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笔记本没有摄像头,为了不让候小姐发觉我身边还有个男人而反感,我又关闭了麦克风,今晚的候小姐又穿了那件黑色低胸睡裙,方刚坐在我身边,看到画面中的候小姐时,他双眼直放绿光,边抽烟,脸上边带着复杂的笑容。
候小姐在视频里继续秀她和十几个“儿女”的亲密关系,我也只好继续劝说她。视频结束后,方刚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刚说:“可怜巴巴地哭穷,你就打钱给她帮衬,那还赚个什么钱?回中国去开善堂吧。”
我说:“卖给她十几个古曼,我也赚了近万块钱,现在看到她这副样子,我是实在不忍心再赚她的钱。她每天只吃一顿饭,早晚不得饿死?我只不过把从她身上赚的钱退给她而已,又不是个个都这样。”
方刚说:“那是她自己有问题,人家jack家里有两千多尊古曼童,兄弟俩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再说要是没有这种人我们吃什么呀,她们就是你我的衣食父母嘛!越多越好。”
“她这么可怜,你却还说这种话,真是一点同情心也没有!”我有些不高兴。
方刚把眼一瞪,怒道:“你在我面前充什么圣人?真有同情心就不应该卖给那么多人邪阴牌,钱赚得很爽吧,现在拿出几千块来大发善心有个屁用?我告诉你,像候小姐这种人就是活该,她自己走火入魔,喜欢请就由她去请,你知道东南亚和中国每天有多少人买卖这些东西?你管不了的。”
我无话可说,气鼓鼓地不说话,方刚又说:“你把候小姐的联系方式给我,有机会我帮你开导开导她。”
我看着方刚的脸,说:“你不是在打别的歪主意吧?”
方刚脸色不自然:“才没有啦,我只是看你很关心她,于是就想帮帮你,也算是帮她嘛!”
我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论泰国佛牌我不如你专业,要是论泡妞经验,我不见得比你差。直说吧,是不是看上候小姐了?你以前可从没向我要过事主的联系方式,你也知道这是破了规矩的。”
方刚被我说破心事,脸都红了,气急败坏地说:“你胡说八道,我方刚还缺女人吗?不给就算了,现在就算你求我,我他妈的也不帮她了!”
说笑归说笑,我还真怕候小姐被中介公司给扫地出门,就留言给她要银行卡号,说明天给她转过去五千块,让她先把房租交了,再好好补补身体,古曼童先不要再请了,以后再说。候小姐在凌晨的时候把卡号留言发给了我,上午我出去给她转了五千块。
大概一个月后,我再次和她视频,意外地发现她的脸瘦得像女鬼,我正要问,忽然发现她家的木柜上又多了两个古曼童,连忙问哪来的,她笑着说:“当然是花钱请来的,你不肯给我,我只好找别家喽,两千五一个儿子,比你的贵,可没办法。”
我气得大骂:“你有病啊?给你钱是让你吃饭交房租的,你又去请古曼童?我看你早晚有一天得活活饿死!”
她也不辩解,从木柜上拿起一尊古曼童贴在脸上:“乐乐,你要谢谢叔叔啊,要不是叔叔给妈妈的钱,你也不能到妈妈家里陪妈妈是吧。妈妈明天就去把电脑卖了,再多请几个儿子陪你们,你们要保佑妈妈平安快乐哦!”说完剧烈地咳嗽起来。
看到候小姐的模样,我感到不寒而栗,她的毒已经到了晚期,恐怕只有精神医院才能治好了。于是我向她要地址,说想去北京看看她,交个朋友。她给了我地址,让我去之前打电话给她。
大概一周后,老爸生病我要回国去看望,就给候小姐打电话想顺便去看看她,她却一连两天关机,qq留言也不回。我觉得不太对劲,但还是先回沈阳看望老爹,回程的时候到北京,按地址找到候小姐所居住的小区,看到门上贴着房产中介公司的招租广告,打电话过去问,一个同是东北口音的小伙告诉我,原先住在这里的一个女人拖欠房租超过半个月,按合同已经找搬家公司把她的行李清空,人也赶了出去。
那业务员还说:“哥,你是她朋友啊?最好离她远点儿吧,那女的好像有精神病。那天搬家的时候打碎了几个放在柜子里的泥塑娃娃,那女人跟疯了似的踢人咬人,后来抱着剩下的几个泥娃娃走了,不知道去了啥地方。”
我失落地挂断电话,除了qq号和手机号码,再就是山西阳泉老家的信息,我对候小姐的资料一无所知,我通过中介公司找到了候小姐租房时的身份证信息,得到了她的家庭住址,再给当地派出所打电话询问,那边户籍警的回复让我更加失望,候小姐的家人也联系不上她,正想来北京寻找或报失,问我是否知情。
我承认当时害怕了,很怕惹上麻烦,只好说只是普通朋友,找不到她所以想问问,然后又把中介公司的电话号码给了户籍警,这样就可以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就算有问题也在中介公司,没人知道与我有关。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能联系上她,不知道她是走失了,还是已经回到山西老家。有时候做梦,我经常会梦到候小姐又在和我视频,画面里还有她真正的老公和孩子,她已经不是那么削瘦,身上也没有了纹身,脸上还带着很甜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