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帝君所说的那个混沌神灵么!”
他心里想道。
不戒和尚一向憨厚含笑的胖脸,此刻也不禁满是沉重之色,叹道:“早知今日竟会遇到混沌神灵这般棘手的存在,当初来此抓楚长歌时,就该顺道将魔神带走。”
他诧异万分,只觉不可思议道:“这混沌神灵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又为何这般维护楚长歌?”
他的疑问,也是叶观止和赤阳子的疑问。
赤阳子道:“这混沌神灵高深莫测,贫道自问不是她的对手,不知不戒大师、叶真神可有把握将其击败?”
不戒大师连忙摇头。
叶观止没说话,不过很明显,他也没有必胜把握。
赤阳子道:“如果帝君不出手,看来今日我等要铩羽而归了。”
“未必吧。”叶观止淡淡道:“这混沌神灵虽然厉害,可我等若是避其锋芒,转而屠杀这里的圣火教众,难道楚长歌还会视若无睹不成?”
不戒和尚担忧道:“谁知道楚长歌会不会在意这些蝼蚁的性命。在地府时秦广王身为阎罗,有守护地府之责,方才会投鼠忌器,可像楚长歌这般可怕的存在,恐怕以这些蝼蚁的性命相要挟,无法令其就范。”
叶观止摇了摇头,转而对下方道:“原来是混沌大神,我等未曾认出,若有不敬之处,还望海涵。”
弱水懒得理他,没有说话。
楚长歌笑道:“怎么,尔等还要带走魔神么?”
叶观止道:“那是自然,帝君之命,怎敢违背。”
楚长歌奇道:“你们凭什么?”
“当然是凭这常羊山上,不止只有楚尊上和这位混沌大神,还有无数圣火教教众,我等固然奈何不了二位,可若是想杀其他人,实在是轻而易举。”叶观止也算是真小人,这等威胁之言,说的却是光明正大,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楚长歌笑了一笑,叶观止算个人物,只是也着实太高估自己了。
弱水若是出手,只怕这三人连屠杀圣火教弱小的时间都来不及,就会全都顷刻伏诛。
她可是力量直追盘古大神的混沌神灵!
不过这个事实楚长歌自然是不会说的,他正想找个理由将魔神送出去呢,岂料叶观止这就替他想好了,当即佯装为难之色,默然不语。
叶观止道:“楚尊上思虑的如何?那魔神与尊上非亲非故,尊上又何苦为其耗费心神,若是因此搭上这常羊山上的无数性命,恐怕尊上也要心中不忍难安吧?不如做个成人之美,将魔神交给我等,如此彼此相安无事,岂不是最好的结果。”
楚长歌道:“看来你对我的了解,还真是颇深啊。”
叶观止不置可否。
楚长歌叹道:“确实如你所言,楚某与魔神非亲非故,尔等将他带走,又与楚某何干?若是因此而搭上无数性命,楚某必定自责不已。”
“尊上悲天悯人,宅心仁厚,在下佩服。”叶观止问道:“尊上这是答应了?”
楚长歌点头,说道:“不过楚某有一个条件。”
叶观止道:“请说。”
楚长歌看向赤阳子,淡然道:“这妖道曾经在圣火教中大开杀戒,欠下累累血债,尔等若想带走圣火教所看护的魔神,便将这妖道留下来作为补偿吧。”
“什么!”赤阳子面色大变,冷冷道:“你做梦!”
叶观止摇头道:“这恐怕不行,楚尊上的这个条件,请恕在下不能答应。”
“你真的不答应?”楚长歌皱着眉头道。
叶观止点头。
楚长歌嗤道:“区区一个妖道,与魔神孰轻孰重,想必在你心中已有定论了吧?不必试图挑战我的底线,若想带走魔神,便将这妖道留下,否则的话……”
叶观止迟疑起来。
见叶观止竟是开始犹豫,明显是被楚长歌说动了,赤阳子退后几步,森然道:“叶真神,你想做什么!若是帝君知道你这么做,一定不会轻饶你的。”
他不说还好,这一开口,叶观止再不迟疑,道:“只要能顺利完成六道轮回,莫说是你,就算是悬天之都全军覆没,帝君也不会皱皱眉头,赤阳子道兄,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说罢,大袖一挥,一张大网倏然出现,向赤阳子的身上罩落!
赤阳子凝火成刀,猛然将大网劈得七零八落,怒喝道:“叶观止!”
“聒噪。”叶观止摇摇头,大手一张,下一刻便将赤阳子擒在手中,施以禁制,令其无法动弹,转瞬后便丢下悬天之都,坠落到楚长歌的脚下。
同为八神一佛,赤阳子在叶观止的手下,却是如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
不戒大师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虽然依旧含笑,但额头上却是不可抑制的沁出一粒粒汗珠。
他丝毫不会怀疑,倘若楚长歌要的人是他,叶观止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他给丢下去。
“楚尊上,你要的人叶某已经给你了,魔神呢?”叶观止随后便道。
楚长歌点头道:“你随我来。”
叶观止旋即掠身而下,随楚长歌前往地底魔神封印。
也不知是艺高人胆大,有恃无恐,还是压根就没有心生提防,叶观止貌似丝毫不怕其中有诈,径直随楚长歌通过空间传送法阵到了地底。
此时子桑玄空还有常凌风等颇多圣火教高手环绕在法阵之外,见到叶观止,俱是如临大敌。
子桑玄空佯装惊异道:“前辈,这是……”
楚长歌道:“此人送给我一份大礼,所以便将魔神交给他带走吧。”
子桑玄空、常凌风知道楚长歌的计划,可此间圣火教的其他人却是不知,闻言无不是大惊失色,急道:“不可!”
“看护魔神,不得使其冲出封印,危害人间,是为本教祖训,岂能交由此人带走!”
子桑玄空装作迟疑道:“这恐怕……”
楚长歌道:“他交出了当初在这里杀戮无数的那个道士。”
子桑玄空面色一怔,旋即涌上怒色。
他这辈子最想杀的人,就是赤阳子。
此刻听得楚长歌的话,如何还有心思演的下去?
“那狗贼在何处?”
“就在上面。”
子桑玄空看向左右,以绝对的口吻冷冷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