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这一周,曹扬篮球队的队员除了照常上课,只是进行了一些基本功的训练,更多的时候罗修只是让他们观看其他球队的比赛录像,因为罗修认为球队的打法基本已经定型,默契程度需要在实战中积累,况且不过一周的时间,临时抱佛脚也起不到任何作用,还不如让队员放松心情,以一个良好的姿态去面对随之而来的全国八强赛。
可是有一个人却是例外,当大家都在休息的时候,他还在球场上奋力的练习投篮、扣篮等其它一些基本功。他就是想把失恋的苦痛转化成训练热情的花越泽,自从在婉绮家看到那个像白兔王子一样完美的山姆后,花越泽知道自己彻底没戏了,但心底终归还是会失落,还是会难过,所以他就用超强度的训练来麻痹自己,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一丝也不剩,连想念的力气也不留一分。等到累得跑不动了,他就到放映室里去看比赛录像,不管是其他高中的还是职业联赛的,他都可以一个人静静地看到深夜,直到修杰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他才会极不情愿的回到寝室去,一个人在黑暗中胡思乱想,难以入眠。
一想到婉绮心就会痛,于是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想修杰教给他的篮球无上法决,想一些更无耻更实用更让人痛恨的招式。这种状态下的花越泽,你很难去评论是好是坏,因为随着他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无耻招式越来越多,他就更彻底地滑向了无耻的深渊,可是对于残酷的比赛而言这的确又让人无可厚非,毕竟这些无耻的招式都是不犯规的。
星期一的早上,花越泽一如往前地在结束了晨练以后,背起书包神情沮丧地踱到教室。他的心情矛盾极了,一方面又渴望见到婉绮那动人的笑脸,一方面却又害怕面对她,面对她就好像面对失恋的残酷事实,只会让他的心更加的疼痛。
“花越泽!”一个甜甜的声音对身后传来,不用回头花越泽就知道那是再熟悉不过的婉绮的声音。
“嘿!小子不错嘛,这么早就来上课,觉悟挺高的。”婉绮大大咧咧地朝他胸口捶了一拳,笑得比秋风中的菊花更加地灿烂。
花越泽的心不由地一紧,脑海中又浮现出山姆那张帅气的脸庞,情绪不由得低落了起来,讪讪地说道:“你不也挺早的。”
婉绮奇怪地打量着花越泽,察觉到他的异样,道:“怎么啦?是不是最近训练很辛苦,看你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没什么!”花越泽转过头,不去看那张多看几眼就会让他无法自拔的清秀脸庞。
“哼!真没趣!好像我欠了你很多钱一样。”婉绮瞪了他一眼,便先走进教室去了。
花越泽怔了片刻,苦笑了一下,也进了教室。
一个上午的课花越泽根本没有听进去一个字眼,眼神总是不自觉地就落到婉绮身上,然后又很矛盾地告诫自己不能再陷下去,于是大好的时光都被他浪费在看于不看的思想挣扎间。
叮……下课的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开始收拾书包走出教室。
“放学了?”花越泽喃喃地低语了一句,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
“哼!”婉绮似乎还在生他的气,收拾完东西,白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去。
花越泽没由来的一阵慌乱,脚不受控制地追了上去,“婉绮!”
“干什么?”婉绮停下了脚步,一张嘴撅得老高。
“呃……”花越泽尴尬地低下了头,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上次不是说要帮我补习功课吗?”
“可是今天我没有空咧!”婉绮看着花越泽的傻样,心里的气消了大半,嘴角挂着一抹淡淡地笑意说道。
“那……”花越泽压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把头埋得低低地,不敢对上她如水的眼波。
婉绮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笔记,递给花越泽,道:“拿着,这是我帮你的做笔记,你自己先看吧,有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山姆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我当然要尽地主这谊陪他到处玩玩。等忙过了这阵,我再帮你补课吧。”
山姆!又是山姆!我杀他老母!没事就好好地在阿拉伯呆着,找几个会跳肚皮舞的阿拉伯美女陪你玩,回国来干什么。
花越泽气得咬牙切齿,但面上又不好发作,只得故作潇洒地道:“我看用不着了。反正我成绩也烂得恨,就这么破罐破摔吧。”说完不顾婉绮的叫喊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但心却痛得要老命,眼泪也不知觉地淌了下来。
“靠!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个鸟啊!花越泽啊花越泽,你怎么一点骨气也没有,不就是一妞吗?不就是一初恋吗?前面还有大把大把的美女等着你,凭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惊世骇俗的长相,你还怕没妞泡吗?”花越泽在心里找了一百不流泪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可是眼泪就是不给面子地一直往下掉。
阳光在空中嘲笑般地散发出刺眼的光芒,秋风夹杂着落叶萧索地吹过,吹得人的心拔凉拔凉的。
花越泽看下四周没人,终于忍不住趴到墙角上失声痛哭了起来,“呜呜呜……我的初恋呀……呜呜呜……就这么叫一只海龟给夺走了……我恨阿拉伯……我恨穿白衣服的家伙……早晚有一天我要比你更有钱!”
“我要做个有钱人!”花越泽朝天呐喊道。
“喊什么喊?想吓死人哪,下课还不去吃饭在这鬼叫什么?差点吓死我了。”走廊的拐角走出一个打扫卫生地阿姨,抚着胸口对花越泽大喝道。
“人家失恋了嘛!发泄一下情绪也不行?”花越泽泪眼朦胧地哭诉道。
“靠!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那个阿姨鄙夷地瞪了花越泽一眼,埋头打扫下卫生来,“你们这些年青人三天两头换朋友的,哭个屁呀哭。去年还有一女生说要从这跳下去,第二天我就见她挽着另一个男生的手,亲密得很,一点也不像失恋过的人。”
“你什么意思?我可是正经人家,专一的很。”花越泽争辩道。
“去!”阿姨依然低头扫地,对花越泽的话一点也不感冒,很玩味地念道,“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讨厌!你欺负我,我不理你了!”花越泽一跺脚朝宿舍狂奔而去,心底的那股伤痛似乎缓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