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慕容彦达又商讨了关于“私有财产权保护”的具体细节,以及到时候写入大宋律例的措辞,之后武植自然是留慕容老哥用过晚饭后,才送他离开。
“老弟,你府上这些泔水怎么走正门?”
慕容彦达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正是武植家倒泔水的时候,是以在经过大门看到这一幕的慕容彦达捂着鼻子,一脸的不解对武植问道。
“这个……”
武植轻轻摇了下头,笑道:“还不是因为我那好邻居………”
将西边张表一家把自家后门封住的事情大概告诉慕容彦达后,慕容彦达立刻炸了起来。
“哼!可是哪个工部侍郎张表?他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欺负到我兄弟头上了!”
慕容彦达甩了甩衣袖,一脸怒气的看了看西边,拉着武植道:“走,现在就跟老哥去张家,老哥替你撑腰,张家那两堵墙今天拆也得拆,不拆也得拆!”
说着慕容彦达就拽着武植直奔张家走去了。
“老哥,等等!”
武植叫住慕容彦达,停下脚步道:“老哥勿要生气,现在暂时不与他们计较。”
“怎的?你是怕老哥治不住张表?还是怕张表背后的朱勉?”
慕容彦达在朝堂混这么久,自然知道张表是朱勉一派的人。
“都不是!”
武植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如果慕容老哥硬上门逼张表拆墙的话,有他国舅爷的身份压着,张表只能被迫拆了那墙。而武植现在早已经和朱勉交恶,也自然不会怕他。
“那是为何?”慕容彦达气的跺了下脚,“那姓张的混账堵了你家的后门,这以后你家所有进出都只能走大门,这人来人往杂乱一些倒没什么,关键一些阿堵之物也要经过正门,这多腻歪人?”
“老哥你放心,这些只是暂时的,用不了多久我就让张家乖乖的把墙拆了。”看着慕容彦达余怒未消的表情,武植笑道:“不是不相信老哥的能力,只是老哥你为这件事威逼张表,恐有损你的官声,眼下商税财权之事才当紧,其它的老哥就别费心了。”
见慕容彦达还在不甘的盯着武植家大门外运泔水的车辆,武植继续劝道:“老哥你还不知道我嘛,欺负我武植的人哪个有好下场?”
听武植这么说,慕容彦达才略缓和了下脸色,看了看武植那人畜无害的笑容,慕容彦达仔细回忆了下,还真是,但凡欺负过武植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那好吧!”
慕容彦达释然了下,然后颇为阴险的凑近武植,道:“这张表是朱勉的亲信爪牙,老弟你若开始整治他的时候,切记……手一定要黑!”
“老哥放心,肯定比对付黄信还要黑。”
黄信现在还在沙门岛坐牢呢,当初武植激将黄信去劫狱,设计坑他的事情事后慕容彦达知道的一清二楚,这种事情武植也没刻意瞒着他,也没必要瞒,黄信因为几句话就冲动去劫狱,主要该怪的还是他自己。
“嘿嘿!那就好!”
往张家的方向看了看,慕容彦达眼里满是怜悯。
…………
送走慕容老哥后,武植暗自摸了摸鼻子,当初对付黄信那只不过是顺便略使小技罢了,若是让慕容老哥知道黄智被斩就是自己用李逵陷害的,那恐怕以后慕容老哥在自己面前都会打怵。
想起当初陷害黄智的那种手段,连武植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城府之深沉,心计之毒辣,阴谋之老练。
如果换成武植现在的心境,武植绝对不会如当初那样赶尽杀绝………在经历过那场“天花”的虚惊一场后,不知不觉间,武植的心境倒变了很多。
当然,心境再变化,对于欺负自家的人,武植该治的时候一定会毫不手软的。
————
进入腊月后,汴京的天气异常的晴朗,气温虽然很低,但是每天都阳光明媚,十分宜人。
再过些天,新的一年就要开始了,不知不觉间,武植来到大宋这个时代已经到第三个年头了,三年间,武植从无到有,创下了辉煌的产业,手下收入了一大批英豪能人,最关键的是娶了三位娇妻,还有了四个孩子。
这期间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有时甚至命悬一线……武植闲时回想起来也不胜唏嘘,说起来自己前世只不过是个有些不正经的普通人罢了,为何到了这大宋就能做出这些耀人的成就呢?
这个问题武植无数次的思考过,在上次得天花过后,这个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归根结底的原因并不在武植本身,他还是那个有些不正经的二十一世纪普通小青年………真正让武植崛起的原因在于,武植来到这个时代后,由于他是未来人,所以这个时代所有的机会以及机遇都很清楚的摆在武植眼前了。
武植要做的只是选择,选择用什么样的机会,他就有什么成就。
就是“机会”!
顺应时代的潮流,并且尚未被大众知晓的,就是机会,每个时代都有数不清的机会,但是这些机会一般人很难察觉很难把握,一旦把握住一个机会,那么无论是谁都会快速的做出大成就。
武植的优势就是提前得知了领先于这个时代的各种机会,然后做出了成就。其实,穿越固然能领先知道各种机会,但是这些机会都是别人用过的,只是拾人牙慧的再发展一次罢了。
真正推动社会进步的机会永远在当下,谁若抓住了机会,则大事可成。
…………
关于财权保护条例的事情,武植一直在暗中密切和慕容彦达沟通着,蔡京主持的商税商榷“小组”中,慕容彦达一直坚决坚持的反对着,有户部尚书的反对,皇帝也不好发圣旨,中书省更不能绕开户部提商税。
一般这种意见不合的政事,朝廷主要的解决办法有两种,一种是直接把个别意见不合的官员踢出汴京中央,到地方任职,总之就是调离原岗位;再者就是拖上一段时间,等给足了意见不合官员的面子,再绕过他推行。
慕容彦达可是国舅,谁敢踢他,蔡京他们一直采取的是第二种办法,拖字决。
拖了个把月,现在眼看就快过年了,蔡京他们已经做好了拖到明年的准备,谁知这会慕容国舅突然转性了,提出了一个什么“私有财产保护”的要求,大有松口的意思。
关于私有财产权保护,这不算什么敏感的事情,合情合理的条例,无非就是写进大宋律例要经过三府三司点头,现在整个朝堂基本都由蔡京把持,他很快就把慕容国舅提出的这条法规正式写进了大宋律例里面。
不过蔡京他们搞定这些后,慕容国舅还是不情不愿的对于加商税持保留意见,反正就是要拖到明年才让蔡京他们正式颁布加税政策。
条例已经写入大宋律例,得知这个消息后,武植在家不由的会心笑了一会,这只是第一步,先把条律合法化,想要条例正式起作用,后面还要花费漫长的时间宣传落实才行。
这些,武植以后会不遗余力去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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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中旬后,朝廷以及皇家的各种典礼仪式都陆续的展开了,武植每天忙的不可开交,这一天是腊月二十二,是今年朝廷官员除年假外的最后一次休沐,武植好容易闲下来打算好好陪娘子们赖赖床。
可是今天一大早,武植家中就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拜访者。
一个大和尚。
一个武植非离开香暖热被窝,非见不可的大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