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法所需要的材料并不是非常珍贵,只不过稀奇古怪,很是罕见。
张狂倒也不急迫,准备用十数日时间来收集材料。
时间流逝,七月十五日很快来临。
从早上刚一起床开始,张狂就被张守静下了严令不得外出。
玄元宗不比平常人家,作为南域地界四大玄级势力之一,少宗主订婚,自然不会被外人遗漏出眼中。
不管是出于巴结讨好也罢,出于礼尚往来也罢,总之从昨日傍晚开始,就已经有许多宾客提前到了玄元峰,那些不够资格提前受到招待的只能是暂时停留在玄元峰山下。
到了这日清晨,来贺的宾客数量更是达到了一个巅峰,几乎是每时每刻,都有云头或者飞行法器自远方天际而来,又或者是满载礼品的车辆,由异兽拉着从山道上攀来。
哪怕是和玄元宗关系很不好的阴煞门,也派了使者前来祝贺。
由于这次玄元宗发出的请帖范围仅仅只限于南域地界以内,这次来贺的宾客也多是出自南域地界。
不过出于礼节性,南域地界之外的那些玄级势力虽然人没来,但也都送来了不菲价值的贺礼,便连一气宗也没有例外。
礼品之多,很快就堆满了一个仓库。
玄元宗上下,无论是杂役弟子、外门弟子,又或者是内门弟子、核心弟子,都在本来的服饰颜色之外,在衣领上镶了一条红色的花边,如此以示喜庆。
玄元峰上热热闹闹,人声鼎沸,但是在暗地里的警戒程度却一再提高。
在如此日子里,如果玄元宗闹出了什么事情,那简直就太过丢人了。
张狂穿着锦红大袍站在厅客外,不断朝着进来的客人拱手为礼,脸上带上一片淡然。
其身旁还有杜青松等一般手下帮衬着,和淡然表情的张狂相比较,反倒是他们这些人脸上更加喜气洋溢。
一个势力除了强大等因素外,尤其不容忽视的就是延续性。乘风门为张狂一手建立,但张狂之下并无任何子嗣留下,这使得乘风门便如同无根之浮萍,说个不好听的话,若是一旦张狂出了个什么意外,乘风门便很有可能分崩离析,又或者是被玄元宗接管过去。
这也是为何修炼者为何如此注重家族延续,子孙众多的原因。便如玄元宗的张家,虽然如今张守静只有张狂这么一个儿子,但除了他们父子之外,还有众多的张家子弟。
除了这等世代相传、注重宗族血缘的势力外,还有一些注重师徒传承的势力。这些注重师徒关系的势力往往都是老一辈退去,然后下一辈有实力有能力者接掌势力,并不会过于注重亲疏之别。
这两种传承方式各有利弊,前者凝聚力更强,更加齐心。而后者任人唯能,可以让势力充满活力、上进,而且除非是势力成员死绝,否则很少会断了传承。
相较而言,其实后者更加符合势力发展。只不过人都是有着私心,后者发展到一定阶段后,往往会出现某个野性私心之辈,让势力传承的方式逐渐转变为前者。
而且对于修炼界来说,只有前者的传承方式才能更加令人心服,更加深入人心,也更加稳定。
没有子嗣,张狂不急,反倒是他手下的那些人先替他着急起来。虽说只要修炼者不断修炼下去,可以拥有悠久漫长的生命,可是在这漫长的时间,谁也不能担保就一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近乎一个上午的时间,自从吃了早饭后,张狂就被张守静摆在了门口,作为主家迎宾。一直持续到了将近午时,张狂这才脱下了身上的锦红大袍。
而直到此时,宾客也差不多该来的该来了,厅中的宴席也早就已经开始了好一会儿。
对张狂来说,这等礼节性质的俗套其实大可不必,根本就没甚意义。
只是一来他不愿意为了这等小事而和张守静发生什么争执。而且二来,张狂此时的实力还并没有强大到可以自己来制定红枫世界规则的程度。
赶在午时三刻之前,众宾客享用过一度丰盛的宴席之后,被玄元宗请到了玄元峰广场上。
广场上人声鼎沸,议论声纷纷扬扬,人数至少不下于一万。这些宾客无不是南域地界的势力人物,或是哪家大势力派来的使者,又或者是一些势力的头头脑脑,反正是没有一定的资格,此时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这个广场上。
因此这次张狂的订婚事件,也成了很多人相互认识结交的珍贵机会。
人群按照玄元宗的要求,分站在广场的周围位置,将广场中央空出了一片足有千米平方的空地。张守静、张狂等一行人也站在人群中,都往向西方的天际,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随着午时三刻的临近,广场上的嘈杂声也渐渐歇息了下去。
很快,就见到西方天空似乎起了变化。
本来是碧空如洗的景色,突然间却渐渐染上.了一丝红色。
初时只是微不可察的淡红,但那红色自从出现后,便开始迅速变得浓郁起来。很快就变成明显可见的浅红色,再之后是绯红、深红,到了最后,那红色已经璀璨到了极致,甚至就连四五里方圆内的大地都已经被染成了一团红色。
一座足有百丈之高的三层建筑物从无尽红光中出现在广场众人眼前,凌空悬浮在广场上空百米处。
建筑物共分三层,呈阶梯状层层而上。那建筑物不知是何种材料制成,通体呈现火红色,散发着淡淡的红芒。刚才那漫天红光,便是这建筑物将自身光华催化到极致所成。
每一层都是一片约莫百丈平方的石台,只见第一层的石台上,有着九樽狮身鹰首,脚似牛蹄的异兽铜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