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道南紧闭双眼,念头却在识海中不住的闪耀,散发出亿万大光明,照的身体通透,内外无瑕。
磅礴而宏大的内息如同一条巨龙,在他体内不断的流窜。每次想要冲出体外,周身的血气都会化作一道道的锁链,将其牢牢的囚禁在体内。
所以,他到现在,境界依旧是养身。以养身境,竟然能够搏杀狼烟境甚至烽火境,简直就是骇人听闻,便是在三十三天,都是极其罕见的。
“哗哗。”血气在体内轻微的拍打着,一丝丝的黑气缠绕在上面,偶尔发出几声满是怨气的嘶吼。他的念头瞬间凝聚在一起,仿佛一张大网,朝着黑气抓去。
这些黑气极其的顽固,霎那间散入血气,与之不分彼此,让成道南扑了一空。
这便是使用不死血印的后遗症了,本来,这种神通最是契合夜叉一族,以人类之躯修行,虽然也能爆发出极强的威力,但是自身也会沾染怨气,到最后形成一个障碍,阻碍成道南的修行之路。
他之所以如此急迫的想要获取熔岩真火,便是要用真火淬体,锻造自身,将一切的杂质尽皆的燃烧殆尽,自己的实力才能继续得到一个增长。
“呼。”呼吸之间,血气重新的聚成一团,悬浮在胸腹之间。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必须要养。内息归于自身,不出体损耗是养。血气聚于一处,不动摇根本也是养。
忽然之间,成道南的寒毛微微的颤动,一道冰凉的杀机对着自己的脖子。他的心神一绷,身体却是放松到了极点,仿佛真的是在睡熟。
寒芒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成道南适时的睁开了眼睛。只见到韩暮雪正一脸冰冷的看着他,五指之间夹杂着一根细长的银针。
“你是何人?”她的双目死死的盯着成道南,声音却依旧是那般软糯。“我叫陈南,是一元器宗的外门弟子。你可不要胡来。”很适时的,成道南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的慌乱。
“我肩头的伤口是你包扎的?”韩暮雪的眉头皱起,看着肩头上那个蝴蝶结,一直古井无波的心灵竟然起了一丝的愤怒。这个外门弟子实在是太放肆了。
成道南的脸上适时的流露出了一丝的憨厚,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韩暮雪的一只手紧紧的握起,“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想杀了你。”
“我救了你。”成道南的额头上有几滴汗水滑落。身体在微微的颤抖,但是还是勉力的露出了一丝的坚定。
韩暮雪深吸了一口气,忽然间觉得胸口一滞,眼前发黑,几乎要昏厥过去。那个神秘人下手还真是狠辣,让她的体魄受到震荡,实力百不存一。
“你……给我离开。”韩暮雪看成道南越看越不顺眼,虽然这小子年纪不大,但是毕竟也是一个男子,竟然对自己这么孟浪。不杀他已经算是自己的涵养很好了。
“可你的伤……”成道南的面上一急,一副十分担心她伤势的样子。“我说了……给我离开。”韩暮雪的双目之中露出灼灼之色,虽然身受重伤,但是气势依旧迫人。
成道南忙不迭的起身,急忙从这里离开,仿佛真的害怕了她一般。就在成道南从韩暮雪面前走过的那一霎那,韩暮雪的鼻尖一动,眼中隐晦的闪过了一丝的惊容。
“等等……”成道南刚刚走出几步,韩暮雪又忽然的出声了。他顿住了脚步,转身好奇的看着韩暮雪。
“你说你是一元器宗的外门弟子是吧。好,我记住你了。”她说完这句话,便闭上了眼睛,将双眼中那丝惊讶给遮挡了起来。
成道南走在路上。“早知道就不打伤她的肩膀了,真是失策啊。”成道南摸着下巴,万一这女人小心眼,自己想要再跟她搭上线可就难了。
在外门的日子是安稳而又枯燥,很快便过了一个多月。他凭借着强悍的记忆力,将大量的矿石特性和名字都记了下来。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获得好处也不仅仅是这么一点。随着这么久的平淡日子,他的气息越来越圆融,不似过去那般的刚硬勃发,显得更加内敛。
不出手,便如同一个普通人,气息微弱,不动声色。而一旦动手,积蓄的力量会瞬间爆发出来,打破一切,举世无敌。
“谁是陈南?”这一日,他正在自己的屋中,外面忽然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他的念头转动,这个人的声音十分陌生,绝对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他还没有起身,外面那人便直接推门进来,来人一身白衣,乃是内门弟子的服饰。“你们谁是陈南?”他看着成道南和赵大成,一脸倨傲的问道。
“我是。”成道南不动声色,站了起来。“给我走吧。”那内门弟子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微微的一声嗤笑。
“我以为是什么优秀人物呢,竟然能够入韩长老的法眼,原来也不过如此。走吧,韩长老说她缺一个童子,便点名让你去了。”这个弟子轻飘飘的说道,说完,便转身而走。
“韩暮雪?”成道南略带着疑惑的说道。“大胆,韩长老的名讳也是你能够直呼的!”这内门弟子猛然转头,身上的气势一放,一道吞吐境巅峰的气势压制了下来。韩暮雪虽然贵为长老,但是年纪比那些内门弟子大不了多少,不知道多少人对她心生觊觎之心,怎么能够容一个外门弟子亵渎。
“我既然被韩长老点名要见,也是你能够呵斥的吗?”成道南忽然暴喝一声,虽然声音不算大,但是却让这内门弟子的气息一顿,那强大的气势却消散了开来。
他瞬间吃不准这个陈南和韩暮雪的关系了,万一自己现在得罪了这小子,他在韩长老的面前告上自己一状,虽然不会有多大事,但也足够恶心人了。
“走吧。”这内门弟子一拂袖子,便平淡的撂下两个字。成道南搞不懂韩暮雪的意思,按理说,她现在恨不得自己走的越远越好,怎么会要见自己呢?
不过,他的心神散入冥冥,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危机,此行应该不会有危险,倒是让他的心放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