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现在张狂得到了外门弟子大比的第一名,成为了外门第一人,但并非就代表可以对付滴水境界的强者了。而且那林飞身上法器繁多,哪怕都只是不如品级的法器,也足以让他的战力上升一成以上,况且以林飞的家世来说,只怕是连黄级上品的法器都是极有可能的,所以张狂对上他,只怕连半成胜算都不到。
就算是他现在过去,顶多也就将林飞在嘴上骂个几句,或者使点阴谋小计,让他吃点小亏,可这些终究无关痛痒,也最多让林飞落点面皮什么的了,又有什么用呢?
当然,张狂自然也不会就此退缩放弃。
“那就先放一放好了,不过这笔账……并不会记上太久!”张狂垂下的眼睑,下.面是看不尽的深邃。
他张狂是一个狂傲不屑于世故的人没错,但他并不是傻子,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他现在只是开辟初期的修为,十品资质的修炼者。虽然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推翻了宗门上下对他的废柴印象,甚至还有些人将张狂誉为前无古人的第一天才。可是……他终究还只有开辟初期的修为,放在整个修炼界,就是一个底层得不能再底层的小卒子,很多事情并不能随他心欲。
只有实力,才是修炼者最根本的东西。
张狂自信,有着前世的经验,再加上识海中那颗古往今来才仅有的“世界之心”,不用多久,他便可以彻底改头换面,不再是令人拿捏的小卒子。甚至于,这一世他不但要成为前无古人的第一人,更要成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
这一夜,前半夜张狂思绪纷飞,想到了很多,有前世的,也有以后应该要走的道路。后半夜,他的心里变得前所未有的宁静。
第二日,张狂的小院来了一个预料之中的人,林峰。
大比之前,林峰曾替张家弟子张谦和张狂作出了一个赌约,如果这次张狂没能进.入外门大比弟子前十名,那么张谦便要输给张狂一亩灵田,并且当众人的面向张狂道歉。至于张狂输了,便需要去宗门的边域战场历练一年。
现在张狂得了外门大比第一名,自然就是张狂赢了。
“张兄弟,这就是你堂兄张谦输给你的那一亩灵田地契。”林峰将一张写着蝇头小字的金纸递给张狂,脸色略有些不自然。外人自是不知道,这一亩灵田里,可还是有着他的一半在里面,否则像灵田这等贵重事物,哪怕只有一亩而已,又哪里是张谦这等弟子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
这次林峰是一个人来的,身后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身后跟了三四个小弟。
张狂将地契接过来,粗粗扫了一眼,便一把塞进了储物戒指。以他现在的身家,自然已经是不怎么看得上眼这区区一亩灵田了。
张狂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林峰,说道:“好像上一次我们约定的,不只是这样吧?张谦呢?他没有和你一起过来么?”
林峰自然知道张狂指的是什么,心下可谓是苦涩不堪言。上次赌约中提到的,如果张谦输了的话,便要当众向张狂道,其实张谦本人自己根本就没有提到这回事。这完全都是林峰为了促成张狂接受赌约,自作主张而添加上去的,在他原本的预计中,张狂除非是天道附体,否则绝对不可能进.入外门大比的前十名。
哪却料到,这一切全都出乎了他的预料。单单只是在张谦那里,他就许诺了很多好处,才将张谦的怒气给平息下来,又哪里敢在张谦面前提起此事。
林峰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来到张狂这里,看着能不能像以往那样将张狂给糊弄过去。
当然,若是张狂能够将赌约记不清了,那就更好了。
林峰虽然心下苦不堪言,但面上却是不露端倪,脸上带着和煦的暖暖笑容,轻笑道:“张兄弟,这我可就要说说你了。到底你堂兄张谦和张兄弟你都是张家子弟,虽然这事确实是张谦有不是在先,可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毕竟还算一家人不是?所以以我看呐,张兄弟这次不如就大度一下,饶过你堂兄。如果这事落在外人耳里,一定就会竖起大拇指,称赞张兄弟宽容大度,友爱兄弟。”
林峰这一番话说得温情款款,就真好似是为自家兄弟着想的兄长一般,若是前任的那个张狂,十有八九就会被他这一番话给打动了。
“况且就算张兄弟你这次能逼得张谦向你道歉,可有能怎么样呢?只不过是轻飘飘的几句话罢了,根本就没得什么实际的好处,反倒让外人看去了笑话,说张兄弟你没有容人之度。张兄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林峰说得头头是道,想要从他的话中找出什么破绽来反驳,还真是有点困难。
不过张狂本来也就懒得跟他说什么道理,懒洋洋的说道:“你也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说好了的赌约,莫非张谦还想反悔不成?”
“话不是这么说的啊!”林峰语重心长,谆谆善诱的说道:“那不管怎么说,也是您堂哥不是?就算不看在同为宗门弟子的份上,亲戚的情面总该是要讲求的吧?这样做,说不定连宗主到时候也会夸你呢……”
林峰和张狂相识已久,深深了解张狂的心理。以前张狂虽然畏惧他父亲如妖兽般的存在,见面都要躲着走,可是在心底里,还是希望能够得到他父亲的嘉许的。林峰如此说道,就是要切合张狂的这份心理。
张狂打断林峰的话,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就说吧,张谦是不是不准备道歉了?”
饶是林峰腹中准备了万般的柔话、软话,可是到了这时,却尽皆倒在了这一句话面前。
林峰张了张嘴,可却发不出声来,要说张谦准备道歉吧,可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回事情,可若说张谦不准备道歉呢,此刻在张狂这边也过不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