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有四间屋子,每间屋里有十个鬼子,用枪,要快!”
李保国点点头,将身上的其他东西卸下来,放在大门洞里,李学容李学虎已经来到门口,对两人点点头。杨颉李保国轻轻地摸进屋里,鬼子们睡得很香甜,有鬼子牙齿咬得咯咯得响,有鬼子竟然说起梦话。
杨颉李保国回来的时候,两人手里不约而同地都提了一具机枪,交给身后的李氏弟兄。提了自己的装备,两人又向前摸了过去,南为仁轻轻爬上房,微微咳嗽了一下,示意房上有人。
杨颉来到房上,发现在隔了一个院子的房顶上有一支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这面。在房子的前后的屋顶上都有鬼子哨兵,不知下面有多少鬼子。
轻轻退下来,杨颉把自己的弹夹换上新的,“我从前面街面上上房,你在这里掩护,注意远处的哨兵,实在不行就开枪射杀,然后强攻。把他们都招呼过来,躲进那一家的大门里,准备战斗。”
杨颉说完,悄悄地沿着胡同向大街跑去,李保国则把自己的机枪,冲锋枪,枪榴弹都检查一遍,悄悄地爬过界墙,进入战斗部位。
杨颉在胡同口一看,顿时一呆,矢野司令部的门口,布满了鬼子卫队,有的持枪警戒,有的相互说笑着,机枪堡垒前更是灯火通明。杨颉转身进到院子里,贴着南墙根,悄悄到了北屋下,上了北屋的房顶,才发现这一带的房顶上并没有鬼子哨兵,潜行到对面的胡同,这时鬼子的说话声已经很清楚地传来了,第二个院子的房顶上,鬼子哨兵走来走去,杨颉要解决掉二三院子屋顶上的哨兵,才能打通墙体进入到矢野司令部。
杨颉打量了一下这座正屋,房屋不是很高,对面尹家的高房把它遮挡得很严密,也就是说,尹家东面的房上的哨兵是看不到这里的情况的。杨颉沿着搭在房檐上的梯子,一步一步地上了房顶,动静不是太轻,也不算太重。哨兵甚至院子里的卫兵都认为杨颉是自己人,哨兵走到房子的另一端时,发现杨颉正坐在机枪手的旁边,亲切地说着什么。哨兵走近,从发现杨颉手上的香烟,杨颉的军服是尉官打扮,背向月光,脸根本看不清,何况月亮已经到了柳梢头了。哨兵敬礼,然后笑兮兮得坐下来,好像听到自己的脖子被人捏碎的声音。
杨颉晃身下房,到了第三座院子的房上,看得南为仁紧张得直抖手,毕竟是在众敌环绕之中,弄不好就得强攻,那后果就很难说了。南为仁的定力可是一等一的,更不要说李学容他们了。李学容都怀疑杨颉这次行动就是找死。
但杨颉很快把鬼子的哨兵在房屋的这一面房顶摆好,像是坐着吸烟,一个像是趴着守护机枪。
所有人都到了院子。
“鬼子好像在开会,院子里两排有五十个侍卫,院门口有一百多。后面院子里不清楚。李影徐德,你们到胡同口,负责大门口的鬼子,火力要猛。李学容李学虎负责冲击院子里的鬼子,并向大门口冲击。胡逸刘剑负责后院可能出现的鬼子。高峻平负责安放炸弹,南为仁房顶。我李保国冲击鬼子司令部。”
杨颉轻轻地用瑞士军刀把界墙上的石灰挎下来,用力将军刀插进墙缝里,不愧为世界名牌,三五下就将青砖弄出来一块,幸好墙边有花木遮掩。当洞口足够穿过人的时候,杨颉轻轻地做了一个手势,率先穿过去,躲在花坛的后面。然后是李保国等人。大约一分钟的时间,令第一次参加这种战斗的李氏弟兄感到像是过了一年之久。
杨颉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榴弹抢毫不犹豫地向着灯火通明的客厅发射,李保国几乎同时开火。两人随手将榴弹枪抛掉,换成冲锋枪狂扫着冲向客厅。身后李氏弟兄的榴弹在院子里的鬼子中间炸开,跟着就是机枪的狂吼。然后就冲向大门口,占据了大门开始扫视可见的一切敌人。李学容对外,李学虎对内。李影徐德的榴弹在鬼子群里爆炸时,李学容刚好赶到大门口,抱着机枪一阵扫射,将机枪堡垒里的鬼子消灭,自己则跳进堡垒,拉到重机枪开火。大门口的鬼子一时被两下夹攻,消灭掉一多半。剩下的鬼子退到对面的胡同里,被李学容压制的抬不起头。
杨颉李保国两人站在客厅门口,右手打枪,左手的手榴弹随处丢,一分钟之后,才冲进去,对着没死的鬼子开始补枪,然后将鬼子的地图隔壁的电报密码等战略机密的东西收拾一痛,撤出房子。
“撤!”杨颉对着胡逸刘剑喊道,他们正和后面冲锋的鬼子对射,李保国一排子机枪扫过去,鬼子被突然加强的火力压制下去,南为仁从房上跳下来,换成榴弹向着鬼子发射了一颗,六人向门口撤去。刚到门口,高峻平的炸弹就开始依次起爆了,院子里到处都是爆炸声。杨颉李保国开路,南为仁高峻平断后,中间几人随时支援,向村外冲去。由于事发突然,也由于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鬼子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杨颉他们已经冲出村子。
战绩是杨颉所没想到的,除了矢野雄一到后面厕所躲过一劫外,其他所有参加会议的包括三个联队长和他们的各大队长以及参谋官等人都被击毙。当矢野听到枪声和爆炸声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趴在地上,也不管还在厕所里了。经验丰富的他一听如此暴烈的枪声,就知道是以前所谓的蔚县特战队的打法,他的侍卫官则趴在厕所外面,双手抱头,嗦嗦地躲在一丛花木之后。枪声减弱时,矢野刚想起来,猛然间更加猛烈的爆炸声开始依次传来,年久失修的厕所终于抵挡不住如此强烈的震动,颤颤微微的倒塌了,幸好厕所的倒塌不是太急,矢野发现的时候,还来得及爬出来,只是不幸的是大腿被压在一摞砖头下,头部也被飞散的砖头砸破。侍卫官等爆炸一停,匆匆跑过来,发现厕所被震塌,吓得他大声呼唤:“将军阁下,将军阁下。”
矢野气乎乎地从砖头下应了一声,“在这里。”糊涂的侍卫官围绕着矢野的头焦急地问;“将军阁下,你没事吧?”
“废话!还不快把砖头搬开!”矢野一边大声呵斥侍卫官,一边又制止他叫人的举动。虽然被压在砖头下,但腿并没有什么伤,只是痛得他一步三摇的,头上也包裹上纱布。前面院子已经被炸得分不清彼此了,一片瓦砾。瓦砾之间,间杂着鬼子被肢解的尸体碎片,在朦胧的月夜里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刚才还生机勃勃的一片,现在,只是短短的五分钟,竟然变成鬼气森森的地狱一般。矢野用力地揉揉眼睛,甚至暗中还使劲掐了自己一下,以确认是否在梦中。
完了?什么作战计划?!什么机密?!啊?!破碎的瓦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