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母亲的病死,父亲的离开,白婧汐一度都怪到自己身上,认为自己就是克星,是不祥之物。
这是她心中深埋的那根毒刺,隐隐作痛,如今再被人说是妖女,又揭开了那血淋淋的伤口。
“白婧汐,你清醒点,只要有我在,从今往后再没人敢这样说你。”东方瑾上前紧紧抱住她。
他的话就像是给了白婧汐定心丸。
她慢慢冷静下来,紧紧抓住他胸前衣襟:”从小就被人说是克星,是煞星,说我克死了自己的母亲,连父亲都被吓跑了,他们走后,我就被送到了孤儿院。“
”你知道吗,从我记事起,我就不敢养任何小动物,在孤儿院的时候,捡了一只野猫,没养几天,就被我克的口吐白沫死了。“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和任何人走近过,后来找工作也找了好久,终于进了一家公司,就在唐悦的手下,哪怕唐悦对我不好,我也任劳任怨地干了,因为这是第一家愿意接受我的公司,后来在遇到流浪猫,我也不敢带回家,只能把他们养在公司楼下···”
白婧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咕噜全抹在了东方瑾昂贵的西装上。
东方瑾嘴角微微抽动,连猫都不放过,这女人果真不一般!
“四年前,我本是想一死了之的,没想到连死都那么不顺,被人打断了,再然后就遇到了你。”
“遇到我之后呢?”东方瑾追问。
“然后,就睡了你,就拿着钱出国,就开始找房子,找工作,上班,上班没几天就发现自己···”
“怀孕”两个字卡在喉咙,白婧汐猛然惊醒般,瞪大双眼,看向东方瑾。
“你居然套我的话。”白婧汐推开他,冷哼一声,扭向一边。
“然后发现自己怎么?”东方瑾趁着她情绪失控,想问出那连自己都查不出来的四年,没想到这女人这么谨慎。
“然后当然是赚钱了。”白婧汐没好气瞪她一眼。
东方瑾不在逼问,今晚她承受的够多了。
“其实我一看见曲国华就认出他了,早些年他和苏沫一起上过电视,我看到过。”白婧汐说:“电视上光鲜亮丽,没想到私下这么窝囊,苏沫对他又打又骂,都不管还手,我·····我还是晕车,我好难受··”
白婧汐心里憋闷不已,潜意识里并不想承认是因为曲国华才难受。
“早些年,我真的恨他,恨他抛弃我和妈妈,可后来,我又不恨他了,甚至还庆幸他走了,不然说不定也会被我·····。”白婧汐叹了口气:"只希望他能好好过就行了,没想到····。“
白婧汐说不下去了,只是默默流泪。
东方瑾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片刻后,他起身抱起白婧汐往车上走去:”曲国华是混蛋,这么伤心做什么。“
“他····他就算是混蛋,你也不能·····”白婧汐猛然抬眼,砸了一下他的胸口,面含怒气。
又气鼓鼓地看向一边:“算了,不想理你。“
东方瑾唇角微微翘起,继续向前走去。
“东方瑾--”
突然又被拉住了衣襟,东方瑾低头看向她。
“你会不会怕我?会不会也认为我是克星?是···妖女?”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襟,紧张看向她。
东方瑾轻笑一声,毫不在意,继续往前走去。
“我的字典里没有害怕两个字,就算你是妖女,我一样收了你。”
就在白婧汐等得快泄气的时候,他才轻飘飘丢下一句。
白婧汐好半天才缓过来,心怦怦乱跳,脸色微红,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被东方瑾抱着,更是紧张的不知所措。
直到白婧汐的身影消失在饺子馆的侧门,东方瑾才收回视线。
“周全,将旁边出租的店铺买下来。”东方瑾淡漠说道。
周全这才看到旁边有一家彩票店转租,在看向自家主子,心下一片了然。
···
“东总,这是王香云和曲家翼的资料。”周全将一文件夹放在东方瑾公办桌上。
东方瑾放下手中的签字笔,眼神微眯看着文件夹,半晌,才缓缓打开。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猛地将文件夹狠狠扔出去,周身气场已无比冷冽。
“叫白婧汐过来。”
“东总,昨晚可能宴会太晚,白小姐今天···今天迟到了,现在还没来。”周全还贴心地为白婧汐找个借口。
”打电话告诉她,十分钟内,如不出现····”东方瑾犹豫片刻,压下满腔怒火:“如不出现,年薪就没了。”
年薪没了?
周全瞪大双眼,自家主子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主子是被气的没辙了吗!
那钱威胁人,这可是头一遭啊!
“去啊--”东方瑾怒吼一声。
“呦,这一大早的,哪来这么大脾气。”钟雄推门而入,一张帅气带笑的脸,满是揶揄,示意周全出去。
“你这重色轻友的家伙,昨晚抛下我,我都没生气,你这到气上了。“
“闭嘴!"东方瑾冷冷看向他。
“希望下次东方兄能用钱让我闭嘴。”钟雄依然笑道。
他随手捡起地上散落的文件,无意中看到曲家翼的名字,快速捡起文件看了起来。
“这·····白婧汐知道吗?”钟雄问。
东方瑾眸光暗沉,靠在老板椅上,把玩着手中的签字笔,一言不发。
“曲家翼是个游戏主播,我跟他打过游戏,没想到是苏沫和曲国华的儿子,那昨晚怎么没见到他?“钟雄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哎,我说,一个曲家翼就能气到你,不至于吧!“
"他算什么东西?"东方瑾不屑说道,随即唇角微微勾起:”不过,这曲家翼如果是曲国华的儿子,那就是白婧汐的弟弟,这点倒是令人出乎意料。“
他语气里的轻快,完全遮挡不住,钟雄愣怔了:“听你的意思,这曲家翼是白婧汐的弟弟你很高兴?”
东方瑾收敛了神色,声音又冷了下来:“你没事干是吗?那就尽快去南非的公司。”
“行,行,哥,我不说,不说了。"钟雄举手投降,又一副忧伤的表情:“你这样对我,我要再脆弱点,就去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