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珊坦然道,“活着的人,除了我,便只有你知道了。就连我的顶头上司兼大哥陈运,也不知道。这是我在一次押送山货中,偶然遇到一位重伤的武者,我救下那人,可是没多久,他还是因为伤势太过沉重而身亡,临死前却把这本秘籍给了我,说这是不祥之物,但确实又是令人不得不为之疯狂的东西,让我好自为之。”
陈子生想了想,轻轻问道,“辛苦你了,陈叔,谢谢。你有没有兴趣回来遂安县城,主持陈家药铺呢?我这就要去县城寻找家父,告诉他老爷子让他回来,主持陈家大院重建的事情,陈家药铺刚好需要一个负责的人。”
陈元珊听了,陈默半晌,心里知道,这一方面是陈子生示好,把自己拉入他的一方;另一方面,也是一种变相的监视。
不过,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陈元珊心想,陈华的上位,已经不可阻挡;而像自己这些修为进展缓慢的人,在俗务上握有实权,是更为现实的选择。
陈元珊点头道,“我在外面走货,跑了大半辈子,也是时间安定了,只是我去了陈家药铺,虽然都是陈家的人,但是以前是另一个系统的,就这样去了,是不是不合适,会否引起药铺的人,心里有反感呢?”
陈子生不可置否道,“我埋头练武,心无旁骛,对这些事情,也不清楚。不过我们去药铺见了我父亲陈华后,自然就知道了。”
“好吧,那就走!”
陈家大院离遂安县城几十里,是唯一没有把本院修建在遂安县城的大家族。他们对外的说法,是山里清秀,更适合磨练族中子弟。须知艰苦奋斗,是一切成功者必备的特指之一。
陈家大院位于遂安县城的中心,地理位置极佳,三层高的木质结构,选得全是上好的木料建筑而成。充分体现了陈家世家大族的风范,百年老店的气质。
在遂安县城,除了县衙,以及林家和周家的本院,便是陈家药铺的气势最为恢宏,他也是遂安县城最大最古老的商业建筑之一。
陈子生和陈元珊两人速度极快,遂安是小县城,没
有城门和护城河之类的军事建筑,两人一路风驰电掣,进入遂安县城时,太阳正好从东方升起。
绯红色的阳光,给这座宁静的山城,凭空增添了几分祥和。
经过路上几十里全速奔跑,陈元珊见陈子生依然脸不红心不跳,也没有丝毫气喘的迹象,似乎比自己这个跑了二十多年山货的老家伙耐力更长,心里暗暗赞叹。
“也许,跟在陈华的后面,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吧。”陈元珊想。
转过一个街角,陈家药铺就在前方。
陈子生忽然眉头一皱,他惊讶的发现,因为时间尚早,药铺还没有开门,可是陈家药铺的门前,却围着了十几个衣衫各异的人,他们脸上多有愤愤不平之色。
陈子生和陈元珊放慢脚步,悄悄的转向陈家药铺的后门。
他两直接翻阅围墙,刚落在里面,忽然有人喝道,“大胆毛贼,竟然敢擅自闯入我陈家药铺,来人,给我拿下,往死里打!”
陈子生立即听出,那是父亲陈华的声音,心里更加不安,在内力全失的那两年里,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陈家药铺渡过,对这里的一草一木,熟悉无比,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到每一个地方。
陈子生知道,换了以前,陈华这时候必定还没有起床,可是现在,却带着一班人马,守在后院,陈家药铺必定是出了大事。
陈子生心念电转,暗暗庆幸自己及时干了过来,并且陈元珊也在此。父亲陈华做事正直,公道,为人老实,但是在母亲去世后,心神悲伤,修为却是一直停滞不前,若真发生了什么事情,最终总是要靠武力来解决,陈华就有些无力了。
“父亲,是我。”陈子生急忙出声道,“外面那些人来干什么的,药铺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华闻言一喜,随即脸上变色,焦急道,“子生,你怎么来了?快走,快离开这里,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陈子生见父亲的语气非常紧急,心中大感不妙,正要安慰几句,外面忽然传来桀桀怪笑。
“哼,想走,可没那
么容易。既然进来了,那就别出去了。”
那声音飘忽不定,说出第一个字时,还在北方,可是第二个字却在南方响起,第三个字的声音,出现在东方,而第四个字的声音,又诡异的出现在西方,到了后来,则是四面八方,同时想起,仿佛每个方位都站了一个人,他们同时说话一样。
陈子生却听出来,说话的只有一个人,只是,敌人的修为异常高明,或者是使用了一种诡异的秘术!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但是陈子生丝毫不惧,他心里逐渐燃气一股火,父亲是他最尊敬,最爱惜的人;自己刚出生,母亲便含笑九泉,但是只有自己知道,父亲和母亲心里的苦痛;之后的十几年,父亲无心武道,把全部的心血都放在了照顾自己上面,就连家族的生意,他也只是尽力做到位就行。
尤其是自己失去内劲的那两年,为了给儿子恢复修为,他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受尽多少冷眼,甚至,做出了私自挪用家族珍贵药材的存货,给自己大量的使用,只为了那一丝渺茫的希望,期待有一天能够恢复修为。
正是因为父亲的一如既往,含辛茹苦的支持,自己才能够承受住从一个天才变成废物的打击。才能够在这种打击嘲讽中快速的成长。
龙有逆鳞,触之必亡!
陈华,就是陈子生的逆鳞。
所以当陈山出言伤及陈华时,陈子生不顾那是家族大会,不顾家主陈国威就在旁边看着,悍然出手,教训了陈山。
攻击自己,陈子生的忍受范围很大;攻击陈华,陈子生没有任何可以忍受的。
陈子生动了杀心,冷冷的沉声问道,“阁下好大的口气,既然如此,又何必藏头露尾的,不敢现身一见呢?难道怕我吃了你不成。”
“嘎嘎,小娃儿,我承认你有几分古怪,可是若想凭几句话就把我给激将出来,未免太小看我了。你有本事就来找我啊,或者,你试试看,能不能再次翻过这道院墙。”
陈子心中一凛,微微思索,决定还是先弄清楚情况再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