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消失的动静,让苏远不禁挑了挑眉。
以他的经验判断,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之前鬼在楼下活动的时候动静虽然大,但是却因为不在一个楼层,所以不会有发麻烦。
而现在没有动静,也许正代表着危险已经在靠近了。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似乎就是自己手中那编织袋中的厉鬼。
自己将其拿走,打破了房间里的平衡么?
带着这种想法,惨白的鬼眼微微转动着,苏远窥视着楼梯口。
然而楼梯口依旧没有什么异常,并没有发现厉鬼走上来。
但是苏远的耳朵里却能察觉到一些动静,这些动静很微弱,像是蚂蚁在地板上行走,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并且不断地朝着自己靠近。
有动静,但是看不见鬼这样的情况,换作别的驭鬼者只会感到不安。
但是对苏远而言,异常的情况见多了,就习以为常了。
苏远能够感觉到细微的动静不断的贴近,仿佛来到了身边,可鬼眼却依旧一无所获,看不到厉鬼的身影,甚至尝试着伸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伸去,却也无法接触到厉鬼。
“这鬼不存在于现实么?”
苏远猜测,这鬼或许也是属于很特殊的类型,无法以寻常的方式窥视,就如同杨间的那条狗那样。
或许需要借助某种媒介。
可就在他这样思考的时候。
突然。
耳旁传来了一声低语,像是在旁边说话,但是声音却又受到了某种干扰,无法听清楚这个声音到底在说什么内容。
苏远顿时间皱起了眉头。
那声音.是叫自己放下手中的编织袋?
怎么可能,曹洋还等着这东西救命呢!
忽地!
眼角的余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鬼眼有些不受控制的转动,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只见那木质的台阶下竟探出了一个长满浓密头发的脑袋,虽然只是露出半个,但那脑袋仿佛正在暗中窥视着自己,而且看样子并不是突然出现的,似乎待在那里已经有了一段时间。
在苏远看见它的同时,台阶下的那颗脑袋也迅速的缩了回去。
“应该不只有一只鬼,先前那个无法被窥视的动静是一只,刚才的那脑袋应该也是一只.”
苏远觉得有些麻烦的叹了口气,他可不打算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再次瞥了一眼楼梯口。
刚刚冒出来的人头又迅速的缩了回去。
这鬼似乎有些胆小。
又似乎不愿意出现在人的视线之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苏远身后那扇木质的房门忽的嘎吱一声缓缓的打开了。
似乎有某个看不见的未知存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苏远下意识的回头,但是这个举措却仿佛成了导火索,好似触发了鬼的杀人规律。
剧烈的动静再次传来。
仿佛整栋木屋都在震动,随后苏远感觉身后似乎有什么冲了过来,紧接着好似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瞬间,眼前的景象都产生了晃动。
等眼前再度恢复正常的时候,苏远却发现,自己已经趴在一张老旧的木质餐桌上。
围绕在餐桌的周围,是一个个长着浓密头发的脑袋,这些脑袋从木桌下面探了出来,露出了一双双贪婪,诡异的眼睛。
这一刻,自己似乎成了餐桌上的食物,而进食的便是那餐桌下的厉鬼。
苏远愣了愣,随后有些诧异。
这是特么把我当成食物了?
然而脑子里刚闪过这样的念头,苏远便感受到了些许刺痛。
自己的一只脚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旁边甚至传来了可怕的咀嚼声。
苏远当即扭头看去,顿时间便看见,餐桌下有一个可怕的人头探出来,那人头黑发散乱,看不清楚相貌,只是长着一张嘴,嘴中露出了发黑的牙齿,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随后这颗餐桌下探出的人头,伸长了脖子对着他的肩膀咬了一口。
但是却只咬下了一大块蓝色的碎步,那是鬼衣的布,同一时间,也能够感受到肩膀的位置再度传来了刺痛感。
“好大胆子!”
苏远顿时大怒,随后动用了灵异的能力,虽然像是受到了干扰,但是却算不上阻碍。
这一刻,他的身体飞快的往外流淌着积水,并且在趴着的老旧八仙桌蔓延开来,诡异的是,此刻苏远的身体像是和这张木桌生长在了一起,皮肉和桌子死死粘着,桌子不能动,他也不能动。
唯独在鬼湖的湖水浸透八仙桌的时刻,明显能够感觉到那种灵异的影响逐渐衰弱,身体也渐渐恢复动弹的能力。
这时候,苏远才发现木桌上有很多划痕,有些是指甲划出来的,有些是牙齿咬出来的,似乎在以前就有不少倒霉之人摆上了这桌子。
“还需要一会的时间”
感知了一下身体的情况,苏远大概预测了一下,只需要再坚持十几秒,自己的身体就能够彻底恢复行动的能力了。
可就在这时候,苏远却无意间瞥见,木桌的不远处似乎站着一个人,那个人身形模糊,分辨不出是谁,只能确定这个人衣着老旧,不像是现代的人,像是民国时期的老一辈。
那人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声音却传不过来。
知道八仙桌上灵异的干扰在鬼湖湖水的侵蚀性下,进一步的衰弱,这时候突然听见了那个声音:
“你不该来这里,上了八仙桌,现在已经太晚了.”
“你是谁。”
那个人影没有回答,而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去,身影逐渐的离开了鬼眼的视线范围。
就在这个人影远离之后,苏远便彻底的脱困了,
脱困的第一时间,苏远立刻从八仙桌底下,揪出了一个面目狰狞的脑袋,同样也是一脸狞笑这张开嘴,直接往自己的嘴里塞去。
也就在他吞下了第一个人头的同时。
蓦然间。
八仙桌底下发出一声怪叫,紧接着桌子微微一震,随即裂开,有大量的污血流出。
伴随着异状的出现,苏远眼前又是一阵晃动,很快,他又重新站在了二楼的房间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