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算法与一般的算命法不一样,一般的算法如果你去算法术比你高强的人是算不出来的,即使算出来了也会被对方发觉,但是河洛算术不一样,它是层层推导出来的,不会对被算的人产生什么影响,当然,这样层层推导也要困难得多,称得上殚精竭虑。
记事本上最后一页写道:河北怒苍山。
我将那一页纸撕了下来,在吕婷的额角亲吻了一口道:“一晚没睡,累了吧,你先躺会,我做早餐去!”
吕婷乖乖地应了声,就躺床上去了。
坐上火车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很不舍,也许这几天的生活实在是太过温馨了,让我的心里柔情无限,想着萌萌的吕婷,想着抑郁,有些倔强其实内心善良,温柔的高雅,直想抛下这一切,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不再面对这严酷的外界。
但是我知道这不可能,有毒魔王在,跑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我在阎罗宝殿里阻止了他的好事,他会放过我么?我可不像某些人,在安逸的时候会自然地选择忘记一些东西,就像就头伸进沙里里鸵鸟,看不见就不存在。就算是在最快乐的时候,我都没有忘记这一根悬在我后背上刺。
对于河北怒苍山我不是很熟悉,百度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好问当地的村民,其中有些浇菜的村民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道:“你是说怒苍山啊,那就是了!”
我抬眼看守去,只是一座小山,目测最高峰有三百米的样子,面积不到十平方公里,上山的路平坦,风景也没有奇异的地方,让我不仅疑心是不是吕婷的算术出了问题。
不过,不论怎么说,她忙了一整晚,我白跑一趟又如何?这样想着,我继续问:“老伯,怒苍山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老伯一边往菜地里泼水一边道:“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我也不明白你们城里人稀罕啥啊,山里嘛,除了树木,就是石头,对了,还有一个旧观,我们这里附近几个村子烧香许愿都去那里!”
有道观?我的兴趣顿时提了起来,即然有道观,就说明有可能是正确的,但是听老伯一细说,我不仅又失望起来,老伯告诉我,山上就一间小道观,比他家的房子大不了多少,有五个道士,一个师父四个徒儿,师父看起来都有八九十了,两天没去,不知道还在不在?
谢过了浇菜的老伯,我迈步往山上走去,快要到半山腰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缕熟悉的气息,又往上走了一段路,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那气息冷冽,严酷,就像,对了,就像是你将一块铁放在冰箱里冰上三天,然后取出来用舌头舔一下,就是那种感觉。还有一种一往无前的霸道。
我猛然间想了起来,那就是斩灵刀的气息。
吕婷没有算错,毒魔王就在山上,而且,他似乎正在与人对敌。斩灵刀只有在使用的时候,才会发出这种冲天的戾气。
我往前跑没多久,突然被一只手给抓住了,那只手的主人靠在路旁的树干旁,他一身的头袍,头上梳着一个道髻,不满二十的年纪,睁大着眼睛对我说道:“别上山,快下去!”
我问道:“山上发生了什么?”
“别问那么多,下山去!”那道士拼尽全力,将我往后推开了几步,身体哄然炸开,血肉横飞,从横飞的血肉之中,窜出一只血红色的东西来,我一看,似乎像是血管,仿佛小道士所有的血管缠在了一起,由数十条比较大的动脉血管支撑着身体,全身就像是无数条蚯蚓扭在一起,还不停地有血水流出,看起来心分恶心。
这件由血管缠成的东西往想要钻进树林里,被我一把三昧真火给烧成了灰烬,我心里担忧山上的事情,加速往上跑了去。
山顶上有一块平地,平地上建着一座简陋的道观,毒魔王就站在观前,苏冰仍旧站在一边,山顶的风,呼呼做响,吹得他衣襟飘扬,他一手举着斩灵刀,慢慢地往前踏出了一步,紧接着又往前踏出一步,然后身体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挤压着,往后退了半步。
道观四门大开,观里没有半点的动静,看起来所有的道士都下山去了。
毒魔王退后半步站定,嘴角冷哼出声,猛地又往前踏出两步,他的面目有些扭曲,似乎在努力承受着什么,但是随即又后退了半步,毒魔王终于怒了,手里的斩灵刀一刀劈出,毒魔王的动作要比往常慢些,可能是受到了阵法的牵制。
斩灵刀斩出,我就见到斩灵刀的前面出现了一道光罩,与结界不一样,因为结界不可能有那么亮的光,但是又看不出是什么阵法。
斩灵刀的刀气是何等的锐利啊,那阵法光罩,顿时往里凹了进去,撕拉一声,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毒魔王想要借势冲进去,但是那阵法的反弹之力实在有些大,将斩灵刀反弹回来,拖得毒魔王后退了两步。
但是裂口已经形成,那就表明,阵法被破只是迟与早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候,道观里冲出一个年轻的小道士,他的手里捧着什么东西,走到了阵法的裂口处。
毒魔王哈哈大笑:“你们总算肯出来了,你知道吗?你们就像是锅里的青蛙,现在看着观快自在,等到我将水煮开,你们都得成为我的盘中美食,赶紧将我的身体交出来!”
那年轻的道士怒道:“毒魔王,你的身体已经被扔到山里喂狼了!”随即可能是想起了出家人不打逛语这一节,又说道:“就算在观里又如何?除非你将我们杀光,不然的话,你休想能取走毒魔王之躯!”
年轻的道士说到这里,目光无意间看到了我,显得十分惊讶,不知道我是什么来路。
我赶紧向他打手势,说明我没有恶意,年轻的道士将信将疑,但是这时候毒魔王又重新举起了斩灵刀,年轻道士赶紧收摄心神,将手里捧的东西放到了阵法被攻破的地方,原来那是一只小铜鼎,鼎里冒出缕缕白气,慢慢地缠绕阵法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