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问题是。
老范说道:那些大战后的地方我们不是没去过,为什么这里的这座坟山会这么邪?同样是坟地,公兴镇那里最多是阴气比较重而已。哪里像这里?
老范说的这些其实我都知道,这一处遗迹明显和其他大战过的地方不一样,那些便邪了的羊?难道这才是公司让我们来的原因?
此时我的心思却在其他地方,我慢慢的开了口,
:范哥,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那个胖子,不见了。
老范顿时傻了眼,刚才在屋内的时候,胖子还一直坐在我们身边,直到我们出了院子,没人知道他是怎么不见的,就像是突然在屋内没了影。
这天晚上,似乎注定很多非常诡异的事情都会发生。距离逃出来半个小时之后,我和老范沿着来时的村子方向前进,突然听到路边的草丛传来什么声音。
我示意老范过去看,出了草丛,居然是一个老农,坐在路边。
大半夜的,这个老农坐在荒草边抽烟,一边抽旱烟,一边嚼着什么东西。
我们经过的时候,这个老农民突然叫住了我们,问你们不是本地人吧?老范说最好不要理他,我们继续走,不久却突然觉得有些头晕。
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小伙子,你们伤的很重,不早点治,得死呢。
这句话让我背心发凉,回头一看,那老农还在原地笑眯眯的看着我们。
:老东西,老子现在腾不开手,不然顺手弄死你。要是个死人,该回坟里去就回去,惹了老子我把坟给你挖了。要是个活人,就早点回村。
老范突然扭头吼了一声,顺手撒了一把雄黄早嘴里咬着吃。此时我们身上的伤口流的血居然已经泛着黑色。
似乎这些伤口非常的诡异,我脑袋迷糊,不仅是老范暴怒,就连我,迷糊中心中也有一种莫名其妙发疯的感觉。
老范还想骂,我却拉住了他。老头走到了我们前面,声音还在悠悠的传来,
:在山上受了伤,再不治,你们的下场会很凄惨。
我拉着老范,跟着这个老头,身子越来越重,到了最后,甚至眼睛看东西也变得模糊,直觉里的一个声音告诉我,跟着这个老农,说不定我们真的能活。但我心里也微微有些拿不准,因为这老农虽然身上没什么阴气,看似是个正常人,但出现的实在太过奇怪。
我尽全力不让自己思维模糊,一旁的老范已经开始说胡话翻白眼,看样子就要变得和那些职员一样。最终,我们到了一处荒地。
全身都是泛黑的血,终于坚持不住,我半跪了下来。
地上的泥土里似乎堆着什么东西,跪下的时候啪啪的响,
:年轻人,这些叫金环草,附近山上只有这里有,能治你们身上的毒。
那声音到最后叹了口气,我和老范使出最后的力气拔地上的草来吃,也不知
过了多久,我们两人觉得全身一冷,之后肚子翻滚,一大口黑血吐出。
我们是被冷的清醒过来的,地上恶臭的污血,挣扎着站起来,才发现我们真的站在一处奇怪的草地里。
说奇怪,是因为出了我们吃的这些草,地上居然堆满了骨头,不是人骨,居然全是动物的骨骼。我们认出来了,这是一地的狗骨头。
这片骨头草地很小,我们跑到边上,居然再也看不到刚才那个老头的影子。我问那个老农呢?
老范的声音比我还吃惊,说你看那边。
我惊呆了,刚才的老农突然没了影,但在荒草深处,居然有一只土狗,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尽头的草丛,很快便消失了。
我背心发冷,这只老狗的样子,让我想起刚才迷糊中看到的那老头给我带路的蹒跚身影。而那只土狗,不就是那户人家家里养的那条狗么?
草的效果好的出奇,我们身上不再流污血。但伤势依然重。
离开这片满地狗骨头的地方,老范的声音比我还吃惊。
:那条狗,它。它。不可能,遇到那老头的时候,我看到那老头在吃一块腊肉。
我也响了起来,当初的那户农家,那两口子丢了一块腊肉给那条老狗。
等到第二天天亮,我和老范沿着来的方向回到了那条土路上,沿路遇到了一些劳作的农民。都奇怪的看着全身是伤的我们。
回到路边的农家,院子门还打开着,在外面已经围了五六个农民,似乎都是路过看什么热闹的。一群职员已经被两口气抬进了屋内,见了我们之后,那两口气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坐在摆着一群昏迷职员的屋内,门外的村民有扛着锄头的,有背着背篓的,对着大门内指指点点。两口子中的农妇红着眼告诉我们,他们昨晚不敢出屋,早上起来,只看到我们的人躺在院子里到处都是,而我们则不见了踪影。
那她为什么哭?
两口子沉默了,咬着嘴唇不说话。
居然是门口的村民,其中一个告诉我们,说附近的村子有人一大早起来,在天还没亮的时候,看到土路上有一群羊在围着咬一条狗,狗和羊的样子都很凶。那叫一个惨。
村民议论声都带着神秘。其中一个对我说,在这个地方,要是狗死了,可是了不得的事儿。
他们似乎都不是很愿意回答我们的话,
老范给了钱,问到的消息是,这个地方很多人家都养着狗,但没人养羊,再问的时候,只说是以前传下来的习俗,在这里,一定要对狗好。
最终还是有人愿意给我们指地方,那里是距离农户家两百米左右的一个拐弯后面,我们到的时候,正看到一条老狗血肉模糊的躺在路边。
这只狗的身子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似乎早上就已经死了。我呆滞的蹲了下来,
:胡正,别碰,这玩意也邪的很。
我突
然扭头,狠盯着老范,
农户两口子甚至连全身是洞的狗尸体都不愿意收回家,我带着这玩意去到院子里的时候,两口子突然哭了。说这是被山上的羊咬死的,他们不敢去碰。
我给了他们一叠钞票,两口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接着快速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这条狗,我们养了十来年了,平常都是它看家护院。
正说着话,突然两口子吓的差点坐在了地上,因为那放在身旁的狗尸体居然突然睁开了眼睛。接着黑血顺着嘴缝流了出来。看似是狗尸体的自然反应,我却惊呆了,明明已经死了,但那双睁开的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坐的方位。
老范给了钱,两口子本来不敢碰,最后在老范杀人的目光下,还是将它抬出去埋了。就埋在院子里。我让他们今晚便离开这里,给的钱够多,去镇上租个地方生活。
中午之前,农民两夫妇便离开了。
我坐在院子中一言不发,老范阴沉着脸换伤口止血布,雄黄不要命的撒。他不明白,我什么这次这么大方?
:胡正?
老范一连叫了我好几声。
:要不叫卢老过来,反正是你们公司的事儿?卢老怎么也得管。
我摇了摇头:没用的,这里的事情,卢老过来也没用。
我的吃惊远胜于老范,我静静的看着院子里那个刚刚堆起来的土包。说这种狗,我以前见过。一时间,我想起了很多年前,二叔带着我,在崇明的郊区亲手埋的那条癞子狗。想起当年的事儿,居然是秦岭这一片地方诡异的联系了起来。我拿着烟的手都在抖。
这些羊,这只狗,当初的癞子狗爷,我意识到,当年很多我想不通的事情,似乎都会在这里有一个谜底,一个惊天的秘密。就隐藏在这些荒山,和这些村庄,平静的生活之下。
当夜,我和老范两个人守着一群昏迷的职员,老范亲自在屋内点了长明灯。
我在正屋里铺了两张床,老范问我你做什么?我的回答让他惊呆了,今晚什么都不做,睡觉。
:你睡得着?
我没回答,将屋内职员身边的那些守住魂魄的长明灯全都固定好之后,关上了大门。
老范说你搞什么机关?
我发了呆,这一幕和当初我在老胜村第一次到郑香家里时,那一晚何其的相似,在简陋的农家之中,我盯着远处的大门,慢慢的躺下睡觉。
不是假睡,而是真的睡觉。到了半夜的时候,迷糊中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我打开门,走了出去,只见一个全身是血的苍老身影,静静的坐在院子的土坡旁边,正是那个老头。正悠悠的盯着我。他全身破败,似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我想走过去,他却挥了挥手,
:小伙子,没用了,我就快死了。
这个老头的伤非常的恐怖,突然抖声问道:小伙子,你姓胡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