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眼朱老几人的脸色,张管事小心道:“说出来也不怕您三老笑话,除了开头的那个凝霜石,其余的我竟是一种都没有听说过。我也知道自己在炼器材料方面没什么造诣,可是毕竟我在店里也是干了这么多年了,店里面的哪样材料有我不知道的?所以我就有些怀疑,那些材料名字是不是都是那位客人胡乱编造的。”
冯老摇了摇头,沉声道:“这些材料倒都是确实存在的,但这些材料无一不是稀世奇珍般的存在,别说你没有听过,便是我,基本上也就只是在一些典籍上面看过它们的描述。”
这些材料竟然都是真的?张管事顿时就一愣,继而脸上相处一丝尴尬。
李老沉吟道:“这些材料崇器阁自然是没有的,不过对方能说出来这些材料,想必也不会简单,要么就是他见识渊博,需要这些材料确实有用;要么,就是他背后有人在教唆、控制着他;又或者,他们在事前特意查阅了很多资料,然后来崇器阁,踩着我们崇器阁的牌子就为了出个风头……”
李老一连说出了七种可能情况,可是无论是哪一种,他们崇器阁好像都处于一个不利的境地。
朱老冷哼一声:“这还有什么好分析的,以我看,他们就是来崇器阁捣蛋的。”
“那要不要将他们赶走?”张管事揣着小心问道。
冯老摇了摇头,沉声道:“虽然他们是来捣蛋的,但所谓来者是客,若是我们将他们赶走,其他看见的客人会怎么看?只怕就会认为我们崇器阁店大欺客,就算我们解释也不见得能让所有人都相信。”
张管事点了点头,还要在问些什么的时候,却被朱老不耐烦的挥手打住了。
“你也是当了这么多年的管事的人了,又是从小伙计一路走上来的人了,难道这么点事情都看不清么?好了,你且下去吧,想必你是知道怎么做的。还有,以后不要再拿这些无意义的小事来打扰我们。”
张管事见朱老已经下了逐客令,也不敢继续多言,躬了躬身,讪讪着脸色退出去了。
张狂一连喝了三杯茶,也不见张管事回来,渐渐就有些不耐烦起来。
不过有着老五在一边陪着说些趣闻,小宝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丝毫没觉得烦闷。
正在张狂要唤店铺伙计过来问问时,张管事也正好“踏踏”着脚步从休息间外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本小册子。
“抱歉让两位客人就等了。”张管事不及擦一擦满头的汗水,一边将自己手中的小册子递给张狂,一边在口中解释道:“这位客人说的那些材料,我刚才都问了,没有。这是本店的货物清单,客人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吧。”
虽然已经认定张狂是来崇器阁捣蛋的,可说到自己店铺没有材料的时候,张管事那张多年锤炼出来的老厚脸皮,依旧忍不住有些尴尬。
张狂瞥了一眼张管事,将货物清单的小册子接了过来,一目十行,逐页翻看。
“你不是说你们崇器阁的材料,都是应有尽有的么?”张狂还没有说什么,小宝倒是在一边说起了怪话。
其实早在之前,小宝就很看不惯张管事那副对少爷的怀疑态度了,虽然张管事表面功夫一直做得很好,可以说无可挑剔,但小宝心思聪敏,又岂能看不出来?要是他自己也就罢了,但是事及少爷,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委屈,他也绝不可忍受。
不过张管事到底是多年锻炼出来的厚脸皮,虽然心中尴尬得要死,但此时已经缓过来,对于小宝的一番话只是哼哼哈哈的含糊了过去。
小宝还要说什么,正好这时张狂也已经迅速扫描完了货物清单。
“虽然没什么好材料,不过到底勉勉强强凑上个一套,那么就这样吧。”张狂瞥了一眼张管事,合上货物清单册子,随口报道:“持郎参一斤、百年山妙焱一斤半、千年御风血半斤……”
听着张狂的报单,张主管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些材料他耳熟能详,都是店铺里面有卖的材料。
“请客人稍事休息,我马上让伙计去准备材料。请放心,材料一定让您满意。”张管事将货物清单册子接了回来,就自出门吩咐伙计准备货物去了。
不一会儿,张管事退了进来,陪张狂几人喝茶聊天。
见张狂不像是来闹事的,这时张管事的热情也开始真挚了起来。而且这次张狂购买的材料很多,多少也算是一个大单子了。
崇器阁其它倒不知道,不过这伙计的办事效率却是很高,几人一杯茶还没有喝完,伙计就进门回报了。
只是看着伙计,似乎是面有难色。
“怎么了?”张管事看着伙计的脸色,心中不由泛起一丝不妙。
伙计欲言又止,瞥了一眼张狂几人,走过去将嘴凑到张管事的耳旁,用比呵气还小的声音窃窃私语了几句。
张管事听罢,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不过脸上神情却是丝毫没见变化。
“几位客人稍待,那边货物好像是出了一点问题,请稍坐,我去去就回。”饶是以张管事多年磨砺出来的厚脸皮,同样的话说了三次,脸上也不由得有些微微发烫。
“到底搞什么鬼啊?这一来二去的,当老子的时间就不值钱么?”张狂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直接就拍着桌子发火了。
“是我们的错,请客人不要生气……”天大地大客人最大,做了这么多年的管事,张管事这点道理还是懂得的,腆着脸,好说歹说,最后许下了将货物价格减去一成的承若,这才勉强平息了张狂的不耐烦。
张管事才刚出门,小宝就没好气的抱怨道:“这‘稍坐’都坐了三次了,上次是没有,这次可别是缺货了,真是怀疑,这崇器阁到底是怎么开起来的……”
小宝的声音没多加掩饰,而张管事也还没有走远,自然就被他听在了耳中。于是张管事的脸色顿时便又沉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