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国王室。
“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吗?”
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睨着病床上薄如蝉翼的人儿,蹙着眉心对站在一旁的男人反问。
“没有。”
病床的一边,一道略显仙风道骨的身姿笔挺的站在一旁,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盐水瓶,抬起修长的手臂将即将挂完的盐水瓶换下来,回应道。
“厉家真是该死的可以!居然连我们宫家的人都敢欺负!”
一口怒气俨然从心中腾起,雍容华贵的妇人,一脸的怒态,却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儿惨白的面容时,禁不住的老泪纵横。
“诺雪这个傻孩子,这个狠心的孩子啊,她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能让我这个白发人送?发人。”
宫诺雪的母亲藿连妤肝肠寸断的掩面低泣,禁不住的缅怀起过往的点点滴滴。
三十年了,距离宫诺雪离开宫家已经整整三十年了,却不想一见面居然是现在这样的状态。
她的女儿死了,她的孙子也死了,剩下唯一的一个孙女还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连什么时候醒来都是个未知数。
这三十年,她从来没有放弃过找她,可无论她怎么暗暗打听都没找到宫诺雪的踪迹。
关于她逃婚的事情,早在多年以前他们就释怀了,况且,他们年纪也大了,不过是想一家团聚罢了。
这一次若不是梁语柔派厉绍衍暗中调查,意外被她发现,恐怕她这辈子是不是就没有机会找到他们了?
可就算找到了,死的死,伤的伤,心疼的简直是要了她的老命啊。
这不想还好,一想藿连妤就禁不住的泪流满面,一发不可收拾。
藿胤微不可察的拧了下眉,线条分明的五官略显疲惫,他无奈的捏了捏隐隐发胀的眉心,道。
“我说藿夫人,你要哭,?烦去外面。”
本就被宋凝病情搞得焦头烂额,这会子。藿连妤也来凑热闹,不禁是她,凡是宫家知道宋凝回来的,就像走马观花,把他这个医房当成了菜市场,这放在以往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藿胤生性冷淡,极喜静,几乎常年见不到人,由于藿连妤生他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年,所谓是老来得子,更是宠溺的不行。
“你个无情的不孝子,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藿连妤伤心的撇撇嘴。她这辈子就生了宫诺雪和藿胤两个孩子,可这两个孩子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一个逃婚,一个干脆就不结婚,真是要真真的气死她啊。
“藿夫人,你要撒娇回家找老公去,我这边可没这项功能。”
真是说话气死人,藿连妤原本忧伤的情绪,一下被他气的差点红了脸。
“藿胤,你兔崽子,信不信我打死你。”
藿连妤生气的吼道。
“打死我,谁来救你孙女?”
藿胤不以为意的掀起薄唇,落下一道好看的弯弧,一副我完全就不信的模样。
“你,你,你是不是要气死你妈?”
藿连妤真是气死了,这孩子的毒舌也不知道像谁。
“藿夫人,注意优雅!”
藿胤无奈的勾了勾唇,这年纪都一大把了,动不动就像个孩子似的,都是他家老头子给惯得。
这不,听到宫诺雪和孩子们的事情,两个直接就吵翻了,气的藿连妤直接收拾了东西就搬他这边来住了。
当年,若不是宫皓非逼着宫诺雪和易家联姻,宫诺雪又怎么会义无反顾的出逃,最后客死他乡。还有她可怜的孩子,又怎么会遭此劫难。
藿连妤自然将所有的罪过都强压到了宫皓身上。
当然,厉家也是免不了的。
藿胤的话直接让她又气又恨,心中的难受自然也是消散了不少,自然明白他在转移她的视线,倒也算是安慰了。
自从藿胤将宋凝从禾城带回来道现在,已经过了两周了,然而她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他试过了很多药,只是在她身上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他救过很多人,从未失手过,可面对一个没有求生意念的人,谅他是华佗在世。恐怕也是无济于事的。
看来,他真的要另外想想办法,否则,他不一定有把握能留住她岌岌可危的命。
“胤儿,你一定要救醒凝儿啊,诺雪就留下这唯一的血脉了,如果连她都走了,这可让我这个老人怎么办。”
回过神来,藿连妤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难受的说道。
“我知道了。”
藿胤简明扼要的回应她,藿连妤心思沉重的点点头,陡然想起了什么,便转身离开了藿胤专属的医房。
这边,待藿连妤走后,藿胤面色清冷的走到宋凝的病床头,检查了一番后,也跟着走出了医房。
门轻轻的被关上,偌大的房间,宋凝清清冷冷的躺在病床上,瘦削的身姿被白色的被褥盖到肩膀处,沿着肩膀往上,精致的面容毫无血色,卷翘的睫毛落在眼睑处,唇瓣微抿,一丝生的气息都没有。
病床头,心电仪器上的心跳线正“滴滴滴”有瑰丽的在静寂的空间内响起。
恐怕,也只有这个才能正明她还活着吧。
瓢泼的大雨中,厉绍宸马不停蹄的赶到宫家王室的古堡,古堡的入口处有专人把守,许是像知道他迟早要来一般,直接就将他拦到了古堡门口。
“厉先生,你不可以进去。”
冰冷的声音无情的响起,就在刚才,他接到电话,查探消息的人说宋凝被藿胤带回了宫家的古堡内。
至于生死,倒是真的查不到了。
所以,他一定要来看个究竟。
“?烦你,帮我告诉藿胤,我要见他!”
“厉先生,对不起,我们没办法帮你传达!”
入口的人直接将他回绝了。
彼时,收到消息下来的藿连妤一见到厉绍宸,火气就蹭的一下上来了,怒火中烧的地怒道。
“厉绍宸,你居然还敢来?”
“宫夫人!”
厉绍宸收敛激动的情绪,挺拔的身姿微微颔首,?色的西服正不停的滴着水,鬼斧神工般的面容微不可察的拧了一下眉。
早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一关迟早是要过的,宋凝被他害成这样,宫家人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不把他大卸八块已经是上天恩赐了。
可现在的厉绍宸。巴不得有人能狠狠的打他一顿,把他彻底的打清醒,好过这般无声的惩罚要来的好。
父母,家人无声的疏离,夏尔若的诅咒。
没有硝烟的战场才是最可怕的。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能如他愿的,压根连话都懒得和他废。
“来人,把这个人给我赶出米国,没有我的命令,各个机场关卡都不许放这个人回米国,听到没有?”
藿连妤压根不想和他废话,直接下了逐国令。
“宫夫人!”
厉绍宸眉宇紧蹙,试图想说什么的时候。藿连妤已经转过雍容华贵的身姿,一秒钟的时间都不想给他,好似他身上有病毒一样。
“宫夫人,你就让我看一眼宋凝吧,宫夫人!”
厉绍宸眼见藿连妤离开,急忙想也不想的跨着大步冲上去,这边,站在藿连妤身边的人,厉声呵道。
“还不快拉住这个人,把他给遣出米国!”
闻言,守在门口的人,直接扣住厉绍宸伟岸的身姿。
“宫夫人,我求你,让我见她一面。”
厉绍宸不死心的喊道,挺拔的身姿不顾阻拦的往里面闯,只要能见她一面,哪怕把他关在里面他也愿意。
然而,他们现在连见都不想见到他,更别说将他关起来了。
这边,藿连妤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一脸冷涔。
毫无意外,厉绍宸直接被遣回了禾城,同时,在没有宫家人的许可下,米国他是再也回不去了。
自此天涯,恐怕他再也见不到那个人儿了。
偌大的禾城,厉绍宸却在机场迷失了方向,别墅已然没了宋凝的气息,也被顾惜儿折腾的面无全非。
没有她的地方,他还回去做什么?
厉氏他也没有精力去打理,仅是片刻,他突然想起一个地方。
想完,他直接伸手拦了辆的士,报了宋凝曾经住过的小区。
沈芯很早的时候已经被他送出了禾城,此时,沈芯的房子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厉绍宸拎着在半路上买的酒,循着宋凝住过的房间便走了进去。
他疲乏的瘫软在地上,一条腿笔直的贴在地板上,另一条腿曲起,相同方向的那只手臂挂在上面,宽大的手掌无力的垂在下来。
刚毅的下巴满是胡茬,深邃的五官轮廓充满了颓废,再也没了往日如神抵一般的模样。
两周了吧,厉绍宸从未敢真正坐下来,好好的去回忆,可他怎么敢回忆?
修长的手指将藏在西服口袋,距离心脏位置的照片拿了出来,红酒如数被灌进喉咙口,一些酒渍滴在了被身体捂干的西服上。
从被遣出米国,被淋湿的西服湿哒哒的?在他身上,直至现在这一刻。他身上的西服还是半湿半干的,可他根本就无暇顾忌。
或者说,根本就不想管。
见不到宋凝的他,得不到消息的他,连生存在同一个国度都奢侈的他,跟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酒一瓶瓶的见底,猩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照片上宋凝清隽的脸,刚毅的面容终究划过一丝泪意。
“宋凝,宋凝,我求求你,别死...哪怕你醒来将我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也千万不要离开这个世界。”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还有什么念想?
厉绍宸眉眼憔悴,只能不断的用酒精来?痹自己,不知道喝了多少,好像眼前开始模糊,连同宋凝的脸都开始变的模糊不清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将她的照片双手合十的放在心脏口,挺拔的身姿就这般蜷缩在地上,湿润的双眸微磕着闭上。
心疼的无以复加。
三个月后!
一面落地窗边,一道俏丽的白色身影安静的站在落地窗面前,?直长的秀发披在肩上,半遮着清秀的五官,一袭素白雅致的长裙,迎光而立,美得好似一副现代仕女图。
干净的玻璃面上。几乎能倒影出她清隽的轮廓,和消瘦的身姿来。
“怎么起来了?”
一道带有磁性宛如天籁的声线自来人的身后响起,站在落地窗边的人儿微微动容,纤长卷翘的睫毛魏颤了几下,旋即侧过身来。
视野内,一道身姿秀芹,着浅色休闲套装的男人双手随意抄兜的往她这边走来。
犹如上帝亲自雕琢的深刻的脸庞,裹挟着与生俱来的冷漠,两片干净的薄唇抿直,又是一副清风道骨的模样,周身折射而出的清贵之气,叫人不敢直视。
“小舅!”
美人儿甜甜一笑,连眉眼都跟着弯弯,脸色却是极度的苍白。
“还不快躺上去,一会你祖母看到,又该念叨你了。”
藿胤轻蹙眉宇,嗔怪的迈着笔挺的步伐,走近站在落地窗边一声白衣的宋凝身边。
闻言,宋凝嫣然一笑,眉宇都跟着舒展开来,俏笑颜汐道。
“我都快躺了三个月了,脊背都躺?了。”
藿胤眉宇轻蹙,神色微微动容,祥装生气的说道。
“那就一会。”
“嗯。”
宋凝妍妍一笑,心底不由趟过一丝暖流。
“把手给我。”
“嗯。”
宋凝乖巧的抬起手臂,将青葱玉手放在藿胤的掌心。脸色温润。
入手依旧冰凉如水,藿胤不悦蹙眉,从她苏醒过来后,她身体的体凉症似乎并没有减少,无论他用什么办法,宋凝身上依旧冷的像一块冰似得,怎么都捂不暖。
当然救醒她,他确实用了不少禁忌的药材,这才把她从昏迷中唤醒过来,然后这味药材唯一的后遗症,便是体谅如冰。
宋凝却适时的收回手臂,腼腆的笑笑。
“小舅,我想出去走走,不如,你陪我吧。”
自从醒来到现在已经是二周的时间了,将近三个月的昏迷,当宋凝醒来的时候,她的生活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醒来第一眼便是看到了藿胤,那个她曾经在医院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更令她意外的事情,他居然是她的小舅。
而令她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她居然才是宫诺雪和宋宗清的女儿。
那么说来,宋西弦便是她的亲哥哥了。
只是,除此之外,藿胤并没有和她多说什么,只说等她身体好一点的时候。再将事情所有的前因后果和她解释清楚。
古堡的后花园,走出医房的宋凝不由深呼吸了一口气,清新的空气瞬间扑面而来,宋凝满足的回头看了一眼藿胤,刻意忽略那些被深深伤害的过去。
更多的是,她的体能也不允许她回忆起很多事情,在她醒来的这一段时间里,大脑总是会有片刻空白。
总感觉自己似乎丢失了很多的记忆,小腹总会隐隐约约泛着疼,夜深人静,总有一道挺拔的身影不断在出现在她的梦里。
很熟悉,熟悉到令她心疼,可每每一想起这些事情。她脑袋就很疼,疼的好像要爆炸了一样。 wωw◆TTKдN◆C〇
每到这个时候,藿胤总会给她打一针,随后她便会陷入昏睡。
不过,这样也好,过往的回忆,她一点一滴都不想想起。
这边,两人正闲适的逛着,花园的门口,一道挺拔的身影正悠闲的踱步走向两人。
合身的白色手工西服衬得他的面容越发的干净,却隐隐透着一丝邪性,浓眉下,是有些狭长的眼眸,笔直的鼻梁像是刀刻般完美。
此刻,他薄唇轻轻抿着,透着一股疏离而矜贵的味道。
“宋凝,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凝条件反射的转过身,乌?的长发顺势飞扬在脑后,长发下是她惊讶的面容。
“是你?”
宋凝怎么也没想到,除了宫家人,她第一眼见到的外人居然是易北拓。
可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并且,这是藿胤的私人地方,除了藿连妤和宫家主人,也是她的祖父宫皓,压根就没人可以自由出入。
他怎么可以?
“当然是我。你往后看到的也只能是我。”
易北拓邪魅的挑着眉,坏痞痞的面容深邃而迷人,从来不穿正装的他,倒是第一次穿着正装来见宋凝。
当他知道宋凝是他的未婚妻时,脸色真是五颜六色啊,怎么也没想到,宋凝居然是宫诺雪的女儿,是他们一直找寻的人。
当然,宋凝在禾城发生的一切,他自然也是调查过了,除了她,他最近还关注另外一个男人。
一旦宋凝醒来的消息泄露,恐怕他会迫不及待的冲过来吧。
真的是越来越好玩了。易北拓妖冶的笑笑,恐怕,往后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
闻言,宋凝不由疑惑的微微一愣,这人做事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宋凝也仅当他是开玩笑。
毕竟,先前的两次,这男人也是这般的坏模样。
“小舅!”
易北拓对藿胤微微颔首,似乎存有忌惮,但好还是好脾气的喊道。
“太早。”
藿胤声色不动,伟岸的身姿喜怒不形于色,倒是不由奇怪两人怎么会认识。
“迟早!”
易北拓笑容可掬。性感的薄唇微欠,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失陪。”
藿胤冷清的抓着宋凝的手就想走,宋凝对他礼貌性的微微颔首,也不明白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这边,易北拓眼疾手快的抓住宋凝的手,入手却是冰冷至极,眉心暗蹙,他连忙道。
“留步。”
“还有事?”
藿胤护犊的将宋凝护在身后,冷涔的掀起薄唇,宋凝的身体才刚好,他真的不想他辛辛苦苦救回来的人会再次频临崩溃,就连藿连妤也是如同他一般的想法。
因为原先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那样,现在想来。恐怕一切都要从长计议了。
“我想和她单独谈谈。”
易北拓的视线越过藿胤,直喇喇的落在宋凝脸上,宋凝微微一愣,显然不知道他找她做什么。
“恐怕,不行!”
藿胤冷着脸,直接了当的回道。
然而,易北拓只是看着宋凝,神色不动,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宋凝轻蹙了下秀眉,思付了一会才对藿胤说道。
“小舅,我就和他聊一会!”
闻言,藿胤递了一个眼神给易北拓,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易北拓挑着眉头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他了。
藿胤走后,宋凝才疑惑的反问道。
“你找我?”
“培养下感情。”
易北拓二话不说的牵起宋凝垂在一侧的手,依然冰冷入水,深邃的面容不由变得讳莫如深。
宋凝身体本就刚好,一时没用上劲,就这么被他拽着走了,凝滞着他挺拔流溢的身姿,宋凝更是二张摸不着头脑,整个人糊里糊涂的。
“喂,易北拓,你要带我去哪里?”
彼时,禾城。
“厉绍宸,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别忘了我曾经救过你!”
一道凄厉的声音自一道暗门里传递出来,破碎的声线变得非常的凄厉。
然而,逆光而站的人影压根就没半点反应,深邃的视线越过门缝上的铁杆,直抵门缝最深处,伟岸的身影倒影在地上,显得鬼魅而冷漠。
“厉绍宸,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目光所及处,顾惜儿满身赤/裸的被锁在一间小?屋内,双手分别被铁链锁在两边,脚脖子上亦是如此,就连纤细的脖子上也锁着一根铁链,酒红色的卷发凌乱不堪的贴在身上,白皙的皮肤也染上了?渍,不着边幅,五花大绑的模样完全像一条狗。
自她周边散落着已经发?发烂的衣物布条,和被用过的套套,距离她的不远处是一个小型的蹲厕。
而就在这个房间内,还弥漫着一丝很奇怪的味道,恶心的令人作呕。
里面,顾惜儿就像发了狂一样的挣扎着锁在她身上的铁链,可任由她怎么努力都挣脱不开,恶臭的味道不断的沁入她鼻尖,顾惜儿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
“厉绍宸,你个魔鬼,你放我出来,快放我出去!”
她不断的嘶吼,不断的吼叫,然后一切都像她自己在演独角戏,根本无人回应。
了一会,顾惜儿开始不断的全身抽搐起来,钻心般的痛意不断的侵袭着她的四肢百骸,这样的感觉顾惜儿再清楚不过。
这三个月,她不断的被这种苦楚折磨着。
既不要她的命,也不让她好过,生生的折磨着她身体的每一寸。
那个该死的男人居然给她注射了药物,并且,每到这个时候,就对她做着恶心的事情。
她已然被折磨的不成形。
她凄厉的盯着门口,她知道,那个男人就在门口,每天都欣赏着里面的表演,简直变态到了极致。
就像一个神经病!
蓦地,她突然变了脸色,双眸溢满了痛楚,撕心裂肺的对着门口哀求道。
“厉绍宸,我求求你,给我一针,就给我一针吧。”
顾惜儿痛苦的将十指没入发丝,使劲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处都像是在被蚂蚁啃噬一般的难受不已,整个人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的蜷缩着。
铁门口,厉绍宸邪恶的勾起唇角,讳莫如深的面容越发的深邃,线条消瘦而紧绷,完全没了当初矜贵的模样。
此刻的他,宛如是地狱来的使者,携着最深的戾气,手段雷霆。
他一度因为酒精中毒,在医院昏迷了将近一个多月,他甚至想他如果一直没醒来就好了,可事以愿违,他还是醒了。
三个月前,也就是他被遣出米国的当天,他拎着酒在宋凝家喝的宁酊大醉,更因为急性肺炎,差点没交代在那间屋子里,或许是老天都不愿收他。
几天之后,是安尘奕出现了他,救了他,并且将他送到了医院。
小屋内痛苦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出来。
厉绍宸眉眼冷涔的流转,连垂下来的发丝都显得锋利无比,他面无表情的对一旁的人吩咐道。
“给她一针,顺便掺点让她愉快的东西。”
“是。”
厉绍宸?然的迈着笔挺的步伐,走出地下室门口,只是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陡然停住脚步,道。
“什么都不要给她!”
谢谢不知名亲给的钻石,爱你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