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黄莺之后,高峰盘算了一下,先回家把自己化妆了一下,戴上过耳的假发,又是贴上一脸的络腮胡子,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沧桑的中年人。
接着就驱车直接赶往音乐酒吧,对于这家酒吧他有点印象,是一家中等规模的酒吧,平时看场子的也就是四个混混,以如今高峰的身手,拿下他们毫无压力。不过高峰总体来说,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赶到之后,因为还是上午,酒吧没什么生意,那些混混都在保安室打牌呢,等到高峰进了保安室之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混混,瘦高个,长条脸,手腕处还有一个铜钱大小的胎记,正坐在他的对面呢。
好吧,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高峰见了已经是怒意升腾,不过高峰还是很好的把这种情绪隐藏了起来。
在四个混混疑惑的眼神中,高峰就上前笑呵呵的道:“这位是竹竿哥吧?我有点事找你。”
“什么事?”胎记混混就疑惑地看着高峰,感觉很面生。
高峰就呵呵笑道:“不是什么坏事,不过这里不太方便说。”高峰说着就递了条中华烟上来:“呵呵,打扰诸位打牌,一点小意思。”
“行,那就到外面说吧。”看见高峰出手大方,胎记混混也就放下了戒备,虽然现在青龙帮和黑虎帮的斗争还在继续,不过这里是青龙帮的核心区域,他不认为黑虎帮能把势力伸到这里来。
再说了。他只是一个青龙帮的小头目,黑虎帮还犯不着为他一个小人物兴师动众。于是接着,胎记混混就跟着高峰出了酒吧之后,等到走到没人的地方。胎记混混就问道:“朋友,有什么事现在你可以说了。”
高峰就忽然诡异的一笑道:“好啊,那你还记得三年前的一件事吗?”
“三年前?”胎记混混就有点迷糊,三年前做过的事情太多了,他也不知道高峰说的是哪一件?
见他想不起来,高峰就提醒他道:“三年前,在去五一机械厂的路上,发生了一起案件,有人行刺当时的机械厂副厂长,然后他的妻子因为和他一起随行。结果为了保卫丈夫。她被刺伤了!”
“啊!”这下胎记混混脸色大变。惊愕地看着高峰道:“那你是……”
只是他接下去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高峰已经闪电般拿住了他的脉门,然后一声冷笑道:“没错。被你伤害到的就是我的母亲,今天我来找你报仇来了!”
胎记混混顿时面如死灰,心道果然是报应啊,当年做了那件事后,他就去了外地二个月避风头。
然后又是申请调到郊县去看场子,足足过了三年后,这才返回邻江市,可是没想到,才回来第二天,就已经被人找上门来了!
至于这次能不能脱险。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笑话,刚才高峰那一招动作,漂亮的没话说了,他自问就是当面交手,也没半点希望,更不要说是这样突然被人制住了!
而这时,高峰已经追问道:“现在你还有一点机会来减轻你的痛苦——我来问你,当年这件事是谁指使你干的?”
胎记混混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是以沉默以对。
高峰见状也有准备,手上就加了一分劲力,胎记混混马上疼的呲牙咧嘴,不过看不出来,他还是一条硬汉,头上汗珠都冒出来了,还是很硬气的道:“事到如今要杀要剐是悉听尊便了。
我也承认当年的事是我干的,你手腕通天能这么快找到我,我也很佩服。不过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我是绝不会说出雇主的,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好吧,看见胎记混混这么硬骨头,高峰也不急,能报仇雪恨的情景在他脑海里都不知道模拟过多少回了,怎么会没有办法呢!
高峰就忽然一笑道:“呵呵,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是当时机械厂的另外一个副厂长指使的吧?”
呃,胎记混混听了就是身子轻轻一震,虽然他已经极力控制,可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心道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一般像他们这样的,接受委托任务也是有规矩的,不能打听雇主的来历,不过那一次,他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听见其他混混说了一句,对方是机械厂的什么副厂长。
而胎记混混的表现已经一丝不差的落在了高峰的眼里。
虽然只是那么轻轻一震,高峰却已经明白——他猜中了。
毕竟要做出这个推测还是不难的,所谓无风不起浪,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权。
而当时和他老爸竞争厂长职位的,只有另外一个副厂长,只要把他老爸搞下去了,那个副厂长也就顺理成章的上位了,所以这个推测不难。
弄清幕后真凶后,接下来就是如何处置这个混混了,高峰就冷冷一笑道:“说吧,你想我怎么处置你?”
胎记混混就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既然是在道上混的,迟早都要还的。而且都被你找上门了,我也只有认赌服输,随便吧。”
看见这个家伙还挺光棍,高峰就点点头,沉声道:“好吧,那你的人生就到此结束了!要知道当年你刺伤了我母亲之后,让我家遭到了怎样的灾难!”
高峰说完之后,就直接用真气破坏他的脑部神经,于是一个新鲜出炉的植物人诞生了。
然后高峰又拍了几张照片,以后给母亲看到,一定会非常开心吧!
高峰还算有点良心的,把身上的几千元钱都留给了他,算是给点生活费吧!然后就去了公用电话亭,通知那些混混来领人了。
做完这些之后,高峰就是一声冷笑,当年的另一位副厂长他也大致听说过,是一位姓胡的副厂长,好吧,既然你为了上位如此不择手段,现在老子就要来找你了!
而这些事情,在没办好之前,高峰不准备告诉父母,他们现在一心扑在机械厂上,这个事情就不要让他们再分心了。
接着高峰就驱车赶往五一机械厂,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高峰要先去摸摸这位副厂长的底。
五一机械厂高峰是挺熟悉的,小时候高大海带他来玩过几次,只是等到高峰赶到之后,打量了一下,却是发现改变了很多。
以前他印象中,五一机械厂是个大厂,门面什么都是搞得非常漂亮,只是现在呢,门前的水泥地已经高低不平,甚至墙角边都长了一些杂草,却没人管理,显然已经露出了颓相。
高峰不禁心中感叹,这时看见门卫室里还有一个老大爷在值班,他就走了过去,先递了根中华,然后就笑咪咪的问道:“老大爷,这里是五一机械厂吧?”
“没错,小伙子你有什么事吗?”老大爷就热情的问道,高峰给了一根中华,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烟呢。
“我想打听一个人——”高峰就笑着道:“以前这里有一位胡副厂长,不知道现在还在吗?”
“哦,你是说胡厂长啊——”老大爷就撇了撇嘴道:“不过现在人家可是不是副厂长了,而是一厂之长了。”
“是么——”高峰就敏锐地感觉到,在提到这位胡厂长的时候,这位老大爷似乎很很有点意见。
感觉能问出点什么信息,高峰就继续套话道:“老大爷,我听人说这位胡厂长很不是东西,是不是这样啊?”
“还不是咋滴?”这位老大爷马上就愤愤然的道,一开始他还不清楚高峰的态度,所以不敢乱说,现在看见高峰都率先表明态度了,那马上就开炮,感觉都找到知音了。
“你看看现在的五一机械厂,都成了什么样子!想当年我们可是响当当的国企,在邻江市都是排得上号的!可是现在呢,都被这个姓胡的搞得乌烟瘴气的,就离着破产都不远了。”
“什么,都到了这个地步吗?”高峰就很惊讶的道,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将近千人的大厂,想当年那可是很红火的。
“哎——”这个老大爷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是啊,要兴旺一个厂不容易,要败起来很容易啊!
当初也不知道怎么搞得,居然就被这样的人一路爬了上来,最后当了厂长!开始选举的时候还说的很好,等到他坐上了厂长的宝座后,本性就暴露了,任人唯亲,结党营私,然后厂子就开始一点点烂喽!”
说到这里这位老大爷还很是感慨呢:“哎,想当年倒是还有一个高副厂长的,人也很好,只可惜好人呆不长,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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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么——”高峰听了就很是感慨,父亲都离开三年多了,居然还有人想着他,看来果然是公道自在人心啊!
不过现在不是表露身份的时候,高峰就不动声色的向他打听,这位胡厂长的家庭地址。
看来这位老大爷还是一位老职工了,知道的挺多,就又是愤愤然的道:“狗日的住在水岸庭院呢!是别墅区,反正这种蛀虫搞好厂子的本事没有,损公肥私的本事那可是不用人教的。”
当然,这位老大爷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的地址,具体住在几号他就不清楚了,不过这样高峰也感觉不虚此行了。
只要知道地方就好,记得吴强他家也是住在水岸庭园,到时候托他打听一下,想必问出来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