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看着身旁始终嬉皮笑脸,毫不紧张的烟虫,心中感叹不已。这张四爷的风宝庄后院,若是自己来,没准刚刚费力的进来,就会被杂草中的几道机关难住,让人发现。自己就算身手超群,也难免落荒而逃。盗术盗术,就和做学问一样,学无止境,绝不是想当然的事情。回想自己和潘子帮助三姨太防乔大、乔二偷盗,纯属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又想起和潘子在安河镇段老爷的院子里,装模作样的伏地而行,紧张的要死要活,设想了一大堆可能,狼狈不堪,结果是院子里根本没有机关;筋疲力尽进入锁龙铸的刀海中心,结果是锁龙深陷,不得不服输退出;还有五行地宫中自己能够破解火照日升和十里纵横,一个是地宫被废,明摆着机关硬碰硬,一个是毫无胜算,死中求活,没田问在的话,早就死了千百遍。
如此种种,看着好像风光,许多巨型防盗阵法,烟虫可能从来不曾见过,可这一趟进入张四爷的后院,火小邪才明白过来,自己虽说起步很高,见识不凡,身手超群,但落在平常处的时候,反而高不成低不就,颇有些眼高手低的尴尬。
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火小邪心想,ωωω.ㄧ⑹如果有时间,一定要向烟虫、花娘子虚心讨教,哪怕有机会再见到水妖儿、林婉,也不要只顾着谈情说爱,多多问些做贼的经验才好。
火小邪甚至觉得,连郑则道这么让他讨厌的人,都做的比他好太多。郑则道是苏北大盗,名气不在烟虫之下,在王家堡见了他这种小贼,还是不耻下问,一点点的细心讨教。而自己在上海,虽说见不到乾金王,可金大九总是陪伴着,为什么就想不到向他取取经呢?去五行地宫盗宝,尽管田问不说话,但林婉总是天天在身旁吧,又为什么不多多请教一下她呢?哪怕是乔大、乔二这两个棒槌傻子,别人毕竟是东北四大盗中的两个,也应该虚心求教一番啊。
火小邪越想,越是后悔的背脊发凉,遇见过这么多优秀的老师,怎么就那么的死要面子,屁都不问一下呢!难道以为齐建二传授的那些三脚猫的经验够用了不成?
火小邪骂了自己千万遍,更是留意烟虫、花娘子的一举一动、一颜一笑,他们两人别看一路上并没有太多言语商量,但眼神中一直彼此交流,手中还有细小的手势不断比划。
眼下三个人趴在暗处不动,火小邪也逐渐看出,他们两人不仅仅在等候时机,也在用各种方式商讨对策,只不过是火小邪看不懂罢了!
果不其然,半晌以后,烟虫向花娘子打了个细小的手势,花娘子回了个手势,两人都露出笑意,看来是有主意了。
烟虫转头对火小邪低声说道:“火小邪,我们左前方那间屋子,应该就是这里的关键所在。我们一会要过去上房顶,你务必跟着我!你的花嫂子断后,她会提示你。”
火小邪聚精会神的点头应允。
烟虫微微一笑,再往外看,说道:“就是现在!走!”
三人逐一跃起,从灯光照亮的边缘处一晃而过,绕着空地、房屋周围四处游走,看起来毫无规律,实际上都有深意。
这一番行动下来,约莫花了半柱香的时间,烟虫曾说:“不得已多费一些时间,我们事先没有太多准备,后院我们也不熟悉,属于盲盗刺探,所以花的这些时间,是必备的功课。磨刀不误砍柴功!”
等三人上了屋顶,烟虫倒挂下去,从窗檐上方一看,再回来时,神色已然严肃了许多。
烟虫低声道:“我们一路看到的地面上的东西,全都是摆设,张四爷的这个后院,地下一定有庞大的防盗机关!只是奇怪,这里看着守备严密,屋里的人却都是没什么能耐的普通士兵,甚至有几个连士兵都不象,倒像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