳瑶,只是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张纸条,然后便披上衬衣出了门。
搭计程车来到了奥克兰东部郊区,江晨沿着海岸线走了一段,便找到了地图上的那间渔场,
拉着渔场的老板,江晨也不废话,直接指着码头上停着的那艘带后舱的快艇,开口便问多少钱。
虽然那个新西兰人一开始是坚持不卖的,不过当听到江晨把价格开到了一万纽币,并且作势欲走时,那个棕皮肤的老渔夫还是急忙地拉住了他,表示成交。
一万纽币都快能买两艘了,何况这艘快艇他都用了一年多了。
转账完成后,那家伙便将相关证明和钥匙一股脑地都甩到了江晨手上。
至于江晨是否有驾驶证书什么的,他也再过问,只是在江晨的要求下,简单地教了江晨半小时的操作要领。
这艘快艇的驾驶还算简便,在那个老渔夫的指导下绕着近海溜了一圈,江晨差不多也学会了如何驾驶这玩意儿。
虽然那老渔夫从快艇上下来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担忧。不过江晨也没有多做理会,直接打开了GPS导航仪,将速度推到了最大,冲着杰克逊港西北方的海域疾驰而去。
今天的豪拉基湾,依旧是风平浪静。
也正是因为没遇上什么大的风浪,照着江晨这简单粗暴踩油门的开法,才没有将船开翻过去。
当快艇开到了昨天下午游艇经过的那片海域。果然不出江晨所料,他那挂载了四次元发信器的EP,再次接收到了那神秘的讯号。
见状,江晨立刻放缓了航速。一边稳着那厚重的方向盘,一边紧紧地盯着EP上信号强度的变化。
开着快艇在附近游弋了好一会儿,江晨才选出了信号指数相同的三个点,在纸质地图上标了出来。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
三点连线,接着做出三角形的外接圆圆心。江晨很快便确定了信号源大致的二维坐标。
“搞定!”
江晨抹了把汗,咧了咧嘴,将手中的铅笔甩到了一边,开着船便向那信号源的正上方驶去。
“H?”盯着EP的屏幕,江晨隐隐看到了一行模糊的字母。
然而由于实在太模糊,他只能辨认那个开头大写。
“是那个Hello吗?”
自言自语的念叨了句,江晨关掉了油门。
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那套K1-b型机械外骨骼,麻利地穿在了身上。
【
氧气:100%
结构损伤:无
气密性:正常
】
瞥了眼右臂仪表屏幕,确认各项参数正常后,江晨走到了快艇边上。
“但愿别起大风。”
深吸了一口气。江晨抬步迈入了水中。
噗通。
伴随着升腾的气泡,江晨渐渐向海底沉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尝试在远离岸边的地方潜水,大巴里尔岛附近潜水时,一般下潜个两三米的样子便能看到海底的珊瑚礁。而现在,他的脚下唯有一片深沉的黑暗。
四周的光亮与声音渐渐远去,海平面之下那独有的深邃与寂静渐渐地扩散开来。
【
当前海拔:-20m
海底距离:71m
】
“还真tmd深。”看着仪表,江晨忍不住小声吐槽了句。
为了驱散那萦绕在心头的幽闭感,他伸出手指在右臂的屏幕上点了下,开启了头盔和脚底的探照灯。
突然展开的灯光,吓得在一旁安稳游着的小家伙纷纷逃开。
足足过了快两分多钟。江晨才接近了海底。
那五彩斑斓的珊瑚与鱼群,还有那随着水流整齐晃动的水草,在光线的照耀下是那样的美丽。
不过因为昨天下午已经观赏过了这些海底盛景,江晨没有将视线在这些震撼人心的景色上多做停留。在右臂的屏幕上再次点了下,启动了机械外骨骼电脑与EP的数据交换。
雪花白泛起,然而那行被隐藏的字母,却是要比在海面清晰得多。
“H......Help?帮助?是求救信号吗?”江晨皱了皱眉,看向了四周。
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物件,显然在进行三点定位时出现了误差。不过这也是在所难免的。毕竟江晨没有测量设备,只是用铅笔在涂上做了个粗略的人工测算。
晃动着脚底的蛙鞋,江晨将身体倾斜,在附近游弋了圈,然后循着信号强度渐渐放大的方向游去。
海底的路况并不平整,没游个二十米,一条漆黑的断裂口便横在了江晨的面前。
灯光照去,看不见底。
望着那深渊似得海沟,江晨瞅了眼右臂的仪表。
【
当前海拔:-101m
海底距离:未知
】
已经测不到底了吗?还是说底部是岩浆之类的流体质,导致测距激光因为散射效应无法反馈?
江晨不禁皱了皱眉,无论是哪种可能,似乎都不是一件好事。
根据蒋林的说法,这套K1-b的设计初衷本就是用于两栖作战,而非深海下潜,所以下潜的安全深度只在150米之内。
犹豫了下,江晨深呼吸一口气,冲着那深不可测的海沟下方游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随着他继续下潜,EP接收到的信号越来越强烈了。
332m,水肺下潜的世界纪录在不知不觉中就被江晨越过了。
感受着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恐怖压力,江晨死死地咬着牙关,艰难地向着那被压迫到极限的肺中吸入空气。
幸好氧气瓶中储存的压缩气体是氦氧,如果是氮氧,只怕光是体组织中溶解的氮气就得让他陷入昏迷。
终于,信号开始随着深度下降衰减了。
江晨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向上回游了个两三米,然后沿着那黢黑的岩壁开始搜寻。
也亏得他注射过基因药剂,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恐怕早已被这约莫40个大气压的水压给挤得内出血了。
终于,在一处崎岖的礁石柱旁,江晨瞧见了一抹极不寻常的突起。
压抑着心头的激动,江晨加速地摆动着蛙鞋,向着那石柱游去。
手指轻触那冰冷的石柱,轻轻地用力。任由着那惯性的带动,江晨向石柱后飘去。
光,洒在那数十年未见天日的黑铁上。
水草摇曳,惊扰了那份沉寂。
“我的天......”
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景观,江晨一时间竟是忘却了呼吸。
如同一阵风,裹挟着克雷恩粒子,拂过那段蒙尘的历史。
当时间的沙粒滑落。
那被埋藏的秘密,注定会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