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建二带着火小邪他们几个正要快步出去,听到黑三鞭在后面喊,心中一惊,想道:“我的爷爷,您还有什么事情啊!”齐建二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齐建二站稳身子,赶忙转过头来躬身道:“黑爷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黑三鞭嘿嘿一笑,说道:“这个谁,把说话的娃娃留下!以后跟着我办事!”
齐建二心中一松,说道:“好好,好好!”说着就把火小邪拽到前面来,叮嘱道:“祸小鞋,你留在这,听你黑爷爷的吩咐!”
火小邪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他见这个黑三鞭绝对不是什么善类,心中也是畏惧的紧,巴不得尽早离开。可黑三鞭让他留下,齐建二屁也不敢放,火小邪又能有什么法子?
火小邪被齐建二拉出来,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他们见到,心里也都怕火小邪留在这里无异于身处龙潭虎穴。别看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他们年纪小,但和火小邪都是过命的交情,八九岁的时候就混在一起,一起玩乐戏耍,也一起挨打偷东西,尽管没有正二八经的拜过把子,心中互相早就认对方是亲兄弟了。
齐建二拉扯着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他们,骂道:“走走!走啊!”
少年人没有那么多世故,感情真切,火小邪又是他们的大哥,浪得奔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伸手拉住火小邪的衣角死死不愿松开,老关枪和瘪猴更是都要哭出声来,仍由齐建二拉扯着,三个人就是一动不动,不愿离开。齐建二着急上火,也不敢发作,只好大巴掌直往浪得奔他们几个的脸上抽。
火小邪见浪得奔他们这个样子,心中发酸,想到他们四个自从相识以来,几乎没有分开过一天,晚上都是挤在一块睡觉,眼下竟然要分开,于是眼圈也红了,但嘴上还硬:“没事,没事,我完事了再去找你们。”
黑三鞭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四个小子,倒都是够兄弟嘛!”
齐建二赶忙说道:“黑爷,马上走,马上走!”上前又是硬拽,齐建二到底还是劲大,眼看着就把浪得奔他们拽开,瘪猴忍不住,哭了起来:“大哥,大哥,我和你一起。”
浪得奔也咣的跪下,连连磕头不止,嘴上哭喊道:“黑爷爷,黑爷爷,我们不想和大哥分开,求求你也留下我们吧。”
老关枪也立即跪下来,连连磕头,顿时三个娃娃跪了一地,磕头声咚咚做响,此起彼伏。
黑三鞭倒乐了,说道:“我倒是奇了,我又不是阎王老子,还怕我将他的命带走不成。”
火小邪见状,也跪了下来,哀声道:“黑爷爷,我们几个从小就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一天,我们平日里都是一起做事,黑爷爷,求你也让他们留下吧!您一定用的上我们!”
黑三鞭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眼三指刘。
三指刘思量了一下,沉声道:“这四个娃娃,倒是下五铃里出类拔萃的好手,彼此配合的不错,也信得过,黑兄弟也许用的上他们。”
黑三鞭嘿嘿一笑,说道:“也好!你们四个娃娃,起来吧,都留下!”
浪得奔、老关枪、瘪猴都欢呼一声,本书转载ㄧбkwαр⑥сom
连声道:“谢谢黑爷爷,谢谢黑爷爷!”火小邪转头看了他们三个一眼,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这点说不上是好是坏的事情,已经让他们又乐成一团。
三指刘冲齐建二说道:“齐二滚子,你这几个小铃铛,就先留给黑爷使唤着吧。”
齐建二连忙说道:“是,是。”
三指刘说道:“那你就走吧!有什么事儿,我找人吱唔你!”
齐建二连声应了,悻悻然看了火小邪他们几个一眼,转身快步退出厅堂,外面那老妇早就等着,引着齐建二离去。
其实齐建二心里也不好受,毕竟火小邪他们从小就跟着自己,怎么也算是一把屎一把尿带出来的,而且还颇得自己真传,眼看着他们四个齐齐离开身边,不知还会不会回来,也是神色黯然,心中如同灌了半壶醋一样,酸溜溜的。
黑三鞭见齐建二走了,将大衣一撩,坐在三指刘旁边的客位上,嘿嘿直笑,看得出心情不错。
黑三鞭指着火小邪他们说道:“你们四个,从小到大把自己的名号说了!各自会些什么,也都一起说了!”
火小邪他们四个互看一眼,瘪猴畏畏缩缩的先站出来说道:“黑爷爷,我叫瘪猴。现在能打哨子。”这打哨子的意思是说,在几人配合偷窃的时候,一个人故意吸引或者干扰“马儿”(被盗之人)的注意力,以便他人得手,也能够监视、望风、预警等。
老关枪在四人中排老三,瘪猴说完,老关枪说道:“黑爷爷,我叫老关枪,能跟背风和解三铃了。”这跟背风是说,在确定马儿身上的“旺子”(钱财等,分不同等级的旺子,一到九旺,代表钱财的价值)以后,一直跟着马儿,方便时下手。解三铃是偷东西的能力级别,也就是说人身上挂着铃铛,你去偷东西,不能让铃铛发出声音,最高的高手,据说能解二十四铃。
浪得奔站出来说道:“回黑爷爷的话,我叫浪得奔,最擅长的是捏旺儿,能解四铃。”捏旺儿,就是偷东西的人要先判断出马儿身上的旺子放在什么地方,多大多小,多轻多重,确定能用什么法子拿到。
最后轮到火小邪,火小邪想了想,说道:“回黑爷爷的话,我叫火小邪,已经能做到拿盘儿了。”
黑三鞭仔细的听着,前面瘪猴、老关枪、浪得奔的说话,他倒是不觉得惊讶,寻常的路子而已。而听到火小邪能“拿盘儿”,不由得吃了一惊!
黑三鞭不太相信的问道:“祸小鞋,可不要在你黑爷爷面前说大话!你小小年纪,能拿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