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看的我有些不自在,低头喝了一杯酒。这竹叶青进入喉咙里面火辣辣的。
“天叔应该是给你布置任务了吧?”
我点了点头,而夏晴的身体又朝我靠拢了一些,这次我往旁边靠了靠。
“如果这次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让你杀之前伤害你的那两个保安。而你不想杀他们,或者说你的思维还停留在普通大学生,法治社会的层面。”
夏晴喝了一口酒,没有自己点烟,反而是把我嘴里的烟直接夺了过去,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你这次来主要的目的是想让我给你解惑,或者说是想让我给你一个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我点了点头。
“呼。。。。。。这次总算没有打击我,要不然我就觉得这么多年的江湖白混了。”
夏晴像一个小女人般拍着自己的胸口,我竟然有些恍惚了。可是坐在我面前的女人是实实在在的黑寡妇啊。
“那您能给我吗?”
“我给不了,这要遵循你的本心。你要知道,一个人如果想要长久立足就必须要守住本心,也就是所谓的底线,这是人格属性。一旦丢了,那么这个人也就塌了,随时会没命。”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砰砰砰。。。。。。”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
“夏晴姐,是我。”
是田二少爷田伯光的声音,我知道我脸上的表情肯定没有任何变化,这也是三个月历练的结果。
“我这里有客人,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原本我以为夏晴会让他直接进来,因为这样是对我做出试探的好机会,没想到她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便把他拒之门外了。
“是夜玫瑰的徐敏要找您。”
“跟她说我没时间,就这样。如果你再敢唠叨,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好的。”
脚步声渐行渐远。
“夏晴姐,这个徐敏跟您熟吗?”
“不熟,是苏暖暖介绍给我的。据我了解,她明面上属于苏暖的人,实质上是杨爷的人。苏暖暖这么聪明的人,不会看不出来。这是要把难题往我身上推。”
夏晴对我的态度跟以前确实不一样了,我想她应该是又查到了什么,而这些我依旧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
表面上看我知道我是我,可实质上呢,从进入那个赌局开始,我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这种感觉很矛盾,细思极恐。
“如果我杀了田伯光,会有什么后果?”
很显然我又没有按照夏晴的思路往下问。
“田伯光是田家老佛爷最喜欢的孙子,那个老太太是出了名的帮亲不帮理。她的人脉不局限于田家,京城根基也挺深。如果她这个宝贝孙子死了,那你将会面临无休止的追杀。”
“那如果没人知道是我做的呢?”
我依旧不死心地问道。
“这一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有句话叫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田家的能量不至于查不出你这样一个完全没有背景和根基的凶手。”
夏晴虽然分析的很冷静,但我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炙热,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我觉得老爷子给我的下一个任务应该就是田家二少爷。”
“你怎么会这么推测呢?”
我摇了摇头,因为这仅仅是我的一种感觉,也算是三个月对老爷子观察得到的一点心得。
“天叔的具体背景我不太清楚,以前常听他念叨曾经欠了一位老人一瓶竹叶青,具体这个老人是谁不得而知。”
夏晴又朝我靠了靠,身上的香气很清晰的钻进我的鼻孔,通过神经在我的脑海中炸开了一朵很灿烂的烟花。
一瓶竹叶青喝光了,我没有想到夏晴竟然也实打实喝了一瓶,这种既能高贵又可以低到泥土的女人绝对可怕。
“京城有一个女人被别人称为竹叶青,江湖上有人戏言,北有竹叶青,南有黑寡妇。”
夏晴有些无奈自嘲地说道。但因为她的这句话似乎一下子拉开了我江湖的序幕。
有一少年,虽未佩剑但已入江湖。这个江湖不是我愿意进来的,命运这种东西不可说,一说就是错。
“我爷爷是参加过战争的人,小时候我天天被他讲那些故事,耳朵都起茧子了。我没见过父母,每次问他,他总是什么也不说。我现在仍然记得他拿着我大学录取通知书流泪的画面,可怎么也想不到,身体如此硬朗的老人,不到半年便入土了。”
我打开另一瓶酒,然后又点上一支烟,眼泪竟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你爷爷有没有去过京城?”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应该是没有,因为他几乎不出门。陪着他的只有我初中时养的那条土狗。”
其实对于爷爷的了解也仅仅是他给我讲的那些战争时期的故事。
“你爷爷叫什么名字啊?”
“林子枫,还有一个他年轻时用的名字叫林谋。”
不知道为什么夏晴听了之后显得有些失望。
“你不去见一下蓉姐?”
“再说吧,对了,夏晴姐关于杨爷您了解多少?”
“不是特别了解,只是有过一面之缘,他身边总是跟着一个小女孩,说是十六岁之前一直在五台山上待着。”
这些话题对于以前的我来说都是天方夜谭,可是现在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了我的身边。
“第三个任务差不多应该就是杀他了,天雨欲来还是黑云压城呢?”
我使劲吸了一口烟,老爷子是对我太有信心还是对自己太有信心呢?
“我长的漂亮吗?”
夏晴用她那勾人的眼神看着我,嘴角的弧度说不出的好看迷人。
“用漂亮来形容似乎有点贬低您了,知道京剧里面有一个行当叫青衣,现在的您在我眼里属于大青衣般的那种神仙人物。”
“哈哈哈,这话听着受用。”
她的身体已经完全靠在了我的身上,因为我再挪动的话就掉出沙发了。
“晴姐,您不用再试探我了。我可以禽兽不如,当然您可能也会破釜沉舟,但对您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