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把身体缩成一团,连牙齿都在哆嗦,“江,江嬴,你,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云、初!”他咬牙切齿地喊我的名字,“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夜不归宿,还睡在其他男人的床上!”
“我,咳……”脖子上的手又紧了几分,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江嬴眼睛通红,红的像要杀人。
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爆起。
掐着我的手好像还在颤抖。
“啊?你说,你给你的胆子!”
呼进鼻腔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视线中的人原来越模糊,我虚脱地闭上眼睛。
死了,或许就可以解脱了吧。
然而他让我失望了,脖子上的力量突然消失,我重重地跌回了床上,猛咳了几声。
接着,身体失重,整个人被抱起。
“江嬴,你放开我。”我试图从他怀里挣扎着想要逃开。
“想叫人来救你?”
想到了什么立马就禁了声。
这里是江奕的家,他照顾我这么多天,无论如何不能给他添麻烦,更不希望江嬴因为我再误会江奕。
但我还是天真了。
江嬴抱着我刚走到一楼,就撞见在厨房喝水的江奕。
他穿着睡袍,大片的胸膛露在外面,头发散乱,眼睛里还有未褪尽的欲念。
看见江嬴,他嘴角上挑,极其邪性地笑了笑,“大哥,三更半夜到弟弟家,连声招呼都不打?”
“让开。”
江奕绕过我们兀自走到客厅,从茶几上拿起烟抽出一支点着,表情散漫地看着江嬴,“大哥,小初是我——”
“江奕,我最后说一遍,云初是你大嫂。”江嬴的声音平淡,但我听得出他已经到了盛怒的边缘,毫不怀疑,再争执下去,他一定会动手。
“大嫂又如何,当初你还不是——”
大概是我看着江奕的眼神太过怪异,他突然就收了声。
“小六!”江嬴朝门外喊了一声。
大门立马打开,小六一身板正的黑色西装走进来,“爷。”
江嬴凉凉地扫了一眼江奕,“他,交给你了。”
“江嬴!”我惊呼,“跟江奕无关,你能不能不要——”
“舍不得?”咬牙切齿。
“我……”如鲠在喉,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从江奕的别墅出来,江嬴直接把我塞进了副驾驶,用安全带把我绑住。
真的是字面意思,绑住。
江嬴上车后安全带都不系,猛踩油门,车子就飞了出去。
头晕眼花,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直到车子停下,我的脑袋里都是混沌不清的。
再次回到那栋蓝色的小洋楼,物是人非。
江嬴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解开绑着我的安全带,直接把我抱出去。
走近小洋房,抬腿一脚踹在门上,大门应声而倒。
他抱着我就往楼上走,路过客厅时我看见,被绳子捆着的苏菲半跪在地上,旁边还有两个彪型大汉。
江嬴顺着我的目光扫了一眼,“滚!”
那两个人听见声音,立马架着苏菲出去了,临走还不忘把大门复原。
进了卧室,江嬴就把我往床上一扔。
其身而下。
身体被他的腿压着,动弹不得,“才一个多月就耐不住寂寞了?”
说不出话,只能拼命地摇头。
“好!我满足你!”他的声音来自地狱,又冷又阴森。
“江嬴,你不可以碰我!不可以!”我抵死挣扎。
脑子里全是姬允儿趴在他胸膛的画面,甚至还有他们做着不可描述事情的画面……
“呵!”他手上的力度发了狠一样掐着我的脖子,“才几天,就开始为他守身了?”
“江……”
“我偏不如你愿!”
他站起身把我抱起来,直接扔进了浴室,打开花洒,对着我就淋。
冰冷的水落在我身上,瞬间湿透,浑身冰凉。
膝盖和手掌的伤明明已经好了,这会竟矫情地疼了起来,钻心地疼。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一把推开江嬴,瞪着一双布满泪痕的眼睛望着他,“江嬴,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凭什么?”他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俾睨着我,眼睛里全是狠厉,“凭我是你男人了!”
呵呵。
我男人?
浑身瑟瑟发抖。
冷。
身体和心都冷。
他把我抵到墙上,湿漉漉的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刺骨寒凉。
“忘了怎么上次怎么警告你的了?”
警告?
让我离江奕远点?
我偏不!
“忘了。”我笑了。
“再说一遍!”
下巴又被死死地钳住。
紧接着,他又狠狠地惩罚我。
疼,但我死咬着牙,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心里已经下了决定。
只要江嬴弄不死我,我就一定不会如他所愿地远离江奕!
再醒来,我躺在床上。
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睡衣,全身上下连骨头都是痛的,特别是那处,已经痛到麻木。
强撑着身体起床去浴室洗漱,好在昨晚的狼藉已被收拾干净。
刚收拾好,就有人来敲门。
“太太,您起来了吗?”
是小六。
打开门,“有事吗?”
他朝我躬了躬身子,温和恭敬,“爷让我提醒您按时用餐。”
“好,就来。”
早餐几乎都是我喜欢的中式糕点。
在法国能吃到这么正宗的中式早餐,怕是要费一些心思的。
明明是这些日子无比想念的食物,却味同嚼蜡。
小六见我胃口不佳,又提醒我,“爷交待了,要您把这些吃完。”
我回头,皱眉看着他。
他说,“若是您不吃完,厨房那位,怕是……”
拿筷子的手一颤。
果真,人命在江嬴的眼里不过草芥。
听到小六的话,那厨师立马战战兢兢地盯着我,生怕我不吃,他小命不保。
勉强吃完,我回房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上课。
下楼,却被小六拦住,“太太,爷说了,直到他回来,您都不可以再出这间房子。”
什么意思?
“我要去上课!”我拔高了声音。
小六躬身朝我做了个请回的手势,态度不卑不亢,“太太,爷已经给您退学了。”
身形不稳,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
他这是……
惊慌失措翻出手机给江嬴打电话,第一遍无人接听。
继续打。
第二遍、第三遍,依然无人接听。
不死心。
第四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有事?”江嬴的声音像来自冰窖。
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江嬴,我要去上课。”
电话那头寂静无声。
我以为他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我今天有课,你让小六送我去上课。”
“想起来要去上课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冷,“还以为你只记得玩香水,只记得骑马!”
心跳越来越慢,在他说到‘香水’、‘骑马’两个字眼的时候彻底停止跳动。
“江嬴,你答应过给我一年的时间。”
这是我最后的辩驳理由。
电话那头的人冷笑了一声,“机会,你已经浪费了。”
“那你想怎样!”憋在心里的怒火彻底的被激发。
“收拾东西,三天后跟我回云城。”
“嘟嘟……”
那边直接挂了电话。
呵呵,夏末来,入秋回。
不过两个月而已。
回到房间,思忖着如何能够让江嬴改变心意。
电话突然响了,以为是江嬴。
忙拿起来。
是江奕。
当初也是糊涂了,才信了他的鬼话跟他混了几天。
到底也是低估了江嬴的能力。
打电话的人很有耐心,我不接他就一直打,直到第三遍的时候,我接起来了,同时也做了一个决定。
“小初,你在哪?”江奕的声音很温暖,带着试探。
“在巴黎,蓝色小洋房。”
这么说,他就该知道我在哪里。
他又问,“你,还好吗?”
不好。
我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你能带我离开这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大概被我的话愣住了。
半响后他说,“等我电话。”
挂了电话,我把自己窝在沙发身上,手里紧紧地攥着手机。
脑子里一下子又出现了在江奕的住处,江嬴红着眼睛要掐死的我画面。
你欠他一条命——
他是报复你——
原来,他是恨我,恨不得掐死我的?
我才二十岁,还没活够,不想死。
下楼找小六讨了一盒烟,坐在客厅抽了起来。
见我抽烟,他眉头紧皱,但终没说什么。
现在除了香烟,除了沉浸在烟雾缭绕的虚幻世界里,我没有其他任何办法来消除内心的焦躁不安。
跟江嬴比我到底是年轻,经历的太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一根接一根的抽,抽的我都醉了,还是没等来江奕的消息。
接下来两天,我就呆在别墅里,哪里也去不了。
除了按点吃饭,就是坐在客厅抽烟。
小六怕我抽不惯他抽的男士香烟,还专门给我买了口味清淡的女士香烟。
其实我哪里抽得出烟的味道,只是迷上了这种吞云吐雾的感觉而已。
第三天,离江嬴说的时间越来越近。
明天,他回来了,我就彻底失去了逃跑的机会了吧。
呵……
回云城?
受尽折磨?
备受煎熬?
“叮”手机短信提醒。
猛地吸了口烟,状作无意地瞥了一眼。
是江奕。
心头一紧,提到嗓子眼。
装模做样地打了个哈欠,转身上二楼去房间。
进门,反锁。
点开短信。
【今晚九点,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