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一张张面目狰狞扭曲的人面面具,有男有女,俱都很年轻,甚至还有小孩的,但无论是那一种狰狞扭曲,却都像是正痛苦惊怕,尤其是那一双双睁得夸张的恐惧眼瞳……仿佛那真是一张张真实的脸一般。安晨越看越觉得阴风刺骨。
“别去看那些面具。”也许是感觉到了安晨惊悚,一直沉默无法感知的逸轩突然又对安晨心语道。安晨虽然知道他一直在身边,但听到他的声音与无法感觉那是两码事,一瞬间,她就像是黑暗中找到了光明,拨开乌云见明月般。
只是这些面具太过于可怕,又都挂满了黑暗的墙壁,就连楼梯壁上也有,安晨虽然不想看,但还是忍不住会瞄上几眼。尤其是下楼梯时,她还在惊恐中触摸到其中一道面具,“不要,救命……”安晨突然听到了惊悚可怕的求救声,吓得也跟着尖叫了出来。
“怎么?怕了?”走在前面的花翎停下来,没有回头,阴森冷笑。
安晨定了神后,又想到了逸轩一定就在身后,她深吸一口气后,“才没有,只是刚刚滑了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听到的是什么?安晨心里却是翻江倒海,满腹的疑惑与惊悚,她甚至很恐惧地想到,这些面具难不成,真是从活人的脸上扒下来的?
想到这种可怕又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安晨那一个冷战连连,连脚步都不利索了。
“真的只是滑了一下?”花翎更加阴森冷笑,不过她倒是没有再问下去,继续向下。
很快,便到了更深的一层,再在黑暗之中向前步行了好久,便见前面有微弱的灯光溢了过来,长久的沉寂于黑暗之中,不免让人觉得可怕,这一束微弱的光茫此时便成了救命的天灯一般,让她觉得舒服极了。
“一会机灵点。”久不出声的逸轩突然又对安晨心语,安晨心里那一个暖,不亚于被困在孤岛上绝望时遇到了救命船
般。
“我会的,你也要小心点。”她也回应了他。
光越来越亮,待到她们走到了时,才发现这里与刚刚其他两处地方有些不同,像是一间华丽非常的卧室,里面帷帐轻莎,布置都很讲究,一应都是华美而高档,墙上更是点上了各种各样的形态好看的蜡烛灯,与之前的阴森与可怕完全相反,特别是刚刚才从阴森可怖黑暗里面走了出来,面对着这个灯火辉煌华丽得不像样的卧室,那种不协调,就如一下子从阴森可怕的地狱到美仑美奂的天堂之感,也许是太过于直接,又或是感观扭曲得太快,安晨觉得这天堂给她的感觉竟比刚刚的阴森恐怖还要不舒服,像是心里面有一杆称被生生地用力掰断了。
南夫人正背面侧躺在罗汉床上,虽然没有穿上她那华丽的礼服,但这便衣也是极其的华美,从这边只看到了她的背面,尤其是这种令人销魂的背影,会以为她定然是一个让人着迷的绝色美人。
可惜,美人再美,也有迟暮的时候,想必这南夫人年轻时一定曾美得令人惊心动魄,才会到现在还如此依恋自己。但无论自己如何依恋自己,终是挡不住岁月的车轮,就是她再如何地打扮,也很难留住青春时的美好。那一头渐渐花白的头发,不正说明了这些吗?
等等!她的头发怎么花白了?之前见到她时,虽然脸老皮皱,但还是拥有一头乌黑的亮发,这才一个时辰的时间,她的头发就花白了,就是染上退色也没可能如此之快啊。
安晨纳闷,想不出所以然,这时,南夫人坐了起来,依然背对着她,声音还是尖锐得难得,但安晨还是听出了一些疲倦。
“四王爷让你传什么话呢?”
“我家主人让我告诉南夫人,请夫人务必小心……自己的性命!”安晨说完,就听到了南夫人怒极而喘的声音,想起了之前被她狠虐情形,心里倒是有了报复的解气
。她打定了主意,反正逸轩就在附近,就算南夫人想对自己不测,怕也是难以得手。再者,如果真能惹恼了她,使她放松了警惕,说不定自己就真的能立大功了。
“女奴,你以为你家主人救得了你吗?”仿佛是看到了安晨的心思般,南夫人在盛努之下,竟然还冷笑讥讽她,安晨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着:难不成她发现了逸轩的存在。
“用不着猜测,这是我的地盘,如果在这里还让他为所欲为,那我岂不是死定了。”南夫人说着让安晨惊恐的事情,她慢慢地站了起来,转身面对安晨。
安晨正害怕地想着她莫不是已经出手对付逸轩了,正翻江倒海,慌乱失措时,咋一下看到了南夫人的模样,吓得连连尖叫了起来。下意识地她想逃,可还没有退一步,站在旁边的花翎就将她的手臂死死地抓住。
“看到了是不是,你看到了我的样子是不是?”南夫人恶劣地笑着,安晨毛骨悚然,全身颤抖了起来。
这是南夫人,之前见到的她虽然就是一个臭美的老太婆,但那时的她还算正常,然而,此时正步步接近她的这个南夫人,简直不能称之为人,华丽绣美的绢丝便衣中,是一具会动的乌黑干枯的木乃伊,两颊深深地凹了下去,眼睛如青蛙般地凸了出来,混浊无光,说多难看有多难看,说多恶心有多恶心,尤其是与之相衬的却是华美的衣裳与精致精美的发型与珠钗。
她竟然双阴婆婆还要像怪物!安晨吓得腿都发软,几乎站不住,内心里不住地呼唤着逸轩,可任她如何求救,他都不应。
“没用的!”南夫人张着僵硬干瘪如枯木的嘴巴,发出了更加可怕的尖锐声音,“他进不了这里。”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安晨惊讶地发现,无论自己的那一种想法,她都能及时地回答自己。就如逸轩刚刚与她心语一样,也探测到她的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