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斗篷答非所问:“你还想不想给涂越报仇?”
涂达茗沉思了良久,这才点了点头:“你说吧,去北境干什么?”
这一切,仿佛都在黑斗篷的意料之中:“去找一个人,给他送一封信。”
说着,他就把准备的好的一封、用火漆妥善封存的信件,交到了涂达茗手中。
涂达茗借着月光看了一眼:“这么厚的火漆,你就如此的信不过我?”
黑斗篷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小心起见罢了,没必要想这么多。”
涂达茗也再继续纠缠:“我要把它交给谁?”
黑斗篷又沙哑的笑了笑,接着,在涂达茗诧异的眼光中,他低低的说出了两个字。
涂达茗一愣,却将到了嗓子眼的话,生生的全咽了回去:“知道了。”
黑斗篷似乎对他的态度很满意:“好,姜桓的人快来了,走吧,我这就送你出城。”
涂达茗暗暗叹了口气,理了理凌乱的衣袖,才快步跟上了黑斗篷的脚步。
一个时辰后,看着身后渐渐远去的京都城墙,涂达茗的脸上也渐渐露出了笑容。
他喃喃自语道:“等我再回来,又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我都有些期待了。”
逍遥王府,灯火通明。
此时的姜桓,脸色极为难看:“本王就不信了,他涂达茗还能飞了不成?”
上百护卫找了近两个时辰,却还是一无所获,换了谁也不会太高兴的。
低着脑袋的老余,还没说些什么,奉命前去矿山的齐兵,就先回来了。
他朝姜桓拱了拱手:“王爷,孙晨来了。”
姜桓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让他进来。”
很快,许久不见的孙晨,就出现值在了他的视野里:“王爷,有何吩咐?”
也不知是不是被煤烟熏得,这才不到半个月没见,这孙晨的脸竟然黝黑了不少。
不过和之前的小身板比,这小子竟然胖了不少,一看小日子过的就不错。
姜桓深吸了口气:“本王令你打造的兵器,现在进展的怎么样了?”
孙晨正色道:“王爷放心,一切都在头条不紊的进行。”
“前几天,属下已经奉陛下的旨意,已经协同武库司,将首批兵器送往重镇榆阳。”
“其中包括新铸的刀剑、弓弩、铁蒺藜、大型弩机和冲车,各种兵器,不一而足。”
“眼下新一轮的兵器,已开始打造,用不了多久,就能押送到青山城等几处城防要塞。”
姜桓点了点头:“这就好,自行车生产的怎么样?”
孙晨笑了笑:“属下岂敢耽误王爷的正事,现在库存的自行车,足够再坚持几个月。”
姜桓的表情还算满意:“不错,你们辛苦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本王今晚叫你来的,一共两个目的。”
“其一,眼下我们手里的自行车,还远远不够用,必须尽快制造,越多越好。”
“咱们在北境几座大城的生意,很快就要全面启动,必须保证货源充足。”
孙晨似乎有些为难:“王爷,按咱们现在的你能力,生产多少自行车,都没问题。”
“只是去北境路途遥远,最近的青山城,与京都也隔着三百多里。”
“如此大规模的货物,重量往少了说,也要好几万斤,我们要怎么运过去?”
“若是用现在最普遍的马车,山路崎岖难行,猴年马月才能送到北境各城?”
姜桓晃了晃脖子:“这就是本王叫你来的第二个目的。”
“很快,我们就要开展一种全新的生意模式,名叫物流。”
“简单来说,就是来往于各大城市之间的车队,与某些地方的运货马队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咱们运输的货物,要更多更杂,只要买家出钱,咱们就运。”
“而此次运输自行车,就是一次最初的试验,看看究竟是否可行?”
孙晨没太明白:“可这跟手下手里的煤矿,有什么关系?”
他着重的道:“这就意味着,你们要用最快速度,生产出几十上百辆橡胶轮子的大车。”
“传统的马车,因为轮子为木质,缺乏弹性,抗颠簸的能力,极为有限。”
“就算再好的东西,被他颠簸了几百里,都得变成废品。”
“而车,则能很好的解决这一问题,非但如此,还能跑的更快。”
他喝了口茶:“本王的要求是,新车包括车棚,全部由精铁打造,要经得住风雨侵蚀。”
“稍后本王在将一种名为减震的东西画给你,将其装在大车上,效果会更好。”
“将一切准备好之后,你直接派人将自行车押往青山城,面交孟采薇姑娘。”
“或许采薇会告诉你们再送往别处,到了青山城,你们听从安排也就是了。”
“等你们回来时,北境几座城市的物流广告,也打出去了,说不定你们还能带回些什么。”
见孙晨将一切都记了下来,姜桓又有些告诫的道:“孙晨,你告诉手底下的人。”
“虽然本王的发财大计很重要,但万万不可荒废了父皇兵器,那才是大事。”
说着,他好像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父皇派人有没有给你送买铁矿石的银子?”
说到这,孙晨的脸苦了下来:“王爷,自打去年开始打造兵器,属下一个银子都没见过。”
“要不是属下挪用了不少打造自行车的专款,恐怕陛下的兵器,早就停工了。”
“此事属下早就报给了余管家,他没跟您说?”
边上的老余,一拍脑袋:“是有这么回事,自打王爷回来,诸事繁杂,老奴就给忘了。”
“王爷放心,账册俱在,您随时可以查验。”
姜桓摆了摆手:“查验就不用了,你们办事,本王还是信得过的。”
“看来明天,本王该去找父皇要要账了,不拿银子还想办事,还有没有王法了?”
在场的几个人,几乎同时闭上了嘴,整个大宣敢这么说的,也只有眼前这位爷了。
拿到减震图样的孙晨,急忙风风火火的走了,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做。
见屋里安静了下来,老余赶紧往问道:“王爷,涂达茗的事,怎么办?”
“是接着等那些老板的消息,还是明天老奴接着派人去找?”
姜桓叹了口气:“先等消息吧,经过今晚的事,涂达茗肯定也更加警觉。”
“这时候没头没尾的全城翻找,恐怕非但找不到人,还会让涂达茗藏的更深。”
“等日后风声过了,本王再给他来个出其不意,这几天你也累了,回去好生休息吧。”
老余无声的点了点头,这才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姜桓的房间。
更加疲劳的姜桓,也没有多留的意思,他早就困得不行了。
可他刚走出客厅不久,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有些凄婉的琴声。
是洛依依,姜桓一愣。
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