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北方的狼族,会在寒方起站在城门外”
凌天细细推敲着攻占戴家的每个环节,确定部署天衣无缝后才靠在摇椅轻哼,与戴家之战注定要以少胜多,注定要用血腥风雨推倒戴府,胜了就可以威慑三竹帮乃至整个台湾,败了就要丧尽数十兄弟的性命。
他们都是天门最凶残的狼人,凌天绝不会让这批力量倒下。
在他衔接完整份计划时,刑风就大步流星的踏了进来,捏着情报向凌天恭敬的汇报:“天主,戴云风知道我们后晚攻击戴府,就火速向各堂发出调动命令,让他们后天尽起精锐聚集戴家,跟我们进行生死决战!”
凌天神情平静,淡淡笑道:“戴家士气如何?”
停缓片刻,刑风缓缓补充道:“戴家四圣的惨状以及数十名戴家精锐被暗杀,已经让戴家子弟人心惶惶,有数十人在今晚就偷偷溜走了,估计到明天晚上前,戴家顶多剩下近百名死忠,除非各堂人手迅速补入!”
“但戴云风除了咒骂叛逃者,却没连夜补充人手的打算!”
凌天轻轻微笑,意味深长道:“戴云风不会迅速补齐人手的,现在正是人心惶恐之际,如果今晚或者明天就调精锐进驻戴家,还没散去的恐慌就会蔓延到新来人手身上,连他们都人心涣散,戴家后天拿什么决战?”
“因此,戴云风为了保持战斗力,只会在决战日才补齐人手!”
刑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随后恢复平静的凌天背负双手,眼里闪过从容镇定之色,淡淡发出颠覆戴家的指令:“让冷血和二哥今晚再暗杀戴家十余人,打掉他们最后那点斗志,同时召集兄弟,明晚血洗戴家!”
刑风微微愣然,脱口反问:“不是后晚吗?”
凌天神情平静看不出丝毫波澜,背负双手悠悠回道:“兵者,诡道也!越到开战前夕,戴家子弟越会承受不住压力逃离戴家,这边人手不断脱离,那边人手又不敢及时补进,因此明晚将会是戴府实力最空虚之际!”
刑风点点头,由衷赞道:“虚实相间,戴家破也!”
因为数十名戴家子弟的逃离以及两天内被暗杀掉的四十余人,占地数千平方米的戴家不仅出现人手不足的状况,也让留下的人士气低落,如非他们跟随戴云风比较久以及老头许下重赏,恐怕也卷起包袱跑路了。
戴家现在总是死人,谁也难保自己是下个目标。
鉴于人手不足的现实,戴云风就采取了外松内紧的策略,戴府花园以及门口只是撒下数十人象征性巡逻,而主体别墅则屯兵近百严阵以待,人人持枪准备对抗天门,也唯有众人聚集成堆才让戴家子弟多了几分信心。
近百精锐近百枪,怎么也能扛住两个晚上吧?
在内堂守卫心生企盼且自我安慰时,外围巡逻的戴家子弟却咬牙切齿,咒骂戴云风偏心自私,事已至此却让他们零零散散的巡逻,这明摆着就是拿他们做天门的靶子,于是大家巡逻都极其不尽心,全是敷衍态度。
特别是阴暗角落,更是晃动两下就走人。
两名戴家子弟巡逻了大半夜感觉困顿就掏出香烟提神,同时还不忘记嘀咕戴家穷途末路,一阵夜风忽地吹拂而过,冷血在半空中的衣袂飘动,他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面的两个人,眼中闪动着让人心悸的寒芒。
吸完烟,牢骚完。
两名戴家子弟开始交叉前行,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脆响,就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折断了似的,下意识的回头瞅去,他被恐怖的一幕惊呆了,冷血像是一个从黑暗中忽然冒出来的魔鬼。
此刻正站在他同伴的身后,并一手捂着同伴的嘴,一手按着同伴的后脑勺,把他同伴的脑袋,以惊人的力量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也就是说,他的同伙现在应该能看见自己的后背,同伴两手死命的挣扎,但徒然无功。
他接着像是一团烂泥,正从冷血的怀抱中缓缓划落。
那人吓坏了,几乎崩溃般,全身颤抖,手中的枪跟摆设似的,完全忘记了作用,直到冷血抬起眼皮,对他露出冷漠笑意,他这才仿佛收到电击般的跳了起来,抬手举枪,同时语无伦次的叫道:“你,你……”
还不等他话说完,冷血手一抬。
短剑已如闪电从他的眼睛刺入大脑,黑色的眼珠子被鸠占鹊巢的挤出,撞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蛋壳碎裂的轻响,痛苦的惨叫刚刚涌出,便被随之而来的一掌,湮灭在变形的脖子中,生命的活力瞬间被抽离夺走。
他喷吐出来的鲜血,变成了一个个艳红色的气泡。
冷血把短剑拔出,随手甩了甩上面沾染的黑血。
就在这个寒冷晚上,戴家外围巡逻的四十八人被杀十五人,剩余的二十人在发现惊变后就四散跑路,没到天亮,戴家子弟又叛逃了四十多人包括十余名内堂守卫,戴云风的威严和赏金在死亡面前变得没有丁点作用。
望着身边的七十余人,戴云风生出孤家寡人的悲凉。
与此同时,刑风正指挥着天门兄弟搬运十余桶汽油,而山鸡兄弟则把手腕粗的塑料管驳接起来,原本易守难攻且固若金汤的戴家,在他们眼里已经变得不堪一击,如非凌天考虑伤亡情况,他们今晚就想攻进戴家。
朝阳乍起,风平浪静。
凌天随心所欲的在沙滩行走,手里捏着四五颗石头玩水漂,而二哥跟在他五米左右距离保护,远处的防弹轿车里还躺着山鸡兄弟,四人手里都握着射程三千米的狙击王,如果有需要,他们还能在两秒内摸出火箭筒。
山鸡警惕的扫视周围环境,余光捕捉到凌天击起的浪花。
凌天踏在海浪中较高的礁石上,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脸色淡然地望着前方,远处的山鸡兄弟突然间感觉到这个年轻人就像传说中的神,全身洒满太阳的光辉,一种难以形容的豪情壮志在所有人的心间激荡。
所有人禁不住都像凌天那样仰望朝阳,尽情的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
在他们微微呆愣中,凌天又连续丢出两颗石头。
天知道那小子是如何用圆溜溜的鹅卵石打出水漂的,在山鸡的诧异中,凌天漂亮的击打出六片浪花,就在这时,侧边传来了拍掌和欢呼声,这个和谐却意外的动静立刻引起狙枪的锁定,二哥也缩短跟凌天的距离。
凌天扭头望去,神情波澜不惊。
一名身穿红衣身材曼妙的女孩从旁边林中窜了出来,赤着白皙滑嫩的脚向凌天走来,干净潮湿的沙滩留下她连串的脚印,她显然是捕捉到凌天玩的漂亮水漂才会生出好奇走过来,渐行渐近,两三米的时候四目相对。
凌天眼露震惊,讶然出声:“是你?”
女孩凝聚目光审视,只见惊涛海浪的礁石上站着熟悉的挺拔身影,风把斜披着的黑色呢子大衣,吹得如流云飞卷,骇人心魄的目光中,流露着无尽的风雨、无尽的人生豪迈,但楚天的笑容却仍然如阳光,灿烂温暖。
红衣女孩终于想起,随后欣喜若狂道:“凌天?”
凌天扬起淡淡笑意点点头,在这个友善的举动中迅速撤去狙击枪的锁定,二哥也瞬间拉回到五六米距离,竟然女孩是天主所认识,那么就不会有太多的危险,就是女孩有不轨企图,凌天也能抗击中对方的首轮攻击。
红衣女孩的嘴角勾起一抹温馨,那双流盼含情的眸子始终盯着凌天,嘟着小嘴幽幽补充:“想不到你真是凌天,你怎么会来到台北?”
这个女孩就是黄橙,自从劫机事件之后凌天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想不到许久不见,这小妮子依旧是那副火辣开放的性格,换成不熟内情的旁人来听刚才的话,完全就是小娘子对心爱人的哀怨,当下凌天微微苦笑,轻轻叹道:“我只是过来处理一些事情,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黄橙知道凌天的身份,知道他是身不由己的江湖中人,所以也没有过多迫问来台湾处理何事,而是大大方方的靠近凌天笑道:“我这次过来是和母亲一起过来宣传公司新产品的。“随即接着说道:“最近这两天有没有空啊?我带你在台湾四处转转!”
凌天耸耸肩膀,知道作为黄女士唯一的女儿黄橙将接受黄氏一切,所以首先实习一番,随手又打出水漂。
等石头溅起四五片水花之后,凌天才勾起如往昔的邪魅笑意回应:“黄橙,很对不起,这两天是忙中之忙,要不你留下地址和电话号码,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再去找你如何?不过就怕你这个大美女没空理我!”
黄橙噗哧轻笑,清淡神情突然转为灵动清越,嘴角翘起的弧度悬挂着让人心弦轻撩的魁力:“大美女?我就是再怎么美丽恐怕也难入你法眼吧?不过你竟然有要事在身,我也不勉强你了,免得让你心烦意乱。”
“如果你后晚有空,可以参与我的宣传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