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道南,你给我滚出来!”二人正说着话,金鸾儿的声音便从山外传来,一个凝罡境的祖师发怒,那动静可比赵六和花婆婆的打斗还要大,山石在不住的震动,元气翻滚,化作了各种异兽在空中咆哮,巨大的力量。几乎连整个金吾山都要被撼动。
“谁啊,这么没有礼数?难道真当我极武道门无人,三番两次的来这里挑衅。”成道南的声音则显得有些懒散,似乎没有半分力气。
“成道南,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我就推了你的金吾山。”金鸾儿好似一头暴怒的狮子,居高临下,死死的盯着成道南。
虽然她的面上带着怒容,但成道南知道,对方的内心平淡如水,根本就没有半点波澜,这一切的外在,都只是她想要表现出来,所以才现于现实之中。
到了金鸾儿这个层次,对于神魂掌控的近乎完美,念头收发由心,怎么可能真的会像表面这般暴怒。
“你谁啊,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还有没有礼貌了?”成道南一副不认识金鸾儿的样子,仰着头,看着天空。
看到成道南装腔作势的样子,金鸾儿身上的气势更加雄浑,化作了无边大力,就要压下来。“想一想,心魔誓言。”一个凝罡境出手,哪怕是气势,成道南都招架不住。但现在这个凝罡境武者的名字叫金鸾儿,成道南也就一点都不害怕了,他轻飘飘的一句话,金鸾儿立时僵在那里了。
她发过心魔誓言,不得伤害成道南。不论当初是被欺骗的,还是自愿的,只要发下心魔誓,那肯定得遵守。
气势散去,而金鸾儿的心情更差了,成道南在她的眼中,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打也打不得,杀也杀不得。
“把小狐狸还有花婶交出来。”金鸾儿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对成道南说道。她无法奈何成道南,便准备直接要人。
“这个好说,一个人一万纯阳丹。如果三个人都要的话,那就是三万纯阳丹。你是一次性付清呢,还是分期付?”成道南的脸上挂着笑容,似乎一个做生意的商贾,讲究和气生财。
“我让你放人!”金鸾儿的脸色更差了,三万纯阳丹,成道南可真敢开口,她平日里自己修行纯阳丹都不够用,哪来那么多给他。而且,打秋风打到涅槃境的祖师身上了,这还有尊卑么?
如果自己给了纯阳丹,那以后在极武道门还怎么立足,肯定成为众人的笑柄。
“赵六,给我把那个老太婆的右臂给砍了。”成道南的脸上依旧笑眯眯的,但是说出来的话语,却是让人没那么开心的。
“看来在你的心中,这两只狐狸和这个老树妖不值三万纯阳丹,既然不值,那我们也不用客气。”他又扭了扭脖子,开口说道。
“成道南,你此举有些过分了。”金鸾儿的语气几乎要凝成冰霜,这人简直就是一个不要脸的无赖。
“首先,我声明一点,你的人冲击我金吾山,我只是被动防御。换句话说,是你先惹得我,现在我抓住她们,找你要赎金,这有错么?”成道南摇了摇手指,自己占着一个理字,金鸾儿在极武道门便翻不了天去。
“你要是不放人,那就小心你山中的其他人,我不能伤害你,但你信不信我抓走他们?让你来交赎金。”交赎金,金鸾儿是不会做的。索性,她也耍起了无赖。
“请便。”成道南伸了伸手,她就不信金鸾儿敢做这样的事情,要是一个涅槃境祖师敢不顾脸面做这样的事情,肯定会让人不齿。
“不过,我会每天都到兽极山去溜达几圈,看谁耗得过谁!”成道南回头又来了一句,论起威胁,他还真不怕。
对方在身份上面占据优越性,但同时,这个身份也是她的制约。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真传弟子或者内门弟子,和成道南起了争执,那宗门肯定会派人来干涉的。
但关键是,金鸾儿是凝罡境的祖师。刑狱殿管不了她,毕竟,刑狱殿长老也是玉液境,敢管金鸾儿,那就是不想活了。
可是实力高深的,那更不会出手了。你一个凝罡境,跟一个丹鼎境的武者较量都输了,那是你自己没本事。
所以,金鸾儿现在的情况就尴尬了。碰到个无赖的勒索,她是进退不得了。不管她做何选择,结果都是她丢人。
她说抓走金吾山的人,那自然是气话了。如果她真这样做,那就留下了一个气量不足的名声。而且,她还知道,成道南说的绝对不是气话,只要她敢抓人,成道南就敢到兽极山去找茬。
虽然金鸾儿不怎么在乎兽极山的情况,但她毕竟是出自兽极山的,如果兽极山出事了她无动于衷,那又得背一个生性凉薄的名声。
可是,她若是直接掉头就走,那青丘国那边也没法交待。人家把自家子弟送给你教育,你却把人给弄丢了,这算是什么事啊。
总结起来,就两个字,面子!金鸾儿是一个要面子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令狐媛的事情去刁难成道南。可现在,成道南专门撕她的面子,不管你怎么样,都得落一层面子。
可怜金鸾儿的前半生一直都注重于修行,在为人处事方面,简直是一张白纸。她以往也都是凭借自身实力压人的,根本没多少人敢跟她耍什么手段。
在这一方面,她被成道南吃的死死的。
“要不给你几天的时间考虑一下,放心吧,我们不会伤害小狐狸她们的……”成道南似乎怕金鸾儿纠结,于是自觉很宽容的说了一句话。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赵六就走了过来,“主人,老树妖的手臂。”赵六的手上,拿着一截手臂形状的树木,上面还滴着碧绿的鲜血,递给了成道南。
金鸾儿的脸色霎那间就绿了,而成道南,也是抽了抽脸皮。刚刚说不会伤害小狐狸她们,赵六就把人家的手臂给砍了,被生生的打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