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桓一回头,就看见了包子献那张带着媚笑的脸:“你怎么来了?”
按照时间来讲,此时的包子献,应该在北境帮他拓展市场才是。
包子献又是谄媚的笑了笑:“王爷有所不知,小人在青山城附近的几家分号,都已开业。”
“有了孟姑娘在青山城打出去的招牌,小人的生意一开张,就是如火如荼。”
“眼下之前在您这提走的春装,早已销售一空,小人是来找王爷补货的。”
说着,他就将从袖筒里掏出来的五万两银票,恭敬的递到了姜桓手中。
眼见不到半个时辰,就赚了十五万两,姜桓顿时笑容满面:“可以啊,包老板。”
包子献点头哈腰的道:“这还都仰仗王爷您的春装,和孟姑娘带人打下的底子。”
“要是没有您二位的功劳,哪有我包子献的今天,您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同样的话,姜桓早不知听了多少遍:“不说这个了,本王托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包子献接着谄媚道:“王爷亲自交代的事,小人怎么敢不上心?”
“小人已经替王爷探明,青山城附近的几座城市,与京都的生活习惯,均是大同小异。”
“只要王爷将所有的生意,都搬过去,定然又能狠狠的赚上一笔。”
姜桓的样子看上去非常满意:“好,本王稍后就给采薇写信,让她尽快组织人手。”
“一旦准备的差不多了,立马派商队过去,倒是还请包老板鼎力相助才是。”
包子献赶紧撅着屁股,拱着手:“能给王爷办事,那是小人的福气。”
姜桓笑了笑:“别站着了,让伙计们接货,进来喝杯茶吧。”
进了账房之后,姜桓示意包子献坐下:“对了,本王还有件事,要问问你。”
坐在椅子上的包子献,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王爷请讲,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姜桓也没耽搁:“你知不知道京都城东面,有个做服装生意的徐家。”
包子献顿时有些紧张,他装了弹簧一般,腾的站起身:“王爷,您的意思是?”
“小人若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您尽管教训就是,可万不能一脚把小人踹开啊。”
姜桓摆了摆手:“你不用紧张,本王没什么意思,更不会让别人抢了你的生意。”
“只是刚刚有个叫徐庆武的,竟然一口气在本王这,订了十万两银子的货。”
“本王这才想问问,这个徐家是什么大家族,说不定以后还能再合作一下。”
包子献听罢,不禁长长的松了口气,他拧着眉毛思量半晌,这才慢慢开了口。
禁军大营,校场。
三衙禁军的都指挥使孙焰熊,是个身材壮硕、眼如鹰隼,却长了张歪嘴的中年汉子。
身为姜无界亲军的总指挥,这位位高权重的都指挥使大人,保养的很不错。
虽然他已年近五旬,但干净无须的面容,看上去也就只有不到四十的样子。
此时的孙焰熊,正带人巡视着面前宽广的校场:“听着,检查的仔细些。”
“再过两天,就是大宣开国以来的首届武举,此事陛下颇为重视,定要小心为上。”
“开阳王涂达茗因为春闱,连铁帽子王的王位都丢了,陛下正在气头上。”
“若因为你们不小心,引来了陛下的怒火,本将头一个不会饶了你们,还不快点?”
他十分紧张的对身边的军士吩咐道。
孙焰熊身边一个副将模样的男人,颇为不以为意的道:“将军,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不还有逍遥王那个主考顶着吗?”
“他多次不顾将军的颜面,去年年底非但杀了十多名禁军将士,还间接打了您的脸。”
“刘超和裘欢前后两任步军都指挥使,都在折在逍遥王手中,此仇岂能不报?”
“要不是看在朝廷的面子上,马军都指挥使和殿前司都指挥使,早就找陛下评理去了。”
“将军您身为三衙禁军最高统帅,难道就没想过,找机会替我们禁军兄弟,出口恶气?”
他丝毫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而他身边的两名参将,也跟着露出愤慨的神情。
看得出,整个禁军衙门,都对姜桓曾经的做派,极为不满。
说起这事,孙焰熊顿时冷了脸:“你说这些,本将岂能不知?”
“逍遥王无视本将,无视我们三衙禁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本将做梦都想找回场子。”
“可那有怎么样,春闱的事,就发生在昨天,你应该很清楚。”
“春闱的主考是成王殿下,可出了那么大的事,成王和逍遥王一点事都没有。”
“逍遥王再不济,也是陛下的儿子,就算真的出了事,最后出来顶缸的还是咱们。”
“报仇的机会有的是,不差这一天两天,一不小心惹怒了陛下,没咱们的好果子吃。”
副将慢慢邹起眉头:“可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人被杀了,连句话都不敢说,现在咱们三衙禁军,早成了朝廷的笑柄了。”
“甚至都有人说,咱们算什么天子亲军,有仇不敢报,还不如街上的混混。”
孙焰熊眼睛狠狠的瞪了瞪:“放肆,何人竟敢如此胡言乱语?”
“等着吧,用不了多久,梁王殿下就会载誉还朝,到时候就是他姜桓的末日。”
二人说话间,一个牙将服色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将军,名单拿来了。”
说着,他就将参加武举考试的花名册,递到了孙焰熊面前。
孙焰熊随意的翻了翻,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上:“陆鸣,为何如此熟悉?”
奉命而来的牙将,赶紧上前一步:“将军,此人正是逍遥王府的护卫长,听说有两下子。”
护卫长,孙焰熊冷笑:“看见了吧,连护卫都派来参加考试,他姜桓把武举当什么了?”
“本将看来,他就是想趁机将自己的人,以武举之名安插到朝廷中,进而图谋不轨。”
“自己明面上扬言永不入朝,却将暗地里动这般手脚,真是狼子野心、罪不容诛。”
方才的副将赶紧开口道:“将军,我们将此事上奏陛下,看他逍遥王如何解释?”
不想孙焰熊却不同意:“此时上奏陛下怎么说,谁规定护卫不能参加武举了?”
副将不太明白:“那将军的意思是?”
孙焰熊冷冷的笑道:“姜桓不是想让陆鸣拿下武状元吗,本将非不给他这个机会。”
“非但如此,本将还要让陆鸣连第一轮都过不去,看看到时候,他姜桓的脸往哪放?”
“最好能让与陆鸣对战的考生,在众人面前,将那个陆鸣当场活活打死。”
“杀我禁军衙门的人,本将虽然暂时动不了姜桓,也要先收点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