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数量不多,只有五个,但每一个都紧张的不行,身躯微微颤抖,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小声的议论。
因为,什么也不说,直接逃走的话,也不行。
他们不可能逃回去的时候,连个解释都没有。
如此一来,少主死掉了,上面肯定会追究。
一旦追究了,那他们这些精英弟子虽然都是惊才绝艳之人,但也没有用。
毕竟,少主死了。
这件事可对他们这些背景比不过少主的人来说,影响太大了,可能会比被小黄鱼直接干掉的代价更大。
因为,被小黄鱼直接干掉的话,那最多最多也就是自己死,不会牵扯其他人。
可回去的话,万一解释不能获得宗主大人的接纳,那他们就会落得一个护主不力的罪名。
这样的话,他们可能不只是自己要遭殃,和他们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白云宗的其他族人,恐怕也要遭殃。
比如:父母,再比如兄弟姐妹,甚至可能是已经制定好的双修对象。
而这些,显然不是现在活下来的这五个人愿意看到的。
为此,他们必须在逃回白云宗禀告这一切以前,商量出一个合理,又能够让宗主大人接受的解释。
“我说,我们现在该怎么说啊?回去直接告诉宗主大人,这条小黄鱼太强了吗?宗主大人真的会信吗?”
“信不信我不知道,但如果真这么说,我知道宗主大人给我们扣上没保护好少主的罪名肯定是免不了的。”
“嗯。我也是这么看。少主毕竟是我们首先要保护的人,少主和我们一起战斗的话,那要死也应该是我们先死才对。可我们现在却还活着,少主却死了。宗主大人只要这么一想,我们可就都要完了。”
“我可不想死啊!那你们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要不我们直接离开白云宗,逃去其他地方?”
“逃?呵呵。逃去其他地方的话,又能怎么样?就凭我们的修为,只是筑基期能闯出什么名堂?又不能没有见过结丹期的大能。不说人类修仙者了,刚刚那个妖族不也是结丹期的吗?既然如此,你们觉得我们逃的话,就不会再遇到下一个结丹期妖修了?”
“没错。绝不可以离开白云宗。外面太危险。宗主大人说的果然没有错。看来,我们一直以来都低估妖族的实力了。没想到它们之中已经有可以达到结丹期大圆满境界的妖修了,这说明结丹期初期,中期以及后期的妖修肯定更多。还不如待在白云宗里安全。”
“对。我也是这么看的。那我们还是尽快商量一下,该怎么和宗主大人说少主死掉,这件事吧。要不然,一直待在这里,我还是心中不安啊。”
“我也这么看。大家赶快商量吧。你们说,一会回去的时候,我们直接就说,那个妖族好少主有仇,怎么样?”
众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个提议好。只要咱们都一口咬定那个妖族就是为了杀少主而来的,那就说得通了。”
“没错。因为妖族大人能直接冲着杀少主而来,它动手的时候,我们正好不好少主身边,被少主派出去招募新弟子了,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回来的时候,还好端端的,而大多数人都死了。”
“嗯。那就这个解释吧。接下来再确定一下更进一步的说明。到时候,真这么说了,宗主大人恐怕会追问我们,既然我们正好错过了一切,那我们又是如何知道有妖族大能杀掉少主的。我们应该看不到才对。”
“这个我有办法。我们就说,我们回去的时候,的确晚了,是错过了少主和妖族大能战斗的情况,但还有几个人还剩下一口气。我们过去的时候,从他们口中说出来。我们也立即尝试救援了,只可惜,他们伤势太重,都没能救回来。”
“这个可以。只要这么说的话,师父肯定不会有办法看出破绽。这样的话,我们的命也就可以保住了。那到时候……”
“等等!有个问题必须解决。把什么都推到其他人身上的确可以解释我们目前还活着这件事,但问题是,到时候师父问起来那个妖族的样子之时,我们怎么说呢?难道说师弟师兄还没来得及说,就已经死了?”
“还是说,要如实把刚才那条小黄鱼的样子告诉师父?”
此话一出,众人沉默了好久好久,才再一次出声,只见每一个的脸色都变得极其古怪起来。
因为,他们发现,这是最不好解释的一个地方。
如果把小黄鱼的模样描述的太清晰的话,那就像是他们亲眼看到一样。
只要他们亲眼看到了,那师父肯定会怀疑他们的解释是不是真相。
可要是把小黄鱼的形象说的太模糊,又很难不让师父怀疑,他们这是在故意把杀死少主的敌人编造的模糊。
不管是哪一种,都会给人一种好像“你在撒谎”的感觉,想要完全收获信任,实在困难。
那还能怎么办呢?
一念及此,当这些再开口的时候,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阴沉无比,似是做好了某种觉悟,他们看待彼此的目光都不一样了,没有喜悦,只有恐惧与不安。
在这种情况下,议论再一次开始了,只是话题改变了,谈话的气氛也变得压抑紧张了,很多人甚至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看来大家已经都清楚了。如果我们真是这么去向师父汇报,肯定是没用的。因为,师父不会轻易相信我们。”
“没错。师父不轻易相信的话,那只要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怀疑,就很有可能会从我们之中弄清楚真相。”
“是啊。我们有五个人,而五个人一起撒谎,和一个人撒谎的难度是完全不能比的。一个人撒谎,只要没有外人,师父就算充满怀疑,只要找不到证据,也不可能知道真相,只要撒谎的人一口咬死自己说的就是事实,没人能把自己怎么样。”
“道理没错。五个人如果一起撒谎的话,就算一开始我们口供做的再好,也难以避免我们的同盟不出现什么撕裂。师父那么厉害的人只要稍稍在我们五人之间分别审问,威胁一下,我觉得我们的同盟就会打破。”
“对。我也这么看。这样的话,那到时候,谎言就会被发现。那如此一来,我们都会死的。师父那个脾气,绝不可能会允许我们当着他老人家的面撒谎了,还能原谅我们。毕竟这一次,少主都死了。”
“唉。要是少主不死,就好了。我们说不定可以求少主死保我们。但话又说回来,少主会死,不就是因为他自己作死吗?妈的!这该死的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当初我们就劝他不要去和妖族理论。人家妖族又我们人族,谁会买你白云宗的账呢?”
“算了。大家不要说了。既然我们都已经有了清醒的认识。那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吧。怎么样?大家觉得应该如何决定我们最后的生死?我觉得还是打一场吧。一局定胜负。谁赢了,谁活,谁输了,谁死。怎么样?”
“那不行。我不想打。还是抽签吧。我觉得抽签的话,愿赌服输。这样谁都没有意见。现在的情况大家反正都很清楚了,我们不死,没办法的。早晚要给师父发现真相。咱们五个人里,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回去。”
就这样,这些人达成了一致,呲啦一声响,将一截衣袖撕扯下来,点燃了一只蜡烛,开始打结准备。
当这支蜡烛燃烧完的时候,谁在撕扯下的布条里打的结最多,谁就可以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