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逃跑计划
拓跋丰用手摸着脸上的路腮胡子,心想:“嗯,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拓跋珪大人很看重这次联合训练,要是自己干好了,得到拓跋珪大人的重用,前途一片光明啊,与自己的前途相比,这帮奴隶提出的要求也不算过分。”
随即吩咐道:“好,你提到意见我准了,下个月开始给你们双倍的口粮,我们吃剩的羊骨头和剩肉你们也可以拿去一些,我的要求只有一样,就是做好你们的事情,把这 些战马给我训练好。”
“是!”众人答应一声,心中一片欣喜。
秦镇不仅给他们争取到了堂而皇之训练骑术的机会,还能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吃饱饭,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伟大的胜利。
拓跋丰也很高兴,汉人奴隶就是好用,不仅老实听话,种田、放牧、开矿等各种活他们都会干,不像那些回纥奴隶,不仅干活偷懒,有时候还想着反抗逃跑,上个月听说拓跋寿春他们部落就因为回纥奴隶逃跑事件而处死了一批回奴。得给珪大人建议建议,今年打草谷的时候,多抓一些汉人奴隶回来,拓跋丰如此想着。
拓跋丰手中的马鞭一指秦镇:“你们干完活就去守卫处领你们下个月的口粮。”说完话他便带人回去了。
拓跋丰还是守信誉的,秦镇、薛远、王铁柱、杨小七几人傍晚去领口粮的时候,尽管那些守卫的态度依然很差,给出的东西的确是往常的两倍,甚至还特别恩赐的给了他们半袋的高粱。
当秦镇等人将这些口粮带回来的时候,小屋里面也是一片沸腾,大家看着秦镇,眼神里面充满着感激。
“今天你怎么敢跳出来和拓跋丰提条件,你就不怕他发脾气又给你抽鞭子吗?”朝川乌不解的问道。
秦镇微笑道:“要是以前,我也不敢这样,既然拓跋丰提到了八月份的联合训练,而把训练马匹的任务也交给了我们,那他就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让我们受伤或者处死我们,我们受损的同时他也会受损,如果我们都死了,谁给他养马驯马?在他们眼里,我们的命不值钱,但要是我们的命和他们的利益和前途挂上钩的时候,我们的命就有些值钱了。”
“而且,这两年多以来我们和拓跋丰虽然接触不多,但我也大致了解了他的一些性格,拓跋丰表面看上去凶狠残暴,但同时私下里也有一些狡黠和自己的一些算计,只要他有算计,就会考虑得失,当得远远大于失,拓跋丰是完全可以接受我们的条件的。”
“对于这件事,你有几成把握?”朝川乌继续问道。
秦镇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七成!”
“七成你就敢冒险,你现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你要是有什么损失,我们可承受不起,要是下回有这样的事,你告诉我一声,我去做。”朝川乌皱着眉说道。
秦镇哈哈一笑:“川乌,你的作用可比我重要多了,我们当中最不能冒险的就是你了;再说我们的命本来不值钱,七成的把握已经很高了,值得我冒这个险。”
随即秦镇环视这个小屋,向大家说道:“以后的这几个月我们可以不为饿肚子犯愁了,而且可以正大光明的练习骑术,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大家便将所有的重心都转移到训练骑术上来,我们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八月份开始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放心吧,这次舍了命也不会拖后腿的!”众人斗志高昂。
秦镇将薛远和马璇单独叫到外面,找了一处空旷没有任何遮挡的地方,低声说道:“薛远、马大哥,你们想不想逃出去?”
薛远眼神一亮:“你果然有想法,快说说,只要有一丝的机会,我也愿意试一试。”
马璇眉头皱了皱:“逃出去的想法,我估计大家有这个想法不止数百遍了,可是我们往哪逃,周围都是党项人,即便我们从这逃出去,不到百里,肯定会被抓住,到那个时候,就是十死无生了。”
秦镇轻笑道:“当然不是现在,我一直在找一个机会,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我觉得如果我们策划好了,便能利用上这个机会,所以找你们两个一起商量一下。”
“什么机会?”薛远眼睛里透露着满满的急切。
秦镇说道:“这个地方周围全部都是党项人,但如果有一个机会,周围全是汉人的地盘,我们们逃出去的机会会大很多。”
薛远和马璇的眼神同时一亮:“你是说是党项人入秋南侵的时候?”
秦镇点点头。
薛远轻轻一笑:“怪不得你让大家一定要练好骑术,我当时感觉你一定是有什么计划,这会终于明白了。”
秦镇点头道:“这只是我一个初步的想法,要想最终实现这个想法,需要我们进行缜密的筹划,中间的每一步都不能出差错,所以我们需要对每一步可能出现的问题进行推演,弥补,这是我们逃出去的唯一机会,所以我不想错过。”
马璇也点了点头:“这的确是我们逃出去的唯一机会,要实现这个机会,必须要有一个大前提,就是党项人必须南侵,而且我们必须在南侵的队伍里。凉州正好处在党项底盘的中央地带,有可能他们会西出打回纥人。”
秦镇沉吟了片刻,才说道:“的确有这种可能,但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据我这两年多以来的观察,党项人的战略方针是西守南攻,这两年我们听到的党项人和回纥人的战斗很少;而且南边汉人软弱可欺,如果他们南侵,可以获得大量的财产和汉人俘虏,而西边的回纥人可不会那么软弱,而且那边的回纥人比党项人还穷,和回纥人打没有多少好处,我想除非是回纥人主动进攻,不然党项人西出的可能性不大。”
薛远说道:“我觉的秦镇的这番分析很有道理,如果党项人今年真的西出,大不了我们等待下一次机会,我想他们总会南侵的,这是他们的天性,到时候不管是去延州方向还是秦州方向都是我们的机会,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必须要跟随在南侵的队伍当中,这件事我们无法掌握,完全是党项人一念之间的事。”
马璇也点点头,认可秦镇的推理分析和薛远的问题,随即皱着眉他便陷入了思考。
秦镇脸上还是带着平和的笑容:“我现在只是将这个想法和大致的方向提出来,肯定会遇到很多的问题,一时想不出来解决的办法是肯定的,要是能那么简单完成,我们也不会等这一次机会了,现在我们三个要做的就是各自把这个过程做推演,尽可能的把所有问题都找出来,个几天我们碰头把各自的想法和意见提出来,互相商量解决办法。”
听到秦镇这么说,马璇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自嘲的笑了笑:“秦镇说的这个方法可行,我这钻牛角尖的毛病总是改不了。”
秦镇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不足的,马哥也不必苛求,马哥你的心思比我和薛远都要缜密,对具体事情的处理上面也远比我有经验,这是你的长项,而且这件事不是我们某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一定要借助大家的智慧和力量。”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一起开个会,大家讨论一下?”薛远问道。
秦镇摇了摇头:“我认为现在还不到时候,这件事不仅关乎到我们的生命,更关乎到我们的自由,一定要保密。我相信他们也一定会保守秘密的,但事情知道的人多了,难保不会泄密,而且有的人因为性格使然,心里根本藏不住事,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时间长了,很可能会出现一些异常的反应,如果被党项人察觉,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的想法是在不泄露秘密的情况下,有些问题可以征求他们的意见,但这件事暂时只限于我们三个人知道。”
马璇点头道:“我认同秦镇的这个意见,现在我们是在暗处,党项人是在明处,我们的优势是便是我们藏在暗处,我们的劣势也是因为我们在暗处,只要见一点光,就可能会导致失败,我们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所以保密是这个计划能否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
薛远思考了一下,对秦镇和马璇的话表示了认同:“那就这样,我们回去按照秦镇的这个思路各自进行推演,过一段时间我们三个人再把各自的想法拿出来,讨论一下可行性及后面的实施方案。”
“好,那就这样,回去不管谁问起,就说我们讨论训练战马的事情!”马璇补充道。
秦镇和薛远同时点头。
五月份的布尔智草原微风不燥,零星的野花含苞待放,点缀着这片绿莹莹的草原,一片勃勃生机。
那些战马已经在马厩里面憋了很长一段时间,此时被放了出来,更是撒开了蹄子在草原上狂奔,秦镇等人各骑一匹马进行引导,不至于让这些战马乱跑。
等这些战马逐渐的适应了每天都可以有青草吃之后,便慢慢的没有了刚开始的躁动,安静了下来,这个时候,秦镇等人便着手准备训练的事情,他们十个人,每天便可以训练十匹马。如此轮换下来,半个月便可将所有的战马训练一遍。
为了让秦镇等人正常训练战马,拓跋丰给秦镇等人每人给了一副马鞍、马镫,还派了两名守卫拓跋亮和拓跋泽作为监工,每天监督他们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