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邦老谋深算,年老成精,自然明白何武断的心思。何武断虽然在温家面前不值一提,但于他林家却可以形成威胁,他并不想得罪死何武断,万一对方狗急跳墙,闹个鱼死网破就麻烦了。
他思绪一转,道:“不错,何武断之前确实说过这样的话,我当时还以为是假托之辞,看来是真的。当时我们商量好了,那十三亿欠债,按照百分之二十的年利息计算。由于债务是五年时间陆陆续续借下的,所以平均利息就按百分之十算。”
何武断心在滴血,五年时间,十三个亿按照百分之十的利息算就是六点五个亿!基本上,他这几年的珠宝生意白做了,一毛钱捞不到!他明白,这是林振邦在敲打他,给他一个教训。
不过他是有决断的人,知道得罪温家死路一条,钱没了可以赚,命没了有钱也无用。于是他立即道:“是是,我们当初是么约定的。”
温良玉自然明白内情,也并不深究,只是说:“原来你们早有约定,那就算了。何武断,你今天先把账结了,免得以后忘了。”
何武断连连称是,打电话叫来财务经理,当场就把钱划过去,总额十九点五个亿!
结账完毕,何武断给张均递了张名片,说以后有事定找他。他察颜观色的本事不差,瞧出张均与林振邦关系亲近,且与温太公有说有笑,就知道是个大人物。
何武断走后,林振邦不久后也告辞了。他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日后可以慢慢与温家接触,现在不宜过分亲近,否则会让人心生反感。
张均留了下来,他对叶老非常尊敬,想要从他这里学点医道。张士奇几人也没有走,几人都陪着张均谈医论道,在温家一待就是三天。
这几天里,温家都敬为上宾,温良玉一日一小宴地款待。
第一日,张均问起当初是谁伤了叶老。叶老叹息一声,道:“张均,那个人的修为已经踏入半步神通,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在古代,他那样的人被称为大罗金仙。”
张均大吃一惊,叫道:“半步神通?”
叶老点头:“是啊,半步神通!他的武功出神入化,势力遍布天下,智慧绝世无双。你的太师父阳灵先生,也是死于此人之手!”
张均心神剧震,问:“叶老,这个人,到底是谁?”
叶老淡淡道:“张均,不是我不说,而是不到你知道的时候。等你真正继承的神农衣钵,功入丹境,你师父自会告诉你。”
张均咬牙道:“那个人,为什么要伤叶老?又为什么杀我太师父?”
他与阳灵先生从未见过一面,可是从华布衣的只言片语中,得知那是一位智慧若海,仁义无双的大医者,有医国医天下的雄心壮志。
此时得知杀太师父的凶手,当然要问个清楚,以便日后报仇。
叶老叹息一声:“这个人样样都强,他少年时代精研国学,年轻的时候出国留洋。之后行脚天下,翻过喜马拉雅山,穿越过撒哈拉沙漠,在原始森林中度过三年。”
“他懂经济,学医术,擅权术,精禅理,通历史,是一位旷世少有的全能奇才。只是,能力越大的人,野心也越大。他认为,这个世界上无人能入他之眼,成为他的敌人。而我与你师父,都能算半个。”
张均皱眉:“半个?”
“是啊,我们只有一半资格入他之眼。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将我们视为威胁,于是邀请我们加入他麾下。我自由惯了,当场拒绝,结果落了一个残废的下场。”
“我太师父呢?”张均连忙问。
“阳灵先生是大仁者,他非常爱惜那人的才学,认为他若是做于国于天下有利的事,将是天下大幸。于是,他便舍身饲虎,不惜成为那人的下属,试图将其感化。”
“只可惜啊,阳灵先生失败了,落了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他叹息一声,“那个人建立的组织也一下子隐于暗处,成为一个秘密结社。”
张均握紧拳头,道:“不管那人是谁,我必为太师父复仇!”
“仇恨是恶魔。”叶老道,“张均,你应该有你太师父的胸襟气魄,不要把自己拘禁在一人一事上,要看得远一点,想得多一些。”
张均受教,道:“是。”
叶老:“我的身体不行了,寿限无多。今天能够遇上你,心里非常高兴。我决定将这一身医术,传授于你,你愿意不愿意接受?”
张均吃了一惊道:“那怎么可以?晚辈不敢受。”
叶老淡然一笑,说:“年轻的时候,曾有与你太师父一争长短之心。如今老了,这个心思早就谈了。我们志同道合,彼此知音,从没有互相隐藏过什么。我今天传授你,也是希望你能将医道发扬光大,也达到那个人的境界。”
张均一愣,说:“叶老,那半步神通,到底能有多大威力?”
“深不可测。”叶老道,“你想到的能力,他有;你想不到的能力,他也有。别人做不到的事,在他做来轻松自如。总之,那个人超越了自然规则和社会秩序。”
张均叹息一声,不再细问,因为他没有资格问下去。
“我以为拥有了佛陀舍利就能纵横天下,原来我错了,这世上竟有半步神通的人!”他心中凛然,“有这样一个绝世大敌,我是半点也不能懈怠,也要步入神通境才行!”
想到这里,他拜倒于地:“叶老,您是太师父的至交好友,不是外人。你愿传我医道,小子承情,必不让叶老失望!”
“好好!”叶老捻须微笑,“你神农门医道以手法针法见长,而老夫最擅药剂,恰好互补。这几日,我先传你一些用药之法,察病之术。等日后见了你师父,再正经传你东西。”
张均谢过,然后道:“叶老以前应该是丹劲高手,虽被废了功夫,但基础尚在,晚辈有办法帮您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