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和艺术这两个词经常被连在一起说。
原因是两者之间联系向来比较紧密。
自古便有琴棋书画、诗歌酒茶之说。
所以一般而言,很多文学造诣深的人,对音乐也有一点鉴赏力;而学音乐的人,对诗词的美感、韵律也很敏感。
徐娴的四句诗一说出口,包间内所有人便陷入了一阵寂静。
都在品。
而且在细品。
良久。
“好诗,好诗啊!”郎教授拍手大赞。
“好湿,好湿啊!”丁慧也拍手大叫。
叫完后,她不忘对徐娴挤眉弄眼:“‘咸湿’的‘湿’!”
细说了还不过瘾,她干脆凑到徐娴耳边奸笑:“没想到啊,阿娴,你居然这么污!‘一树梨花压海棠’,那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亏你想得出来!”
徐娴顿时粉脸通红,连声辩解:“不是我,不是我想的!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是我朋友的作品!”
丁慧嘿嘿一笑:“得了吧你!谁不知道‘我有一个朋友’说的就是自己!”
“真的不是我……”
“这位同学!”郎教授目光灼灼,“好文采啊!正好明天我们学院组织诗词会,我想邀请你参加!”
???
徐娴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
邀请我参加诗词会?
我刚刚可是用一首诗讽刺你老牛吃嫩草的啊!
你居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夸我文采好,邀请我去什么劳什子诗词会?
脸皮也太特么厚了吧?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一边暗骂对方老不要脸,一边连连摆手:“对不起,郎教授,我没办法去!这首诗不是我作的,是我朋友的作品!”
“朋友?”郎教授有点不太相信:“敢问这位同学,你的朋友是男是女?多大了,做什么的?”
“他是男生,比我大两岁,目前身份,额,倒挺多,公司老总、歌手、词曲家、钢琴曲作家、导演……”
周围人听得眼睛越瞪越大。
“你等等!”郎教授叫停,“二十来岁,又是公司老总,又是歌手、词曲家、钢琴曲作家,还是导演?同学,你编瞎话都不会编啊!”
“……我没编瞎话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徐娴委屈地道。
但环顾四周,不管是从身为敌方的郎教授,亦或是身为友军的钟教授以及同学眼中,她都没能看到信任。
“钟老师,丁慧,连你们也都不相信我吗?”
钟丽欣叹了口气。
丁慧也揽住她的肩膀:“阿娴,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说的也太离谱了些。我们要是信了,岂不是显得智商太低?”
“这位同学说的是,你说的实在太不靠谱。”郎教授也摇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成为一个行业的状元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跨行业抢状元?这种人,几百几千年才能出来一个!”
“可事实就是: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徐娴道:“不信的话,你们可以上网去查!他叫路遥,前段时间全网上热搜的!钟老师,那首《钟》您也听过,就是他的作品!还有那几首歌,什么《上海滩》、《刀剑如梦》!
他现在正在拍电影,对了,已经拍完了!”
“你说的那个朋友是路遥?”钟老师微微一愣,“如果这首诗是你从他那里听来的,倒也不奇怪。不过……”
她好奇地看了看徐娴:“因为《钟》的缘故,我那段时间比较关注他,记得他在节目上坦诚自己不是原创,说那些作品都是从朋友那里得来的了啊!
你为什么还说他是什么钢琴曲作家之类的呢?”
“那是因为,他在撒谎!他才是真正的‘无中生友’!”
“撒谎?为什么?”
“因为他有病!”
……
出于对路遥的好奇,钟教授甚至没有注意到令她反感的郎教授拉了把椅子坐在对面。
几个人都在认真倾听徐娴的叙述。
从对路遥朋友的质疑,和路遥妹妹薛静姝分析之后做出的判断,以及到最后他承认自己有病,详实无比,细节拉满。
“听你这么说来,真的有道理啊!”钟教授说,“的确,一个人身边有这么多在各个领域都非常厉害的朋友已经是很少见的了,更何况那些朋友还都愿意把自己的作品无偿送给他?”
“是啊,即使是再淡泊名利,也得有个度。”郎教授也点头:“尤其是文人!自古文人相轻,你让一个人把自己的心血让给别人出风头?怎么可能?”
“就是嘛!我刚刚说了你们还不信!”徐娴扁着嘴说。
“现在信了。”钟教授说。“这个路遥,的确是个天才,也是个疯子。”
“一半天使,一半恶魔啊。”郎教授叹道。
随后他站起身来,郑重对徐娴道:“同学,麻烦你跟路遥小友说一下,明天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诗词会!我真的很想见一见这个‘一半天使、一般恶魔’的天才!”
“……可是他未必会愿意来啊。他很忙的”
“你一定要说服他来!”郎教授殷切地道:“我想你们应该关系匪浅吧?不然你不会给他看我和贱内的照片,他也不会当你的面作那种诗!”
“我也想见见这个能做出《钟》这样的谱子的天才呢。徐娴,明天把他叫来吧,我也觉得:他肯定会听你的话!”
徐娴莫名地霞飞双颊。
“我……我尽量吧!”
……
寿宴过后。
握着手机犹豫了半天,徐娴终于还是拨通了路遥的电话。
“喂,路遥吗?那个,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啊?”
“是这样……”
路遥越听越不对劲。
“你说啥?让我去参加你们学校中文系的诗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