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紧跟着方思怡的脚后跟,五根尖锐石刺从地面突出,携着凌厉锋芒向她刺去。
退了近两丈距离,方思怡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心念一动,漆黑中飞剑悄无声息地向石刺削去。
飞剑何等锋锐,其中更是蕴含着腐蚀之力,不动神色间就斩断了第一根石刺。
但方思怡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
第二根石刺依旧是一斩而断,但飞剑的威势明显减弱了大半。第三根石刺,斩断过程有些艰涩。紧接着第四根石刺,只是斩到一半,飞剑便再无力前进,哀鸣一声飞回方思怡身前。
不过仅余的两根石刺,到底奈何不得方思怡。微微错开下半身,两根石刺几乎是紧贴着她的大腿刺入洞顶,引起通道一阵震颤。
还好通道坚固,只是“簌簌”往下抖落几小碎石,便又随着石刺的消失,恢复原来的平静。
方思怡神情并没有放松,警惕注视着周围。若是要她的命,必然就不会只有这么一波简简单单的袭击。
但她并没有等来下一波袭击,却是突然感到体.内元气一阵不畅,一个失神,竟是从洞壁跌落下来。还好方思怡身体的基本反应还在,堪堪在落地的时候稳住了自己的身子。
“以身犯险,虽然不出我预料,但这又是何必呢?”随着一个声音,一个人影从方思怡身后的通道拐角处走了出来。
“张狂……”方思怡神情惊怒不已,恨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这么做?”
来人却正是张狂。
此时张狂依旧还是那副粗壮大汉的模样,只是身上的修为气息已经从微尘巅峰恢复到了金晶初期。同时在他手中托举着一颗黑色巨蛋,但凡是张狂身周十米内的地底魔气都尽数被巨蛋吞噬,地底魔气对张狂的影响,可谓忽略不计。
还有至此,方思怡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究竟是如何中招的。
而张狂又是如何知道方思怡会选择这条道路,又为何会偷袭她……
所有一切,都让方思怡心头生出一团又一团的疑惑,甚至都多到她不知道从哪里问起才好。
“我是谁,即便我不说,到了这时想必你也应该有了几分猜测了。”张狂平静道,走到离方思怡五步外停下。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不管你从前和我有什么恩怨,至少我们现在都是一个战队,应该生死相守才是……”方思怡带着一丝悲愤,谆谆劝导张狂回头。
张狂还不待张思怡将话说全,猛地点出三指。三道黑光自张狂指间一闪而逝,然后没入方思怡体.内。
方思怡虽然早有准备,但她体.内元气滞涩不堪,一身战力甚至发挥不出三成,方才竟是避之不及。
“你对我做了什么?”方思怡瞪眼怒视着张狂。她通过心神扫荡体.内,只觉得有三道毁灭性的气息分别盘踞在自己体.内三个要害。
分别是在眉心、心口和丹田,这三个地方无论是哪一处发生了意外,都绝对是方思怡不想、也难以承受的后果。
张狂轻笑道:“一点小手段而已,只要你接下来按照我的吩咐行事,自然就不会有事。但若是你敢自作主张,可也就怪不得我了……”
方思怡怒视着张狂,胸膛起伏了好一阵,不过终究没有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来。
“可否给我一个明白,我终究是怎么中招的?”方思怡问道,如果不弄明白这个问题,她觉得就是此刻死了也不会瞑目。
张狂轻笑一声,指了指头顶。
方思怡循着张狂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正是方才自己紧贴洞顶的地方。凭借体.内仅余的几分元气,方思怡纵身而起,在通道顶部抠了一小块岩石下来。
凑到近前,经过一番仔细辨认,方思怡这才发现在岩石上沾附着一种灰色的粉尘,无气无味,如果不是张狂特地指明,只怕就将这粉尘当做岩石的一部分了。方思怡虽然不知道这粉尘是什么成分,但也知道必然就是让自己体.内元气滞涩的罪魁祸首。
“原来真正的陷阱不是地面,而是上面。”想到这里,方思怡心中不由生出一阵懊恼,也对张狂的心思之深更为忌惮。
“我自认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费尽心机对付我?”将手中石块丢到一边,方思怡又紧跟着问出第二个问题。
张狂淡淡道:“你若是不一路跟踪我至此,我何又至于会对付你?”
方思怡愤愤道:“我何尝不是担心你的安危……”
张狂摇头一声轻笑,打断了方思怡的话。
“那这个你又作何解释?”张狂伸出右手摊开,手心中却是一条米粒大小的透明虫尸:“将‘闻息虫’放在我身上,以此掌握的任何动静,这叫我如何信你?”
张狂神情平静地看着方思怡,方思怡张了张嘴,一时却是说不出话来。
事实物证摆在眼前,任何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张狂!哼……”方思怡目光渐渐转冷,冷哼道:“如果没错,你便是杀我们宗门两位核心弟子的凶手吧?”
“就算我是,你现在又能奈何我不成?”张狂丝毫没有把方思怡的冷厉目光当成一回事,淡淡问道:“这里是哪里?可是和魔渊狱有什么关系?”
方思怡冷冷地看着张狂,冷哼道:“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我怎么知道?”
“你在前面带路,我们将这里探索一番。”在张狂的示意下,方思怡只得转过身,不情不愿地开始在前面探路。
漆黑无光的通道内,方思怡和张狂一前一后相互之间隔着十米距离,沉默得近乎于死寂。
走了百十米后,张狂突然出声道:“你老实点,否则我不保证到时候你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