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一般女子给心爱的男子擦脸不都是拿自己的手帕。怎么,怎么花容容居然拿起玉兮的袖子在玉兮脸上乱抹一通,粗鲁至极,毫无歉意。
玉离在一旁目瞪口呆,玉兮却是含情脉脉,尽管脸已经被挤压的扭曲。花容容擦脸是假,报复才是真。玉离在她心中是个英雄,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要被玉兮算计,自己还说不出来,何其的憋屈。
玉兮的脸已经擦的有些红了,花容容这才放下他的衣袖,扯了扯嘴角假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喷了你一脸水。”
玉兮摸了摸微痛的脸颊,依旧含情脉脉道:“无妨,只是我的衣袖好像皱的不成样子了,还沾了水。你如果真要道歉的话,是不是该帮我洗洗呢?”
花容容僵住了,原来玉兮在这等着她呢。于是双眼一瞪,耍赖道:“自己的衣服自己洗,连小孩子都知道。”
“可我就连做质子的时候都没有自己洗过衣服。”玉兮一脸无辜,仿佛在听什么天方夜谭。
花容容沉默了,玉兮这样的人,就算真的沦落到成为阶下囚,只怕也会过得舒舒服服的。根本不愁没人伺候。
玉离不知何时坐了下来,愁眉不展的看着两人,忍不住打断道:“你们这是什么情况?玉兮,你不担心孙清雅吗?”
玉兮收起笑脸,定定的看向玉离,沉重的几乎让玉离以为自己问了什么大错特错的问题。
玉兮低下头,望着桌上的杯子,忽然抬头道:“大哥,东黎国死伤的何止一个孙清雅。我心中虽然难过,但更让我心痛的是东黎国上百万的百姓。儿女情长在这种时候不值一提,只有杀了冷远为百姓们报仇,
才能让他们死得瞑目。”
玉离被他这么一说,顿时也热血沸腾起来。满腔的仇恨就等着和冷远决一死战的时刻了。
“还有,”玉兮忽然腼腆的一笑,望了望花容容道,“大哥以前说的对,容容却是是个直率可爱的女子,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发现我以前是错的太离谱了。等杀了冷远之后,我便准备和容容成亲,到时候还希望大哥替我们主婚啊。”
花容容本来听他转移话题听的百无聊赖,现在话题突然引到了她的身上。顿时诧异的抬头望向玉兮。她好像昨天还在发脾气吧,玉兮是忘记了吗?而且,他是真的打算要娶她吗?他的爱来的太快也太让人不能安心。
玉离也诧异了,怎么感觉那么不真实。他望了望花容容发现她似乎也不知情,于是轻咳一声犹犹豫豫道:“那真是恭喜容容得偿所愿了。”
“嗯?”花容容猛地被点名,只得苦笑一声,“谢谢。”
她也是莫名其妙的走到这一步的。哪里是她得偿所愿。
南未国的皇宫已经被攻破,冷远却越来越沉默,连眼前的酷刑都引起不了他半分兴趣。
他呆呆的坐在南未国的龙椅上,木然的看着大殿上已经鲜血淋漓的赵又时。他被吊在刑架上,似乎只剩最后一口气。
冷远漠然的靠上椅背,懒懒挥了挥手道:“泼水。”
“啊!!!”
赵又时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现在连昏死的权利都没有,冷远大概是气他从牢里逃走,居然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凌迟处死。他也只剩下眼珠可以转动,却不敢看向自己残破的身体。
心中的怨恨已经被极大的痛苦掩盖,如今万念俱灰,行将就木,反而升起了不甘之情。凭什么他要被这样对待,他明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为什么会死的这样惨。
他转动充满红血丝的眼珠看向高高在上的冷远,一身黑衣犹
如阎王,坐在高处看着在十八层地狱受刑的众生。
赵又时张了张嘴,痛的麻木反倒感觉不到疼痛。他试着发出声音,却嘶哑的让人无法忍受。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沙哑的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在大殿上反而清晰的可怕。
“冷,远。我不是,不是被你,被你杀了的。我是被,被玉兮杀了的。”
一句话说的莫名其妙,却引起让眼神空洞冷远瞬间找回焦距。他瞪向赵又时,静默半秒道:“停。”
他是对行刑的人说的。行刑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刀退到了一边。
冷远身体前倾,胳膊搭在腿上盯住残破不堪的赵又时,忽然笑道:“你说的若是废话,孤王便会让你死的更痛苦。若你说的让孤王感兴趣,孤王便让你死个痛快。”
站在一边的阿略终于看了一眼赵又时。
赵又时想苦笑,无奈却笑不出来。他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百般求饶只为了死的痛快。当年的威风和地位似乎都是前世的事情,那么遥远、虚幻。
“你知道为什么老皇帝会突然驾崩,皇甫寻会突然登基吗?呵。你一定想不到。”赵又时开了口,话倒是越说越顺,虽然声音依旧沙哑难听。
但冷远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他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对于老皇帝的死,他确实怀疑过,但对他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利,所以也没有在意。
赵又时又道:“因为书文一直在老皇帝的身边偷偷下毒,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让人死了都查不出原因的毒。那种毒我也中过,我也正是因为中了那种毒所以被你的属下抓住。”
书文是个小角色,冷远并没有在意过。所以乍一听到没有想起来是谁。但那种毒,他却听的浑身冰凉。因为他的父皇也是因为那种毒死的,而那毒是玉兮下的。
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赵又时面前站定,仔细的盯着他的眼睛,却从中找不出一点心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