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凉渲出手如此之狠,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李凉渲现在虽然跟着我,可是她自己原本就是贵妃的身份,而且实力可远在我之上,要想她屈服我,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
我暗暗皱了皱眉头,眼见任天月倒地了,便一把将三鬼收回,接着对李凉渲鞠了个躬。李凉渲在面对我的时候,始终板着一张脸,我也看不出她的情绪来。
不过见到这样的美女,还真是忍不住多看上两眼。一下子弄死了任天月以后,李凉渲缓缓走到了我的身旁,仍旧满脸的冰冷。我看着她,终于忍不住出声了:“李贵人有礼了,后生段木,今日得见李贵人芳容真是三生有幸,李贵人的事我也是知道的,不过李贵人可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两百年,李贵人当初的皇宫甚至是皇朝,现在都已经不复存在,敢问李贵人今后有什么打算?”
李凉渲仍旧淡漠的看着我,眼中出现一丝茫然。看样子,这李凉渲也不过是个弱女子而已,她此刻心中肯定也满是苦恼,没有料到等她苏醒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变了。
沧海桑田,一切都已经面目全非。她此刻看着我,眼中居然微微有些湿润了起来,那张精致而小巧的脸就变得更加的美艳动人了,让人生出一种想要保护的**。
我能感觉到,一个妃子的心痛,和一种跨越千年时间的虐恋,让人心中唏嘘感动不已。
终于,李凉渲的喉咙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不过我听不清楚。估摸着是因为她的魂魄跟身体结合的仍旧不是那么完美,加上这辐身子两百年没有用过了,所以想说出清楚的话来还是不那么容易。
这时李萱走了过来,倾听了一会就对我说道:“我师祖说已经过去两百年了,她自己也知道,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她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因为心里头勉强对你有点好感,所以才会跟着你。”
我笑了笑,便对李萱说道:“那你告诉你师祖,如果她愿意就跟着我们吧,我们可以相互照应。”
李萱一听,又咿咿呀呀的跟李凉渲说了一阵。最后李凉渲看向我,居然将手放在左侧腰间弯腰鞠躬起来。我知道,这是古时宫女妃子们对自己主子行的礼呢。想到此处,我赶紧回了一礼。
此时此刻,对于收了李凉渲,我心中底气又足了一些。要是李凉渲真的被我收了,又何惧梁家?只要五鬼在手,我还不只要灭了他梁家,包括今日来受的一切耻辱,我也要一一讨还回来。
想到此处,我默默的看了一眼任天月的尸体,便对众鬼挥了挥手,转身朝着顾旋道长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结果刚走出几步呢,没想到前面忽然出现了几个人,我一看,心里立刻咯噔一声,正是顾旋道长等人。
此刻这几人急匆匆的模样,正快步朝我跑了过来。宁川和聂莲也不在他们身上背着,难道出事了?我一想到这,便紧张了起来。
结果顾旋道长和顾涛跑过来以后,却朝我身后看去。接着两人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我们就知道。”
“什么意思啊。”我沉声道。
顾旋道长说道:“刚刚我们在前面碰到了任天月,我当时还纳闷这家伙来这里干什么?你或许不知道,任天月可不是这一带的人啊,这家伙有些修为,不过整天都是游手好闲的。我们当时也没有在意,可是我们一想到梁家,然后就想到他可能是来找你的。”
此刻顾旋道长一副紧张的模样,看的我不禁一阵无语,实在是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怕什么?结果正想着呢,顾旋道长的一句话让我心中咯噔几声响起。
“你是不知道啊,这任天月还有一层特别的关系啊,他跟任天仇关系可不菲啊,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我们倒不怕任天月会对你不利,我们怕的是你一出手就把他给弄死了。结果我们还是来晚了。”
顾旋道长和顾涛此刻满脸懊恼的模样,就这么盯着任天月的尸体,眼睛里都发蒙了。而我一听到这,心瞬间就凉了。脑海里冒出两个字来,完了。
是真的完了,原本一个梁家就够我头疼了。我跟任天仇之间,本来也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原本不必有交集的。这一下子好了,我杀了这任天月,那任天仇还能放过我?
所以这么说起来,我一下子又多了一个恐怖的敌人。我心中怒火冲天,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这梁家为什么要找任天月来对付我?这只怕也是个陷阱吧?故意挑起我跟任天仇之间的仇恨?
一想到这,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结果我正想着,顾旋道长忍着身上的伤忽然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纸来,符纸点燃,一扔,那任天月的尸体便燃烧了起来。紧接着,顾旋道长从身上拿出两个瓶子,即便盖着瓶盖居然也恶丑无比。他将瓶盖打开,我们就差点被熏晕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顾旋道长将这两瓶恶臭的东西也倒入了火堆里,然后我感觉整个小镇明天到处都是那种茅坑里的气味了。
这时顾旋道长才叹了口气道:“毁了尸体,毁了气味,咱们赶紧遛吧,乘那任天仇还没有发现。你现在不宜跟任天仇结仇,而且,我可实话告诉你,任天仇的修为可比你想象的要恐怖。要知道,她可是十年前活着从段家村走出来的为数不少的人之一。”
“段家村?”听到这,我心猛的一沉,这任天仇居然也去过段家村?
顾旋道长无可奈何的叹气道:“是啊,我从道门中刚打听到的消息,这任天仇不止跟你爷爷是故交,也是当初围攻你爷爷的道门中人中的一个。而且,也是为数不多的活着离开段家村的道门中人,所以修为很恐怖。只怕比林建鸿他师父兰工道人更加的恐怖。”
说到这,顾旋道长猛拉了我一把,将我拉着往他们之前离开的方向跑去。此刻我心中虽然满是恼怒,但又忽的出现了一阵无力,我现在已经无法想象十年前段家村那场斗法究竟多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