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七彩国的国情便是子嗣稀少,纵然稀少,争斗却是不可避免的。付天不是长子,按理说不该继承皇位,但他遇到了玉兮,回国后也是每隔几天便会用隐秘的方式联系。不知何时开始付天心中对皇位的渴求也莫名的增大。
在玉兮的帮助下,事情倒是十分顺利,至少跟冷远相比,简直是可以算是皆大欢喜。能走到这一步,能坐在这个皇位上成为一国之君,可以说,玉兮功不可没。
所以付天对玉兮是信任的,感激的。甚至提供场地和人才供玉兮训练,成为玉兮私人的精锐部队,供他差遣。
这一次的计划,付天其实不太赞同。太过冒险,太过大胆。他连想都没想过。不过四国鼎力的局面确实是个隐患,就算得到了暂时的安宁,却也随时会突然爆发,引起混战。
最后,他还是被玉兮说服了。而那一次花容容在西彩国的边境,偷听到的便是这个计划。
花容容知道后,心更乱了,这样一个可以说是胆大妄为的男子,岂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够企及的。她居然还妄想能和玉兮在一起白头偕老,简直就是可笑。如今看透世事,心里对他的这份念想也淡了许多。
只要玉兮不来招惹她,她也不会再去招惹玉兮。可天总是不随人愿的。五天之后,玉兮终于出现在了花容容的面前。
初夏的阳光并不猛烈,和煦的春风轻拂过每一个缝隙。万物复苏,美不胜收。院子里的树叶翠绿翠绿,阳光隔着树叶斑驳的照射在地上和屋檐上,温暖了整个屋子。
花容容摸了摸手上的天山蚕丝,犹豫着何时该把这衣服还给玉兮,如此一来她也就不欠他什么了。正发着愁,耳边却忽然想起一阵笑声,离得极近,震的花容容心房一颤。她抬头一看,玉兮倾国倾城的脸正在自己面前放大。
花容容吓了一跳,身子一斜差点便要跌下凳子,玉兮伸手一拦便将她拦住,这样一来,两人靠的更近了。
花容容几乎是依偎在玉兮的怀中,虽然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他的怀抱最好在加个耳光,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但事实上她的心脏却“咚咚”的跳了起来。
挣脱开玉兮的怀抱,状似无意道:“你怎么突然来了?而且还闯入女子的闺房。”
玉兮看着她窘迫的小脸,还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笑了笑道:“自然是有事找你才会过来。”
花容容小心脏“咯噔”一下,难道玉兮要开始利用她了吗?
玉兮盯着她的小脸,盯着她原本通红又突然煞白的小脸,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花容容对他的防备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玉兮暗暗叹了口气,道:“这几日你就不要出去了,在屋子里待着。”
花容容诧异的看着他,道:“为什么?难道付灵珠回来了吗?”
花容容知道,他们来到皇宫的前一天,付灵珠刚好出宫游玩,她才十几岁,总是让她待在宫中也不可能。不过她离皇宫并不远,随时会回来。
花容容觉得自己有一大堆不想面对的女人,而这些女人或多或少跟玉兮都有些关系。
玉兮勾了勾嘴角奇怪道:“她回来又如何?你有什么可怕的。”
花容容被说中心事,顿时一阵丢脸,挺了挺胸膛大声道:“我怕什么,我看要怕的是你,小心被她缠死。”
“那倒不会。”玉兮呵呵一笑,又道,“因为她没有回来。”
“哦?那是什么事?”
玉兮深深的看了一眼花容容,淡淡道:“皇甫寻出使西彩国。”
花容容一阵茫然,好不容易从记忆中搜索出那个桀骜不驯的南未国皇子,那个永远被称为“玉兮第二”的男子。
他来出使西彩国并不意外,毕竟东黎国灭国这么大的事情,大概除了北绍,现在南未国整个国家都人心惶惶了吧。他来这里,想必是和付天商讨办法。
玉兮打断花容容的沉思又道:“皇甫寻并不知道我们还活着,他来出使西彩国也不知道会待多久,所以你不要乱跑,乖乖待着寝宫里,我也不会露面。”
花容容低下头,好半晌才喃喃道:“难道我要待着这个宫里一辈子吗?”
说完她又自嘲的哼了一声。一辈子?只怕她对玉兮没有利用价值的那一天便是她的死期。
玉兮注视着她头顶的黑发,忍不住抬起纤长用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道:“我怎么会让你隐姓埋名的过一辈子呢?不管你在怎么恨我,都不要在这关键时期跟我闹脾气。等这一段时间过去了,要打要骂随便你,但是不要拿自己的命来冒险。”
玉兮的话越说越沉,一字一顿,满满的深情。花容容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缓缓抬起头,痴痴的望向玉兮,四目相对,绝美的脸庞泛着圣洁的光芒,背后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像是一层光圈,不仅是白雪,更像是天仙,下凡来拯救花容容的人生,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但她却仍然有这样一种错觉。
玉兮的眼睛直直的望着花容容,眼里的坚定不容她忽视,她的心一颤,她不是看不懂他的眼神,只是不敢去承认,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她早已不是一个充满幻想的少女,她选择了自我欺骗,选择了逃避。
低下头“嗯”了一声,视线落在手中的天山蚕丝上,连忙举起手中的衣服道:“这是你母妃留给你的衣服,该还给你了。”
玉兮放下搭在她头上的手,微微碰了碰天山蚕丝却没有接过。花容容没有看他,视线落在别处。却忽然听到头顶传来微微的叹息声,轻轻道:“就放在这里吧。”
花容容刚想拒绝,一抬头,他却已经不见了。手指下意识握紧,丝滑的料子清凉薄透,好像这衣服已经属于她了一般,怎么还也还不回去。
花容容发起呆,若是平常,她还敢放开胆子去想,现在,她不愿再做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