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前世会过的那些老狐狸,就算马上就要被人掀了老底,他还能脸上不动声色,继续和你乐呵呵地下棋聊天。和那些老狐狸相比,说林峰是头猪简直都是有些太抬举他了。
“既然是打赌,那么想必就要有赌注,是这样没错吧?”张狂望向林峰说道:“说说吧,具体的赌约到底是怎么样的。”
林峰微不可见的攒了一下眉,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是这样的,本来张谦师弟是打赌你不能进.入一千名之内。不过自从你昨天打败了邢言厉之后,他马上就改口了,说只要你这次只要能张师弟你能获得外门十大弟子的名额,他愿意用一亩灵田来和你对赌,而你要是输了,就须得主动前去宗门的边域战场,去镇守一年。”
一旁的张小宝听得这番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暗叹张谦的大手笔。
灵田之于修炼界,就好比是房产田地之于普通世俗人,甚至还重要个千百倍不止。灵田上种出来的粮食,都蕴含着天地元气,普通世俗人吃了能够强身健体,百病不生;而要是修炼者吃了,会对修炼者的修为提升有着助益,虽然看似有些微不足道,但要知道修炼之路难如登天,哪怕只有一丝半毫的提升,都足以让众多修炼者争破头。
整个玄元宗,也不过一共三万亩灵田不到,而且其中十之八九都是宗门的公共财产。哪怕张狂是少宗主,也不曾拥有过半亩灵田。
张小宝虽然头脑聪敏,但终究人小阅历不足,只看到了其中的巨大利益。
但是张狂,却是一眼就看穿了其中蕴藏的骇人凶险。
这外门十大弟子可不是这般好得的,近两万的外门弟子,争夺这十个名额,便足可见到其中的艰难之处。就算是那个被张狂艰难打败的邢言厉,顶了天只怕也就能闯进三百名以内。
等到时候,张狂只要输了,按照赌约,他就要去镇守宗门的边域战场。
哼,只要离开了玄元宗的大本营,就张狂这废柴体格,只要随便安排一个刺杀啦,给敌对宗门透露个风声啦,等等之类的算计,只要随便拿出一条来,恐怕张狂就要生死难料了。
如果单只是凭借张狂现在的实力,恐怕顶了天也就是两百多名,这还得他家祖坟冒青烟才行。至于十大外门弟子的名额,那便是想都不用去想了。
“少宗主,这可是稳赚不赔的好事呀。以少宗主连刑殿守卫者都能打败的实力,难道还怕那区区外门弟子大比么?”
“就是呢,那一亩灵田到手,还不等于就是源源不断、取之不竭的元晶?到时候别说什么美女了,少宗主要什么都不是花花元晶的事么?”
“况且就算是输了,也不过就是去那边域战场转悠一下,就当是旅游散心罢了。”
林豹三人这时候也纷纷出声,在旁边撺掇起来。
见张狂无动于衷,林峰面上现出一抹犹豫,良久方才咬牙说道:“如果张师弟想要参加这次外门弟子大比,我可以将‘火鳞甲’暂借给张师弟。”
“林师兄,那‘火鳞甲’不是大长老的贴身之物么?万一到时候大长老……”林豹几人顿时惊呼出声。
林峰挥手打住他们的劝阻,面色沉凝,决然道:“以我和张师弟的关系,一件区区外物算得了什么,就算爷爷……都由我林峰一力承当便是,难道还能打死我不成么?”
林峰的这一番兄弟情深当真表现得感人肺腑,要是放在以前的张狂,说不定就要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但此时的张狂看着林峰几人的表演,只是心底暗自发笑。
火鳞甲是什么宝物张狂并不知道,从前任那满脑子浆糊的记忆中也搜索不到。不过这些都并不重要,因为张狂根本就没有从林峰的话中听到多少诚意。
到时候大比的时候,林峰只要随便找个理由,说火鳞甲拿不到了;或者林峰更加阴毒点,等张狂穿上火鳞甲之后,大比之时当众诬陷张狂偷取火鳞甲,到时候事实在眼前,张狂只怕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又或者,在火鳞甲上动动手脚,甚至,干脆就拿一具仿冒伪劣品……
张狂甚至都不用深想,便对其中蹊跷无不了然于心。
但张狂脸上丝毫都看不出端倪,闻言浑不在意地轻笑道:“好啊,你回去转告张谦,就说老子答应了,让他准备好一亩灵田便是。”
林峰一听张狂好说歹说的终于同意,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翘起大拇指夸道:“好,张师弟果然是英雄胆色,那么到时候师兄便摆好庆功宴,坐等张师弟的捷报了。”
其余林豹三人也跟着在后面大肆吹捧不已。
林峰此行的主要目得逞,自也无心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错觉,以往不觉得,这次他竟是在张狂这个二世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淡淡又沉重的压力,再也没有以前的随心所兴。
于是再往后谈了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林峰几人便提出了告辞。
只是刚起身,林峰又转过身来,看向张狂问道:“张师弟,不知那个在背后嚼舌根的小人……”
这件事可谓是插在他心头的一根刺,让他做什么都不能自在。
张狂哪会不知道他的意思,还不等他说完便回道:“你知道的,我是贵人事多,总免不了忘这忘那的,等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说吧。”
哪里有什么“背后小人”,张狂心下好笑,可是他就是不说出来,偏就不让林峰好受。
得不到答案,林峰自然不可能揪着张狂的脖子追问,终也也只能莫可奈何带着林豹三人怏怏而去,丝毫没有感受到算计成功之后的快感。
这时张小宝眨了眨眼睛,也是渐渐回过神来,渐渐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头。
张小宝虽然人小,但却是头脑聪敏,很多事情往往都能够看得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