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采卿瞪大了双眼:“我不知道会这样……大夫没有说……”
安秋寻笑容明艳道:“你当大夫是蠢材么,竟分不清什么药温补什么药寒凉?看来真把大家都当傻子啊,为了博取同情,你也舍得下本钱。”她凑近水采卿看了看,又道,“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明明可以美貌俘虏男人,却偏偏要靠一些下三滥的手段。要是让萧大哥知道你又通过这种方式来博取他的同情,估计会更加厌恶你吧?你说你早前身子不好,又是咳嗽又是哮喘的,是不是也是自己作的,我听说你是因为他才落水染上病根子的,用这样的法子来让萧大哥内疚自责,也就会一辈子对你负责啦。”
水采卿顿时瞳孔一扩,神情里带着紧张之色,用力摇头道:“我没有!”
她越是这样,心如和安秋寻心里越是有了底,毕竟大家都是女子,第六感比那狗鼻子还敏锐。心如冷哼道:“你既然没有,这么紧张害怕干什么?”
水采卿抓着被子,颤声问:“你们来,究竟是想干什么?”
安秋寻道:“你也不要害怕,我们没有恶意哒,既然萧大哥抽不开身,只好由我们来探望你了。”此时水泽摆脱了家卫急急跑到房间里来,安秋寻和心如果真没有为难水采卿,只是在房间找了凳子坐下,继续说话,“你来得迟了些,要是再早些时候,说不定还能阻止萧大哥和林姐姐呢。现在他们俩婚期都定下了,不日就要成亲了,你这个时候来有什么用呢?况且就算没有这场婚礼,萧大哥也早已经跟林姐姐住在一起了呀。”她看了看水采卿微微颤抖的身子,又道,“萧大哥都没有碰过你,更没有娶你过门,可他和林姐姐已经是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了,只不过欠这一场婚礼罢了。”
安秋寻的话对于水采卿来说,简直是个晴天霹雳。她以为她还来得及,却没想到林青薇已经得到萧晏了。
这时心如又从旁道:“当初王爷为了得到我姐姐的原谅,不知做
了多少事。他现在能下田干活,也能进厨做饭,还能打扫院子、整理房间,简直是居家必备好男人!如此诚心诚意,你就是掺和进来又有什么用?”
水采卿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安秋寻连忙让家卫把带来的宣纸在房间里铺开,还带了一位画师来。安秋寻道:“其实你的模样真的算是极其好看的了,我在川中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比你还好看的人。你看你自身条件这么好,干嘛这么委屈自己呢,要强掺和进萧大哥和林姐姐中间,你就是挤破了脑袋,萧大哥被迫收了你,你也只能做个妾的嘛。”
水采卿一听,猛地抬起头,定定地把安秋寻看着:“你是说,我还有机会对么?”她指甲钳进了自己的掌心里也不觉疼,难堪中又燃起一丝希望,“只要能够和他在一起,我就是做妾……”
安秋寻和心如对视一眼,一致认同,这个女人彻底没救了。
安秋寻咂咂嘴,又道:“这样吧,我先叫画师把你的画像画下来,虽然萧大哥暂时没空来看你,回头我把你的画像送去他眼皮子底下,说不定他看了以后还能够顾念得上你,就心软了呢?”
水采卿一听,是这个理儿,遂点头应下,有些迫不及待地让人给她描摹画像。旁边的媒婆看得也是不住惊叹,道:“这姑娘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姑娘了,就是病中也让我这个婆子都怜惜不已呀!”
画好了画像以后,安秋寻和心如也没有为难她,只让她好好养病,等好消息便是。
一出别苑大门,安秋寻就把画像交给了媒婆,道:“人你瞧也瞧见了,这画像虽然不太栩栩如生,但好歹也有个七八分像。你便去给镇上各家说说这门亲事呗,看看哪家公子瞧上了,直接上门来提亲就是。”
说罢心如还给了媒婆一锭沉沉的银子。
媒婆心花怒放,道:“小姐只管放心,如此美人,还怕没有公子娶么?我
保证不出三天,求亲的人都要踏破这家门口啦。”
安秋寻和心如笑着点头,道:“那一切就有劳媒婆啦。”
回头这画像却是没能流转到萧晏的手上,只是两人把这事儿告知给了萧晏和林青薇。
萧晏听后,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淡淡点头:“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也好。”
安秋寻撇撇嘴,道:“她就是一个孤女,在这里没根没底的,谁跟她门当户对。能被大户人家收去做妾室已经是她的造化了好吗?”
萧晏还是点点头:“她喜欢就好。”
看样子无论水采卿嫁给谁做正室还是妾室,只要她自己愿意,他都是漠不关心的。
果真不出三天,别苑的门口就跟菜市场一样,被人踩破了。登门来的人络绎不绝,全是向水采卿提亲的。媒婆亲自张罗了来,一个个让水采卿挑选。
水采卿这才知道自己是被骗了,原来她们拿了她的画像不是要去给萧晏看,而是去帮她求亲!顿时水采卿悲愤交加,让水泽把人全部赶了出去。
这几日没再喝那寒性重的药,她的身子也恢复了一些。只是走起路来弱柳扶风,越发惹人怜爱。
这回连小齐也没能阻止水采卿,他被水泽拖住了,城门口人又多,叫水采卿得了空子,匆匆往城门外跑去。那白衣飘飘,恍若仙子临世。
一些冬日长在泥巴里的药材已经长成,被挖起来眼下摆在院子里翻晒。药田里也复苏起来,一片绿意盎然的样子。
眼下正是春耕好时节,大家都忙着去地里种庄稼。
水采卿闯进家门的时候,萧晏正和林青薇一起在院中晒药材,阳光下一高一矮,看起来那么默契耀眼,正一边忙活着一边偶尔笑语两句。这对于水采卿来讲,却是多么碍眼的一幕。
水采卿跑得急,推开宅门又用力,气喘吁吁、伤心欲绝地站在那里。两人听到声响,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