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鲜血喷洒出来,扬于天际,在这片黄沙与灰尘弥漫的空间中,犹如灭世中的最后一点樱花披洒而下。
“嗷”
震天兽吼自沙虫口中激荡而出,片刻间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声波涟漪,朝着四面八方袭射而去。
离着沙虫最近的莫然感受最深,就在许洁儿剑指插进沙虫头顶的瞬间,沙虫吃痛猛的张开血盆大口,无数道声波利剑顿射而出,直欲刺破人的耳膜,莫然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耳朵,浑身劲力猛的运起,紫幽幽的雷盾在体前成形。
声波利剑激射在雷盾之上,登时发出极度刺耳的嗡鸣,不多时,刚刚由内气凝成了雷盾就犹如玻璃一般,产生了道道裂纹,而这时,莫然却是在半空中将身子一扭,猛的一脚踢在雷盾之上,其人借着这一脚之力产生的反震之力,向后飘退十数丈开外。
与此同时,许洁儿双臂微展,其人如大鸟一般扬于天际,远远的遁射了出去。
聚至一处,两人各自调息着,视线却是不敢离开沙虫身上半分。
“成了。”见沙虫不停的扭动着那庞大的身躯,莫然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
许洁儿笑了笑,她也没有想到此次作战的计划会如此成功,极光剑指居然顺利的击中了沙虫的要害部位。欣喜着,许洁儿突然翘着脚笑了起来。
然而正在这时,异变突起,那沙虫的巨大头颅顶部受创的位置,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正在鼓起,慢慢的,一个尖尖的物体露出头来,像是一只小小的触角。
莫然与许洁儿见状,原本因为成功击中沙虫的要害而感到欣喜的心情顿时荡然无存,换来的却是满脸的凝重与谨慎。
“怎么回事?”许洁儿惊骇望着那沙虫的突变,眼中充满了震惊之色。
“好像是产生了异变。”莫然低声猜测着。内气却是再次的调动起来,以防止即将到来的变化。
巨大的沙虫,摆动着那粗如大树的身躯,不停的甩动着,慢慢的,那完全被土黄色包裹的鳞甲开始一片片的脱落下来。半晌过后,一股寒冷的气息在场内弥漫开来。本是土黄色的虫躯也在同时变得幽蓝、黯淡。
仿佛过了许久,其头顶处受创的地方已经钻出一只长约半米的尖角,这尖角如独角兽的尖角一般散着幽蓝幽蓝的光芒,不仅如此,莫然两人只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温度开始渐渐的下降。
白日里的沙漠,受到阳光的照射再加上独特的地理特性,应该是高温燥热,犹如火炉一般,可是在沙虫变化间,周围空气温度居然骤降,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沙虫本身的属性正在发生着根本性的改变。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这股气息这么熟悉?”突兀间,许洁儿突然叫道。
莫然点了点头,不假思索道:“没错,就是这个的气息。”
说着,莫然取出穆林交给他的九幽火晶,两者对比一下,二人发现,这沙虫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与九幽火晶中产生的能量居然相似的一般无二。
这时,沙虫的身躯已经变成了幽蓝色,那粗大的身躯完全被一股阴冷到极点的蓝色火焰所包裹着,远远望去,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可怕。尤其是其头上那粗大的尖角更是向外散发着逼人的气息。
“属性改变?”
感受着周身逐渐冰冷的气温,莫然与许洁儿大惊失色,要知道,属性改变通常会直接导致人或灵兽体内无法适应新的属性而死去。所以才说,大陆上武者的内气是浑然天成,根本无法改变的事实。
可现在,沙虫身体的变化直接颠覆了莫然与许洁儿对以往知识的理解。属性改变,如果不会让沙虫就此死亡,就会让其实力大增,而原本就有着五、六级武狂实力的沙虫,如若再得以进化,那就不是二人能够匹敌的了。所以,莫然与许洁儿只能期盼着这沙虫不会产生第二种变化。
然而,事情就是如此不尽人意,这沙虫根本没有因为属性改变而死去,相反,其实力却是不断的进境中。
眼看着那幽蓝火焰不住的升腾,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莫然手中九幽火晶握紧,沉声道:“走。”
一字吐出,许洁儿点了点头,两人就要起身离去。可是这沙虫突然吐出一大团幽蓝的火焰,直接封锁了两人的去路。
轰~
幽蓝火焰越过两人的头顶,直接轰砸在沙层上,顿时,一面高达数丈幽蓝的火墙蔓延开来,阻住了两人的去路。一时间,冰冷彻骨的寒意弥漫开来,在这片以高温而闻名的塔纳斯沙漠一角形成了一片独立的寒冷空间。
身在空间之内,莫然与许洁儿正想择路逃走,可就在这时,沙虫终于完成了演变。大团大团冰冷到极致的幽蓝火焰喷吐出来,直接将两人困在了火海中央。
冰冷的火焰散发着比极冰之水还要寒冷的气息,不断的压迫着莫然与许洁儿,到了此时,两方才感觉到,这沙虫的实力已经完全超出两人的想象。武圣级别的灵兽也不过如此。
在沙虫如此强大的实力之下,两人光是用内气去抵抗寒冷就已经筋疲力尽,根本抽不出多余的内气进行有效的进攻。
久而久之,两人身上的光芒越来越黯淡,最先受不住的便是许洁儿,在实力上比莫然低上不少的他首先被冰冷的寒冰攻破防御罩,其人不断打着哆嗦摔倒在了地上。
莫然见状,也不顾寒气的侵蚀,身形一闪便将许洁儿抱在了怀里。此时,莫然已经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避讳,体内紫气弥漫而出,将两人紧紧的围在了当中。
然而,刚刚莫然光是用内气保护自己就显得极为的吃力,现在又多分出一份来保护许洁儿,紫气的消耗定然是成倍的损失。不消片刻,莫然也有些吃不住了。
正当莫然的双眼忍不住要闭上的时候,突然耳边却传来一道低沉的闷喝。
“孽畜,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