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龙宫残址
地下溶洞很黑,黑得令人心中压抑。抬头向出口的方向望去,出口逐渐从马车大小变化成了井盖大小。
而且由于空气中湿度的不断增加,其手中火把居然开始变得黯淡,甚至于岌岌可危,好似随时都能被空气中浓重的水汽给扑灭。
但好在张谌及时施展技能,周身十米所有水汽尽数被横扫一空,火把才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明亮。
但是张谌却并不惧怕,身怀本事自然不会惧怕区区的黑暗,尤其他本来就是冲着那龙种来的。
张谌手心中一枚符文闪烁,狐仙囡囡已经先张谌一步到达了井底,对着正在下降的张谌呼喊:“此底部距离出口足有百米,这溶洞还真深啊!而且地下全都是河水,是一条庞大的地下暗河,不愧是化龙走蛟之地,这里已经可以称之为湖了。”
地下出现一座湖,这是何等壮观的造化?堪称不可思议。
张谌脚踏河水之上,脚下河水冻结成冰,化作了一艘小船将张谌托住。
“这地下水很深啊,至少有五十米深!”张谌略作感应道了句。
为什么说至少?因为他所能感受的范围只有五十米。
五十米是他感知的极限,而绝不是地下河水的极限。
张谌看着捆绑在身上的绳索,只见其手掌对着水流伸出,那水流化作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冰刀,一个照面就已经将绳索斩断。
然后张谌举着火把,在地下河道内驾驭着扁舟穿梭,地下一片阴暗,好似是完全来到了一个地下的世界,上方二十多米是溶洞顶端,下方是不知深浅的暗河湖水。
“地下暗河究竟有多深?”张谌眉头皱起,看着一望无际的河水,水晶棺不知所踪,他一时间竟然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我已经探查过了,这座地下河是一个方圆三千米的地下湖,其深度我不知道,但宽度绝对有三千米。”狐狸精身形出现在了张谌的身前。
“地下怎么会有如此宽阔的地下湖?只怕西湖也不过如此吧。”张谌暗自咋舌。
想象一下,地下有一个溶洞,溶洞内有一座地下湖,这该是什么体验?
最关键的是,西湖之水最深也不过五米罢了,而这座地下湖居然五十米不见底,传出去简直耸人听闻。
不过想到这是一个奇怪的世界,张谌倒也能接受。
“麻烦大了,现在那水晶棺坠入湖水中,咱们想要寻找水晶棺可是难了。”张谌对着狐狸精抱怨道。
想要在一座比西湖还要深、还要大的地方寻找水晶棺,其实并不容易。
“你有没有察觉到,这座溶洞内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居然压制住了我的力量。”就在此时狐仙囡囡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张谌。
张谌闻言一愣,然后连忙去检查身躯内的能量,下一刻不由得面色微变,自家素来无往不利的正神之光,来到此地后运转居然缓慢了起来,似乎是陷入了冬眠中的动物,受到了冥冥之中某种奇怪的力量压制。
然后张谌法眼睁开,眼底一道金光闪烁,此时整个湖底世界骤然一变,一个金光璀璨的世界,出现在了其眼前。
眼前是一个金黄色的世界,水面和上方的溶洞都铺满了金光,尤其是在湖水的正中央,有一块石头迸射出刺目金光,叫张谌双眼都不由得随之流出了泪水。
那光芒太刺眼了!光幕金灿灿,晃得其睁不开眼,只能将法眼闭上,然后眼前金光闪闪的世界消失,湖面再次恢复了黑暗。
不过这次张谌有了目标,直接催动冰舟,向着那迸射出刺目金光的大石头方向游走了过去。
“那是龙气!我从未见过如此纯正,浓度惊人的龙气!那块石头一定不简单。”张谌一路上催动冰舟,直接来到了那石头处,却见那石头从水下延伸出五米,上面刻印着五个烫金大字。
伴随着火把的靠近,那五个大字反射出道道金光,那字体极其玄妙,似乎有无数的水脉大河在其中流淌。一笔一划,纵横之间就代表着天下间的一道水脉,仿佛化作了一条涛涛大河。
张谌看着那五个烫金大字,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正在思索那五个烫金大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忽然间其魂魄中的真龙命格微微一震,然后张谌居然莫名看懂了石头上刻印的文字:春庭湖龙宫。
龙宫?
张谌看着眼前五个烫金大字,眸子里露出一抹震惊:‘这世上真的有龙宫吗?’
只是随即又想到,这世上就连真龙都有,要是有龙宫,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此地有风水大阵,整座地下湖都被风水大阵所笼罩,咱们一定要当心啊!”狐仙囡囡的声音在远处传来。
“风水大阵吗?”张谌若有所思,若此地是龙宫的话,有风水大阵倒也正常。
此时狐仙囡囡走近,来到了张谌身旁,一双眼睛看向火把下的石头柱子,眼神中露出一抹愕然:“这里怎么会有一块大石头从水面伸出来?这石头得有多高啊?”
“这上面的文字好奇怪啊。”狐狸精吐槽一声,然后目光落在了那烫金大字上,眸子里露出一抹诧异。
狐狸精侧目,看向一双眼睛认真的打量文字,似乎看懂了一般的张谌,没好气的吐槽道:“我说你小子看的那么认真,要不是我知晓你的底细,知道你大字不识一个,我都差点以为你看懂了。你不赶紧寻找那化龙之地,盯着这大石头看做什么?”
“春庭湖龙宫。”张谌开口道了句。
“什么?”狐狸精闻言一愣。
“我是说,这石碑上的文字唤作:春庭湖龙宫。你听说过春庭湖没有?”张谌满脸诧异的开口询问了句。
且说平边王府
时间倒转到黄河发大水,张谌用真龙命格去调戏勾引龙种之时。伴随着那龙种的水晶棺出现在黄河上,平边王府内的某座常年封闭了光线的屋子内,忽然一道细微的龙吟声响起。
平边王府占地面积很大,足有方圆十里,在王府后院居然有一里许大小的湖泊,在湖泊上修建了一座小岛,小岛上繁花似锦,密植了成片的竹子,将整个小岛变得郁郁葱葱。
在那小岛的最中央,有一个只有一层的屋子,屋子不大只有七八十平,全部都是用竹子制作,整个屋子四四方方,唯有屋顶的屋檐,看起来好像是两根冲霄的龙角。
在屋子的四角屋檐处,挂着一个个水蓝色的铃铛,铃铛下挂着一只只陶瓷碗,碗中盛满了清水,散发出浓浓的雾气,弥漫整座小岛。
此时屋子四角处的铃铛忽然一阵急促声响,传入了那屋子内。
屋子的窗子紧闭,封闭得密不透风。整个屋子却并不黑暗,在屋子内点燃着十四盏长明灯,按照某种独特的规律排序,将整个屋子照得亮如白昼。
那油灯内的灯油,呈现出碧蓝色,好似是一望无际的大海,灯芯好似是游龙,不断在灯内来回游走。
在那灯火前,摆放着一个被蓝色布匹遮盖住的牌位,平边王此时静静的跪倒在牌位下,其身前香火袅袅,看起来很是神秘。
“我平边王府隐忍数百年,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马脚露出,若是老祖能化龙成功,我再将妖族外援,与妖族结盟,到时候就算是大胜朝庭也奈何不得我平边王府。老祖化龙应该就在这几个月内了,希望一切顺利不要出了岔子,那真龙命格及时归位,千万不要出现岔子啊!”平边王满头银发,跪倒在地口中不断喃呢。
平边王很年轻,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身强力壮犹如一个年轻人一样。
就在此时忽然屋子外铃铛忽然急促的声响传来,叫屋子里的平边王面色一变,猛然站起身快速冲出屋子,然后一双眼睛看向屋檐下四角不断震动的铃铛,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不好!出事了!出大事了!”
平边王知道,事情麻烦大了!
天大的麻烦在等着他!
“老祖化龙之地居然出现了问题?按理说不应该啊,老祖的化龙已经到了末期,还能出现什么问题?难道是龙脉被人给破了?”平边王站在屋檐下,一双眼睛看向那挂在铃铛下的四碗水,此时伴随着铃铛的声响,那四碗水居然直接迸射出了碗底,在陶瓷碗中形成了四个小漩涡,那小漩涡不断旋转,伴随着漩涡的旋转,搅动了空气的流动,整座岛屿霎时间黑云密布电闪雷鸣,异象不断迸射而出。
“看来是真的出现了大问题啊!”平边王面色阴沉,离开了屋子后,迅速来到了小岛边缘,就见数十位身披甲士的护卫正守在岛屿前。
“王爷!”
看到平边王后,守卫立即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叩首行礼。
“告诉大管事,叫世子去祖地走一遭,叫其利用血液来安抚龙气。另外,可以将真相告知世子了,未来整个王府终究是要靠着世子来支撑,许多事情总要他亲自接手才行。”平边王道。
士兵闻言立即领命而去,不多时就见大管事又一次来到了张晓花的床榻前,此时张晓花正疼的哎呦惨叫,见到大管事走进来,声音中充满了痛苦:“我真希望将张谌那狗贼捉来,然后叫他享受我现在的所有痛苦。”
“世子稍安勿躁,区区张谌不值一提,您现在可是要办一件大事,关乎未来平边王府气运的大事,您若是办成了,区区一个张谌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未来天下江河,您都有机会亲自做主呢。”大管事笑眯眯的道。
“什么大事?”张晓花闻言顿时激动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期待。
“去看您的老祖宗!”大管事道。
“我的老祖宗?”张晓花闻言一愣.
大管事此时也不卖关子,直接将化龙走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张晓花身躯一震,眼神中充满了惊喜:“你是说我老祖宗要化龙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现在老祖化龙走蛟的气数不稳,还需要您这位平边王府的嫡系正统血脉前往河边祭祀,然后利用血脉之力沟通北地气运,将更强大的气运贡献给老祖宗,使得老祖宗的气数稳固下来,直接化龙成功!”大管事道。
“速速扶我起来,咱们这就上路。”张晓花闻言眼睛都红了:“老祖宗有难,我又岂能不相助一臂之力呢?”
“咱们现在上路,一日后便可抵达祖地。对了,您那位死对头张谌也在黄河处,如果其不小心自己淹死,而您奋不顾身的去相救,若能传出去,倒也是一段佳话。”大管事笑眯眯的道。
张晓花闻言顿时眼睛亮了:“好好好!如此正好!他若是落水,我自当舍命相救。”
北地某个不起眼的小院子内
却见一个中年人手中拿着书卷,一双眼睛静静的看向天边那涌动的云气,眼神中露出一抹锐利:“化龙走蛟吗?在我眼皮子底下想要化龙走蛟,我日后如何面对大王?江湖中素有三千甲士可屠龙之说,想不到我有生之年竟然可以亲自尝试一番。”
“来人!”
中年男子道了句。
“大人。”却见一衣衫毫不起眼的中年汉子走入院子里,恭敬的抱拳一礼。
“点齐一万兵马随我一道出发,我谢玄今朝屠龙,为天子取得真龙之血延寿数百载,必定会名震天下。这天下已经许多年没有我谢玄的名号了,现在我谢玄又重新回来了!”男子的声音中满是激动:“大胜王朝万万年!”
同一时间
一群头戴黄巾的男子,此时汇聚在一座破庙内,看着那天边涌动的水汽,俱都是陷入了思索。
“想不到啊,这孽畜竟然真的成了气候,想要走蛟化龙了!此时正是屠龙的最佳时机,若能得了龙血、龙珠,咱们的修为必定更进一步。”
领头的男子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叟,此时轻轻开口,声音中满是渴望:“长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