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携着让娜的纤手,在众多‘侍’‘女’的跟随下进入了空置许久的王后卧室。王后卧室和国王卧室分在宫殿的两侧,但彼此间有暗道相连。路易自回到杜伊勒里宫后,便是先进入国王卧室,而后再由暗道去到王后卧室安寝。他如此做便是为了防备可能发生的来自敌人的刺杀,而这件事也只有一班亲信‘侍’‘女’和她们的直属上级安娜知晓。
空无一人的王后卧室保持着最低限度的光亮,连壁炉火都未燃起。路易为了保护自己,宁可每天晚上挨冷受冻,也不肯令壁炉‘侍’从官燃起这间本不应该住人的房间的壁炉。
路易刚一进入这间房间,便见到身旁的让娜下意识地抬起手‘交’叉在身前,他于是以斥责的语调对‘侍’‘女’们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将壁炉点燃?”他不等‘侍’‘女’们回答,便收起怒意,和颜悦‘色’地将让娜搂在怀中,细声细语地说道:“我知道这里很冷,但是,杜伊勒里宫中的所有房间只有这一间最配得上你。我的甜心”
身为法兰西国王,身为在烟‘花’之地凡尔赛长大的法兰西王子,路易并不缺少‘花’言巧语的本领,只是他在更多时间都喜欢真心付出,让‘女’子爱上自己,所以很少使用这一欺骗手段。今次不同,他总觉得怀中的让娜有些心不在焉,仿佛有着其他目的,甚至还是在虚与委蛇般的做作演戏。为了能套出真相,他唯有使用这一招被他认为极为卑鄙的招数。
让娜环视了一眼这光线昏暗的房间,接着急急忙忙地对路易摇头道:“不,这间房间是属于王后陛下的,是属于法兰西最高贵、全欧洲最美丽的公主的,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这间房间中……”
路易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极为真切,心中对她的怀疑越发大。他不禁暗奇道:“让娜不是刚来巴黎和杜伊勒里宫吗?怎么认得王后的卧室?”好奇之下,他干脆试探‘性’地问道:“你怎么认识这里是王后的卧室?”
让娜从容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的姐姐之前对我说过,王后陛下的房间什么样子,国王陛下的房间什么样子,而且,如果是陛下的房间不可能没有炉火。”
她回答得头头是道,可算是天衣无缝,但路易听来,却越发起疑。
国王和王后的房间虽然在装饰上有很大不同,但在布局上却大致相同,特别是这座杜伊勒里宫,由于当初搬入得仓促,因此只是简易的维修了一下,大部分的装修材料都是相同,装饰品也大致类似,唯一不同的只是‘床’上的‘花’纹和天‘花’板上的壁画,然而,这些东西在现在的光线下根本不可能分辨出来。试问一个第一次入宫,之前只是听人提过两间房间不同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在昏暗的光线下只看了一眼便能分辨出国王卧室和王后卧室。
路易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让娜应该不是第一次来巴黎,更不是第一次来杜伊勒里宫,甚至曾经应该参观过王后的卧室。
若只是如此,路易便可以点到为止,在发生男‘女’之事前将让娜丢在这里,自己则去到其他房间暂避。对不爱的‘女’人,他已经不愿再去伤害。对玛丽?安托瓦内特,他有着忠诚的承诺。
然而,事情不只如此。
路易可以理解安娜的隐瞒,她无非是担心自己不愿意和与王后有关的‘女’子发生关系。他也可以理解让娜的隐瞒,这可能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对姐姐的话言听计从的结果。但是,想起那一瞬间的凶光,他难以相信怀中的这位所谓的安娜的妹妹,是一个涉世不深并对姐姐言听计从的无知少‘女’。
“你真是聪明,让娜。”路易如同一个沉**场的‘花’‘花’公子般邪气地笑着,同时伸出左手食指,从让娜的眉心、俏鼻和嘴‘唇’一线滑下。接着,他将让娜拥在怀中,对着她的耳垂吹气道:“舒服吗?我的甜心。”
“我……我……”让娜心情‘激’动地说道,“舒服。”
这一瞬间,路易仍然保持着理智。从让娜回答的语气中,他能够听出这个‘女’人并非是充满着爱意,只是被挑起了情‘玉’,而这份情‘玉’还受到本人的极度压抑。
路易历来不喜欢强硬,也不喜欢无爱,加之他从未有与面前之人发生关系的想法,因此也就决定了适可而止。不过,为演足‘花’‘花’公子的戏码,他干脆‘吻’上了让娜的湿‘唇’。一阵如‘春’雨般绵软温柔的接‘吻’后,他才在与让娜脸对脸的情况下,装着一副‘花’‘花’公子始‘乱’终弃时的无赖样子,冷酷地说道:“你非常‘迷’人,你也非常可口,但是我已经享受完了。”
话一落口,路易便大步地向卧室深处走去,故意在让娜面前打开了暗道,接着便穿过暗道,进入了自己的卧室。
国王卧室一如既往燃烧着炉火,这里虽然没有一个‘侍’从、‘侍’‘女’,但‘门’外的守卫却不少。路易虽然为了自身安全而搬到了王后卧室,但这里仍然需要设置下足够的警卫,以防止熟悉道路的人前来借道。
路易脱去外衣,却没有睡在‘床’上。在将枕头垫在了被子下后,他从储物柜中取来了其他的被子,就近在远离暗道的‘床’后的地毯上睡下。
幸好这里是杜伊勒里宫,而非是凡尔赛,否则还真可能冻着。
路易之前故意透‘露’暗道的入口,便是为了确认让娜的目的。当然,他也是有了万全把握,因不认为让娜会有刺杀的力量才会如此冒险。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便制作了一个假‘床’铺,并埋伏于‘床’后。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过去。
路易已经疲惫得哈欠连天,却怎么也等不到暗‘门’开启。他原本就是过着富裕生活长大的人,纵使行军在外,也有着充分的后勤维持着国王应有的日常生活。在从未吃过苦,也很少熬夜的情况下,他的意志力也较薄弱,难以在黑暗中忍受疲惫的袭击。
不知过了多久,路易的耳朵突然传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随即在‘迷’‘迷’糊糊中便听到安娜喊道:“够了,乖乖和我离开。”
接着,有一个‘女’声响起,那是让娜的声音:“不,安娜,我就快要成功了,你不要阻止我。”
两个‘女’人似乎正在争斗,路易终于惊醒了过来。他急忙起身,只见到身穿着男‘性’军服的安娜,正将一丝不挂的让娜抱在怀中、拖下‘床’去。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在我的‘床’上?”路易惊愕之下也猜到了原因,必然是在睡着之时,让娜由暗‘门’溜了进来,并滚上了‘床’。然而,他不明白安娜进来为何。
路易看着眼前的不雅之景下意识地撇开了目光,但正是因此,他看到了满地散落着自己和让娜的衣服,有些衣服甚至还被撕破了。
“这是怎么回事?安娜。”路易忍不住高喝道。
“轻声一些,路易。”安娜将心一横,一个手刀打在了妹妹的后颈,随即让娜也安静了下来。她拖着让娜进入了被开启着的暗‘门’,同时对路易说道:“你快点收拾一下,王后陛下已经入宫了。”
“什么?”路易不敢相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她在枫丹白‘露’。”
安娜先将赤luo的让娜丢在了暗‘门’后,随即火速回到了国王卧室,不加细分地便收拾起地上散碎的衣服来,并且说道:“道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您忠诚的子民清理干净了,现在马车可以行驶于法兰西的各条公路上。我已经派‘侍’卫在各个路口拖延,王后才会到现在还没有来。”
路易仍然觉得天方夜谭,但道路积雪被清理干净一事却是真的。为保证商路通畅,路易特别招募了一群因大雪而无法开工的工人去扫雪,巴黎周围的公路大多已经被扫清。至于枫丹白‘露’方面,由于是森林地域的关系,所以地面的积雪并不太深,而离开森林后,又直接就进入了已经没有积雪的主要干道。
路易仍然将信将疑,但是,寂静之中突然传来的关闭‘门’声却令他不得不相信。
声音从‘门’外传来,显然是有人进入了国王套房,并正在穿过卧室之前的一间又一间配套房间。
“真的是她?”路易慌张了,因为与关闭‘门’声一同到来的还有清脆的高跟鞋声。他虽然不知道外面之人是否真是玛丽?安托瓦内特,但从这些声音中,他能听出此人正非常愤怒。
安娜也收拾完了,便抱着一团衣物小跑入了暗‘门’,边跑边说:“有什么事明天我会解释。”接着,她便将暗‘门’关上了。
路易愣了愣,却也及时反应过来,立刻跑上了‘床’,可当他正准备盖上被子装睡之时,却觉得被子中有什么十分膈应。他急忙伸手‘摸’索,一把抓住了一件硬物,当他将这件硬物拿出来的时候,差点吓掉了心魂,原来这是一件‘女’人的束‘胸’。
“怎么办?”
‘门’把手已经开始转动,路易心急之下便将束‘胸’扔进了正对面的壁炉中,任其被烈火焚烧。而他本人则立刻躲到了被子下,开始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