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闻言挑了挑眉,看她道:“你问我这个问题?事后你都记不清了?若是你我没有今天这么个结果,只怕那还是我的耻辱,你竟还来问我?”
“哦?”林青薇来了点兴致,“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是我忘记了的?”
初夜那个晚上的事,林青薇确实记不清楚了。那药效太过强劲,脑子里混混沌沌,连翻上她床帐的男人的脸孔都没有看清楚,也是后来一步步才锁定目标是萧晏的。
但是依照萧晏的作风来看,他压根不会跟一个素没有交集的女人发生关系,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后宫的妃子。
林青薇又问:“是我强迫了你?”
萧晏吸了一口气,不答。
林青薇脸上的笑意愈发明媚,“这么说确实是我强迫了你,可你武功高强,我一个小小女子,如何能强迫你?”
林青薇磨了他许久,他才脸色阴晴不定地缓缓说道:“当时一记敲晕了你倒好,不知你哪里来的力气,毫无防备地突然将我拖拽倒上了你的床。你便像现在这样,骑在我身上,见我没有反应,一边使劲勾引一边手法精准地压了我的穴迫我对你有了反应……”
林青薇笑眯了眼,诚然这种事她是做得出来的。要想男人对自己有兴趣,靠身体勾引不能使对方就范,还能靠生理刺激让对方有了本能的反应。
林青薇兴致勃勃地问:“那后来呢?”
“后来,”萧晏把着林青薇的腰将她压入怀,让她看不见自己脸上的神情,尽量轻描淡写道,“嗯后来也我也就从了。”
林青薇闷在萧晏怀里吃吃笑道:“皇叔可不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你的武功呢,就算不揍我,也能给我点点穴什么的。”
萧晏沉吟了一会儿,嗓音低醇悦耳,有些无奈:“事实是,你把我点穴了。”
林青薇:“……”
后来她一再追问才弄清楚,原来当天晚上她撩拨萧晏不成,萧晏翻身想起,林青薇却是一再摁压他的穴道,迫他有了反应。如此还不止,林青薇见萧晏想阻止,实际上萧晏也不可能真对她下重手,她又身为大夫对人体有着极其敏锐的触觉,在萧晏还没来得及反抗抽身之际,便两手专挑他身上大穴刺激他,结果阴差阳错地点了他的穴叫他招架不能,如此才为所欲为地把他办了,并将两人的关系坐实。
萧晏很恼怒,强逼着冲破了穴道。见林青薇虽自行在他身上破了身子却不得媚药解法,眼见着气血逆流后果严重,横竖已经木已成舟,他便惩罚性地反客为主,狠狠要了她。两人死死纠缠了一晚,原以为到第二天两不相欠,以至于林青薇被打入冷宫也纯属她咎由自取,能留她一命已然是格外开恩了。没想到后来却滋生出许多的事。
但要是没有彼此都失控的那一晚,尽管一个是求生本能,一个是恼羞成怒,或许他们依然不会有交集,也就不会有后面的故事了。
萧晏说:“幸好,那天晚上你遇到的人是我,因为你把身子给了我,才会对我有特殊的感情。不然的话你可能不会追着缠着我。”
“大概,这就是缘分。”林青薇道,“因为缘分,恰恰是你来到我的面前,而不是别人。”两人静静相拥了一阵,林青薇忽而又歪起脑袋,嘴角笑得有两分恶劣,“不过我记得,当初你不论走到哪儿,身上都挂着一个被洗旧了的荷包,谁绣给你的?”
那丝尴尬色还没从他英俊的脸上褪去,他道:“嗯那是水采卿交给我的信物,好让我时刻记得将她接回来。”当初是因为先帝驾崩,他初做了摄政王辅佐新帝,朝中诸事未平,抽不出空闲来照料水采卿的身体才将她送去外地的药谷中疗养,水采卿临走之前才送给了萧晏那个亲手所绣的荷包,让他在朝事稳固之后把她接回来。怕林青薇会误会,萧晏又道,“但后来没再留在身上了,来找你之前,已经还给了她,把一切事情都说清楚了。”
林青薇在萧晏腰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把,哼了一声道:“你还真是忠义两全啊。”
萧晏捉了她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亲,道:“当个忠义两全的人又何其难,所有七情六欲都被那‘忠义’二字所束缚,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爱不到想爱的人,那样太累。从上京出来,我觉得解脱,我不用再那样处处被束缚了。往后只守着我的夫人,疼她一生,就是我唯一该做的事。”
林青薇甜蜜地戳着萧晏的胸口,道:“王爷不觉得屈才吗?哪个男人不想建功立业、大展宏图,你倒好,偏偏喜欢到这个乡野之地和我过平凡生活。”
“建功立业、大展宏图,”萧晏淡笑道,“这些你郎君都做过了,你郎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时候,下面的所有男人都仍还在摸爬滚打,现在你郎君就是这么没志向,就喜欢偏安一隅和你过日子,怎样?”
说着萧晏就起身坐起来,将林青薇抱起朝那床榻走去,道:“时辰不早了,该休息了,还有什么想问的,等明早起来接着问。”
林青薇道:“我还不是很困。”今个大半天都是在床上睡过去的,眼下她可精神得很。
萧晏将她放在床上,若有所思地伸手来撩她的衣襟,道:“还不困么,要不我们再干点儿别的打发打发时间?”
林青薇:“……”她赶紧滚到床榻里边去规规矩矩躺好。
萧晏笑了笑,道:“算你识时务,不然我真打算让你三天下不来床。”
林青薇被他长臂一卷就搂了去,她絮絮叨叨地说道:“身为大夫的我,要郑重地提醒你,这种事不能没有节制,那样对你身体不好。”
萧晏微微叹了口气,道:“偏偏遇上过年,明个初二心如可能要回娘家来,不然现在还容得你有功夫跟我说这些?”他凑近林青薇的耳边,吮着她的耳珠,热气温湿,极其暧昧道,“早把你扒光压倒了,你哪有机会跟我说对身体不好?明个还得继续在床上度过。可惜是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