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吴迪笑眯眯的给老村长倒满酒,问:“咱们凤凰山带鱼沟是不是可以搞个承包什么的?”
“嗯,”老村长捋了捋山羊胡,白了一眼吴迪,心里好生的不痛快,虽然去年国庆节的时候曾经商量过关于承包凤凰岭的事情,可是眼前的这个吴总已经不是当初的吴总了,现在成了总吴。
老村长代答不理的样子让吴迪更加的忿恨,他猛的将酒杯中的酒喝干,然后下了炕回到自己的小北屋,睡觉去了。
老村长看着吴迪离开便用筷头子指着吴广才,训斥道:“你呀,你看看你的好儿子都成什么样子了,没大没小的,哼!”
吴广才红着脸连忙的陪着不是,妈妈在一旁真的不爱听了,她没好气的说:“我儿子本来就没什么贪污的事,你们怎么净胡说八道呢?”
“没贪污的事?那为什么人家公司派人来搞调查?这不是奇怪吗?”
“调查?什么调查?”妈妈一脸的疑惑。
老村长放下筷子,说:“今天下午的时候从南方来了三个人,他们是什么什么三江公司的,他们问起二小子婚姻的事情,我就告诉他们说,人家姓丁的姑娘回来以后就改嫁到一个乡长的公子了,哎,我都不好意思问二小子在那边犯了什么错误。”
“那三个人后来怎么说?”妈妈焦急的问。
“怎么说?”老村长不屑道:“人家把你们家打听了一个底儿掉,我也不能说谎,就把你家的事情都说了,那几个人听完以后什么也没说就离开村委会,走了。”老村长说完手一摊,一脸的无可奈何。
吴迪这时从小北屋跑了出来,他一偏腿坐在炕上,问:“二爷,他们都姓什么?长的什么样?”
老村长翻翻眼皮,说:“二男一女,两个男的一高一瘦,女的有三十多岁,都是南方人的打扮,你认识?”
吴迪看着老村长,心里盘算着这几个人应该有张姐一个,至于那俩人是谁就不得而知了,他心里想着脸上露出喜色,因为他知道琪琪派他们来调查就说明有戏,还真的好好的感谢老村长呢。
“二爷,我在给你做俩菜,好好喝喝咋样?”吴迪说。
“不用了,广才呀,你们早点休息,以后勤俭持家,千万别在外面搞什么乱子了,知道不?”
“是、二叔您慢走!”
爸爸将老村长送出门,然后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他一进屋就急着问起儿子是怎么回事,吴迪笑着说:“老爸,反正是好事,明天我去乡里研究研究凤凰岭的事情,不过这事先低调一点,说出去不好。”
......。
第二天上午,乡**办公室。
吴迪坐在乡长的对面,他掏出中华烟递过去一支,帮着点燃,然后问道:“丁乡长,我是吴楼子村的,我想问问带鱼沟凤凰岭有没有承包的方案,要是可以的话,我想承包下来?”
丁乡长是本地人,是个土生土长的乡镇干部,别看他识字不多,但是在本乡也算得上是一手遮天,跺一下脚四城都乱颤的主。
“你叫吴迪、是吴家楼子村的一个小青年,是吧?”丁乡长拉着长音摆着官腔问。
“是、是,”吴迪连忙的回应。
丁乡长一脸的不屑一顾,问:“年轻人,凤凰岭要是承包下来得几千万的资金,你有么?再说了,那么大的工程就你一个人?”
几千万的资金肯定没有,但是吴迪打听过,要是承包下来也就几百万足够了,凭什么一张嘴就是几千万,还让不让人活了?看起来这事还真得好好研究研究才行,自己不出点血,看样子是行不通的。
“乡长,我是这么想的,要是您能便宜点给我承包,我可以每年给你一定的提成,你看咋样?”
世界上的猫都吃腥的,这位乡长也是如此,他一听真的有自己的提成也来了精神,但是,他还是不太相信对面的年轻人能搞动这么大的工程,要知道带鱼沟那一段盘山道就足以让人脑袋疼了,因为那一段盘山道弄起来非常的难,弄不好山体坍塌还会出事故的,所以,他也是犹豫不决。
吴迪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有些意思了,便接着说:“丁乡长,这件事情只要您能批下来,我就可以完成,至于以后的提成我可以和您单独的签一个合同,怎么样?”
“行倒是行,但是我得和其他人商量商量,这件事情可不能一言堂,你说是不是?”丁乡长一本正经的说。
吴迪笑了笑,从衣兜里掏出一捆钞票刚想递给丁乡长,忽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从外面怒气冲冲的闯进两个人,吓得吴迪连忙将钞票塞进衣兜里。
丁乡长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恶狠狠的看着闯进来的两个人怒喝道:“你们两个还有没有规矩,进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敲门?”
“五叔,我们举报这个人!”走在前面的人指着吴迪说。
吴迪回头一看,认得,这俩人就是前日在市场打了自己一顿的那两个联保队员,不过,今天看他们的样子好像都一瘸一拐的、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是红斑累累,他们是不是也受了什么欺负了?自己当时也没还手呀?难道自己还有隔山打老牛的功夫,使了暗劲伤人?
丁乡长也看看吴迪,然后冲着这俩人面沉似水的问:“你们举报他什么?他违纪了?”
走在前面的人一瘸一拐的来到丁乡长的跟前,低三下四的说:“前天,这个人在市场算命,不给算命先生的钱,后来被我们哥俩拽到办公室了,我们经过一顿说服教育之后就把他放走了,哪知道他前脚刚走就叫人把我们哥俩打成了这样,还有算命先生也打的不轻,最主要是烫伤很严重,他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吴迪,是你叫人打人了?”丁乡长问。
吴迪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丁乡长问道:“打人的人长的什么样?能不能说说。”
“还什么样?一人一条长鞭子,把我们抽的都不成样子了,他们说是替你报仇的。”
吴迪一听就明白了,一定是曾塞和任洪峰俩人来了,看起来琪琪是派这三个人来打探自己的消息的,不过这哥俩替自己出出气也不错。
吴迪说:“我是被你们哥俩打了,至于打你们的人我的确是不知道,这样吧,中午的时候我请客,给二位哥哥压压惊,你们看怎么样?”
这些人平时就是欺行霸市的主,吃起霸王餐来连脸皮都不要了,这次听说这个貌似瘦弱的吴迪要请客赔礼,自然是不捧场不行的了,至于丁乡长更是责无旁贷了,作为一乡之长,吃点占点更是小菜一碟。
丁乡长哈哈一阵大笑,“你们哥俩去定菜,一会我和吴老弟过去。”
“是,五叔,就这么定了。”俩人点头哈腰的走了。
丁乡长眯缝着眼睛看着吴迪,其实他的眼睛在看吴迪的衣兜,他刚才就看见那一叠钞票了,心里此时就像揣着小兔子一样的闹心,吴迪自然明白,他从衣兜里掏出钞票往丁乡长怀里一塞,说:“丁乡长,咱这事可就靠您老人家了,事情办成自然有您的提成。”
“好说、好说,我们去吃饭,哈哈!”
吴迪心里暗骂,妈的妈姥姥的,收了钱就去吃饭呀,你也不怕被噎死,可是没办法,人家是一乡之长,自己的凤凰岭项目能不能落实就靠他的一句话呢。
丁乡长将裸金来的钞票放在抽屉里,锁上,然后和吴迪有说有笑的离开办公室,来到不远处的一家饭庄,真别说,在这个小小的乡镇里能有这么一家饭庄还真不错,就见这饭庄门脸不大,但是里面的环境不错,烧出来的菜虽然比不上高档酒店那么入味,但是也算说得过去。
老话说,酒越喝越厚、钱越赌越薄就是这个道理,开始的时候,那两个联保队员还有些愤愤之色,但是,几杯酒下肚便脸色转晴了,通过聊天,吴迪才知道这俩人都姓丁,属于丁家集的老住户,年纪略大一点的叫丁家房;略小一点的叫丁家场,这俩人应该算是未出五福的本家。
丁家房最善谈,他喝了口酒问吴迪,“老弟,我听五叔说你要承包带鱼沟凤凰岭?”
“是的。”
“那个地方可不好干呀,尤其是带鱼沟那一段盘山道,你要是扩建山道就容易塌方、要是出了人命可就坏了,不扩建山道又委实的难走,真是一件难事,以前有好几个人都这样无功而返了。”
“人家吴老弟自然有办法,不用你操心!”丁乡长对丁家房的话显得很不满意,因为在他的心里是非常乐意让这位姓吴的小子去承包,出了事情姓吴的小子负责;万一赚钱自己有提成,这样的美事绝对不能给吓跑了,所以他下定决心要帮上一帮。
丁乡长郑重其事的趴在吴迪的耳边说:“老弟,这件事情哥哥帮着你,一定让你把这个项目拿下来,不过嘛,呵呵!”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