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战前夜

现在的情况是晋军想战,梁军不配合;去诱敌,对方不上钩。那就没辙了,对峙吧。

这一对峙就是将近半年,李存勖受不了了,下令进军,逼近梁军大营十里的距离下寨。

十里,也就是现在的五公里。说实话,这个距离忒近了点。

这就有点过分了,打仗嘛,距离产生美,你把大营安在对方家门口去,和人家梁军住对门儿了,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李存勖的意思是欺人不欺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梁军整天憋在大营里不出门,门口的路留着也没用,不如让我占了来跑马。

是可忍,孰不可忍!

梁将贺瑰点起本部兵马就要出战,他如果真出来,正好着了李存勖的道儿。

但是他被一个明白人劝住了,这个明白人就是谢彦章。

谢彦章现在把李存勖吃得死死的,他知道对面的晋军越是焦躁,这仗就越不能打,什么时候能打呢,对方蔫儿吧唧退兵的时候,因为那时候说明晋军已经绝粮了。

饿狼不能追,饿着肚子跑路的晋军还是可以追一把的。

所以说谢彦章不止一次劝阻了贺瑰的进攻,他要等待时机。

然而这个时机注定是等不来了,因为他得罪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贺瑰。

老子要进攻,你偏要拦着我,这个军营里谁是老大你难道心里每个破数儿吗!

贺瑰,大梁北面行营招讨使;谢彦章,清河节度使。

招讨使这个官儿是战时设置的,相当于前敌总司令,按理说只要是涉及到前线的事情,这个总司令都可以管。

但谢彦章是个节度使,相当于一个地方军阀,你个总司令虽然名义上可以管我,我未必会听,因为我手头有自己的兵马,有兵有马就是老大!

说白了,现在的梁军大营有两个头头儿,而且还互不统属,这就是要各自为战的节奏。

如果两人私人关系好,能够互相打个配合,这也是不错的,毕竟谢彦章擅长骑战,贺瑰擅长步战,两个人在大梁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世人称之为“大梁双绝”。

一个是骑战第一,一个是步战第一,都是第一,就要决一雌雄,所以说两人关系不咋地。平常不见面还能相安无事,现在同处一军,就要斗个你死我活。

谢彦章不喜欢内斗,人家是儒将,每天儒服博带,整饬军队,凛然有大将之威。这就更让贺瑰看不过眼了,你带兵打仗就好好带兵打仗,没事扮什么大尾巴狼!

这一天,贺瑰与谢彦章两个一同巡视军营,两个人并辔而行。贺瑰发现营外有一处高地,顶部平坦,适合扎营,于是就对谢彦章说:“这个地方可以驻军扎营。”

意思很明显,赶快派兵去把这个地方占了,抢夺战略要地,不然晋军就要抢先了。然而这句话都晾在那里快要风干了,也没有等来谢彦章的回答,人家没事儿人一样自顾自地巡营,走开了。

谢彦章的心理也许是这样的:这个地方是不错,你自己派人去撒,跟我说什么意思,吩咐我做事吗?美得你!

贺瑰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被激怒了。

几天之后,晋军进逼,果然把那个扎营的好去处给占去了。

贺瑰心里就有想法了:我让你扎营你不扎,晋军来了就扎在那里了,这难道是巧合吗?也许。但还有另一种可能,谢彦章里通外国,已经投降了晋军!

有这个猜测很正常,但你要有真凭实据。

贺瑰不需要真凭实据,独揽大权也好,公报私仇也罢,他要自己解决这件事情。

恰在此时,梁营里有一个叫朱珪的都虞候诬告谢彦章谋反(也许是贺瑰指使的),贺瑰趁机行动,埋伏下刀斧手把谢彦章给斩杀了,一同陪斩的还有谢将军手下的一干亲信。

谢彦章可是一个堂堂节度使啊,你说杀就给杀了?谁给你贺瑰的胆子!

贺瑰的胆子是自带的,他不是胆子大,而是欺负梁帝朱友贞懦弱外加智商低。

贺瑰先斩后奏,向朱友贞汇报谢彦章里通外国谋反的罪名,并表示自己不辞劳苦,尽心竭力为主上分忧,已经把罪魁祸首给斩杀了,请圣上安心云云。

朱友贞很安心,他信了,或者说,强迫自己相信(毕竟前线打仗还要靠贺瑰)。为了安抚贺瑰,朱友贞还给对方办升职加薪,让对方好好办事。

皇帝昏到如此程度,还有人敢为他办事吗。

既然朱友贞不为谢将军做主,人家手下的军兵却要用行动来为主将讨回公道。

谢彦章部大乱,向贺瑰亮了刀子,指名道姓要对方血债血偿,双方相互攻伐,开战了声势浩大的内斗。

当然,群龙无主的清河兵最终被贺瑰镇压了下去。然后贺瑰开始大权独揽,梁军里终于只有一个声音说话了。

李存勖听说了这个消息,大喜:

“对方将帅自相鱼肉,这是天要亡之啊!贺瑰已然失去军心,我若引兵攻打大梁国都,他必然出兵相救,到时候与之决战,定然能够大获全胜!”

老将周德威持不同意见:

“梁军虽然自屠大将,但是军队还是完整的,我们为了引他出战而轻起大军,恐怕得不偿失。”

这句话很有道理,你把人家引出来了,自己的方位也变动了,到时候在哪里打,什么时间打,怎么打都是未知数,凭什么就断定自己能赢呢?

李存勖不听,这么长时间双方一直在对峙、对峙、对峙,没有仗可打,他早就被逼疯了。李存勖拔营而起,军中老弱全都回魏州,自己带着精兵猛将向开封(汴州)疾行。

贺瑰一看,李存勖走了,追,还是不追?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贺瑰根本不用思考,他早就想出战了,之前是被谢彦章拦着,现在拦路的人没有了,他不追才怪。

晋军行进到胡柳陂,有探马来报:“梁军倾巢而出,从后面追来了!”

李存勖笑道:“来得好,列阵迎战!”

老将周德威又出来劝谏了:

“梁军倍道而来,士气正盛,就是来决战的,而且这里离开封很近,梁兵护家心切,激愤难当,这时候跟他们打,不划算。

不如步步为营,安营扎寨,以逸待劳,然后派出骑兵袭扰对方,让他们不能扎营,不能生火做饭,到了晚上对方又饥又冷,士气尽丧,那时候再与决战,定能大获全胜。”

善于把控战机、士气、人心,以最小的损失换回最大的战果,这是周德威打仗的固有套路。很简单的套路,也是最有效的套路。

然而李存勖不听,他说了一句很孩子气的话:

“之前在河上,就是担心敌军不出来,现在好不容易把他们引出来了,怎么能不打呢?您怎么胆小成这样!”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即便是雄才英主也脱不了轻战好胜的通病。

李存勖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场,排解排解长时间没有打仗的鸟气。

他对李存审说:“你们带着辎重兵先行,我来替你们断后!”

坏就坏在这个辎重兵身上。

周德威气得老泪纵横,对着儿子们说道:“我们要死无葬身之地了!”随后带着幽州兵跟随李存勖前进。

梁、晋胡柳陂战役,即将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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