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在王府里住过好些日子,但大部分都是在内府里养伤,很少到别处走走。绕过明镜湖,往一条羊肠小道慢慢走去,她渐渐迷路了。这王府究竟有多大,她也不是很清楚,沿着一条抄手游廊走过,经过几个水榭阁楼,经过几个假山花园,还是没有绕道她熟悉的地方。
“不会真的迷路了吧?又不是皇宫,这样也迷路?”叶未央无奈地苦笑,这么丢脸的行为要是被怀恩知道了,还不解恨地大笑三声?
算了,古人云:车到山前必有路,她就不信走不出去!
半个时辰过后,叶未央对这里真的昏头了,明明是同样的一道弯,为什么转过去后没有预想中的假山,却变成了莲池?明明是同样一座拱桥,为什么走过去后看到的不是人工湖,却变成了一座屋舍?这里不是王爷府吗,怎么跟皇宫一样啊?
律袖,快来救救我啊!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叶未央忽然听到有水声传来。她循声走去,发现了一间偌大的屋舍,水声便是从屋里传出。她走近屋室的门口往内张望,只见里面悬挂着八匹随风飘荡的白纱,白纱环绕中间有一口大水池,水面冒着薄薄的水汽,池水清澈,池边伫立着两只白虎,竟是上好的汉白玉雕刻而成,那冒着热气的泉水从白虎张开的嘴里流出,注入池中,然而池水却总不满溢,大概底下有个暗道出口,形成活水。叶未央赞叹一声,原来这里是泉室啊!
她正想进去瞧瞧,忽然白纱内恍惚有人影晃动,她大喝一声:
“谁!”
人影似是一惊,连忙坐在水里不动,叶未央不曾多想,以为又是哪里来的刺客,五指成爪,飞掠进去抓人。池中人略微转头,眼角余光见叶未央飞进,伸手抓起池边的衣物朝叶未央掷去。
叶未央微微侧身闪过,那人见状想去抓另一旁的衣服遮挡,却一不小心,足下一滑,哎呦一声,掉进水里。叶未央挥开白纱,听声辩位,捞起水中的人,将之提出池外。
叶未央将人翻转,定睛一看,竟然是律袖!
“袖儿?怎么是你?!”叶未央没想到这人居然是律袖,她心里着急,怕他刚才在水里滑倒时呛了水,正想将他放平按压他的腹部吐水。
“别碰我!”律袖的脸不知是因泡在池里太久而潮红,还是因为叶未央的触碰而羞红,他推开叶未央的手,背过去弓起身体,长长的黑发湿漉漉地黏在背上、肩上,无数的水珠从他光滑的肌肤上滑落,甚是诱人。
叶未央这时才惊觉她竟抱着一丝不挂的律袖!她一时慌了手脚,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慌忙之中眼睛却不听话地在律袖身上乱瞄。虽然只是背部,但那完美的身躯线条却更引人发狂,湿漉凌乱的秀发披散开来,让那曼妙的身躯若隐若现,更令人难以自制。
曼妙?对,曼妙,即便眼前这的是男人,她也只能想到曼妙这个词了。她暗自唾弃,这个时候了还胡思乱想什么啊!
“你……你没事的话……我就……就出去了。”说着,她手脚并用地往外走,不料室内滑腻,她慌乱中竟忽然身子一轻,然后重重摔在汉白玉地板上!
叶未央闷哼一声,背脊痛得她飙泪,听到声响的律袖连忙回头,见她面色惨白地仰卧在地上,大吃一惊,也不顾自己未着寸缕,爬过去伏在她身前担忧地问:“未央?你怎么了?没事吧?”
叶未央痛苦地睁开眼,有些发黑的双眼模糊地看到律袖担忧的脸,她不愿让律袖担心,对他笑了笑,自己慢慢撑起身来。后脑勺撞得狠了,一摸就锥心的疼。律袖心疼极了,捂着她撞伤的地方说:“这里地滑,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待会儿叫大夫看看,可别伤了脑子才好!”
叶未央听了扑哧一笑,抬手捏了捏律袖嫩滑的脸:“大不了就傻了,我窝在你怀里做你一生一世的小傻子,好不好?”
她这话随口说来哄律袖,却不料律袖身子一震,眼底流转着莫名而惊心的光芒,仿佛叶未央说了件极好的事。
泉室水汽蒸腾,律袖又刚在水里泡过,光滑如凝脂的肌肤泛起一抹浓艳诱人的红,叶未央看得痴痴呆呆。她情不自禁地靠过去,低下头,在他圆润的肩头落下一吻。律袖大惊回头,正要呵斥她,却被她抢先吻住了双唇。叶未央双手按住律袖的双肩,情难自禁地吻住律袖,她吮吸着他的唇瓣,将舌头伸进他口中去勾引他的香舌。她不知从前她那个世界的男人在掠夺女人双唇的时候,心情是否与她现在掠夺律袖的双唇时一模一样,但她现在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深入,再深入!
律袖先是大吃一惊,在反应过来之后,她和他的舌已经纠缠在一起了。他茫然、彷徨,他知道她喜欢他,知道在她心里有他一个角落,只是这个角落有多大,有多牢固,他不得而知。他想要她,这种想据为己有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强烈,然而他也知道她不可能属于他,至少不能只属于他。要怎样,才能将这个女人藏起来,为他独有?
恍惚间,叶未央已经放开了律袖的唇,移向下,亲吻他湿润的下巴,修长的脖颈,轻咬他性感的锁骨,凝脂般的肌肤被她吮吻出一个一个小小可爱的草莓,红艳艳的,鲜明地宣告着这是属于她的领地!
“嗯……不要……”律袖轻吟出声,抗拒地推叶未央。
“不要?呵呵,袖袖,是不要只吻一边是吗?”叶未央抬起头,邪魅地笑道。
律袖脸颊更红了,他恼怒地想推开叶未央,却听叶未央色色地说:“乖袖儿,别急,我会好好伺候你的。这边是吗?好。”
律袖原想再抗拒,但他全身无力,似乎是因为刚才在温泉里浸泡太久,又似乎是这个正对他为所欲为的女人慢慢吸走了他全部的精力,他只能软软地躺在地上,被她摆弄地如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