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还是你厉害,否则我嵩山派恐怕就要成为下一个杀给猴子看的鸡了。”丁勉佩服的对着左冷禅说道。
他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位掌门师兄眼光不凡,取舍果决,正是因为掌门师兄的决断,才让他们抢先在少林派之前低头,避免了和镇武司的冲突。
虽然同样是低头,但是嵩山派在少林派之前或者之后低头,这两者是不可相提并论的。在少林派之前低头,是他们嵩山派的示好,表示真心向镇武司低头。而如果落到了少林派的后面,那么会给人一种迫不得已的感觉。
而且丁勉也不得不佩服左冷禅到现在都能够耐得住性子,要知道除了来到这里第一天之外见了一次苏白,剩下的几日根本没有镇武司的人来见他们,仿佛是将他们彻底的遗忘在这里一样。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左冷禅却是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每日练功、吃饭,就仿佛和在嵩山派一样,丝毫没有一丝被怠慢感觉到不适。
一直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左冷禅听到丁勉的话,缓缓的睁开眼睛,眼角闪过一丝精光,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左冷禅能够走到今天,并不是愚蠢之人,当他得到青城派被围剿的消息之后,便知道朝廷这次没有开玩笑,是真的要动手整合武林,这时候站出来反抗,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
而对于皇帝为什么会特意新组建镇武司来整合武林的力量,其实左冷禅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虽然身在江湖,但是身为一派之主,他也清楚朝廷中发生的任何事情,那么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如果真的席卷开来,那么也很有可能给江湖带来一股滔天的风浪。
所以哪怕远离庙堂,左冷禅也时常关注着朝廷的一些事情,特别是他认为有可能影响到江湖的事情。而就在最近,也正有一件事情,不但会影响到江湖,更会影响到整个大明天下。
那个被瓦剌人抓去的皇帝,哦,应该是先帝要被人放回来了。哪怕左冷禅只是一个江湖人,他对于这件事情会引起怎样的波澜也是心惊不已。
俗话说的是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一个大明帝国怎么可能允许要有两个皇帝,这其中必然会引起波澜。
那位正统皇帝在位数十年,厂卫中有多少当他忠心耿耿的人,数不胜数。哪怕是现在的这位景泰帝上位的时候清洗了一番厂卫,但是谁也不敢保证还有没有漏网之鱼潜伏下来,在等待着时机。
如果说那位正统皇帝一直被瓦剌人扣押下,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景泰帝自然可以慢慢的消除掉他的影响,慢慢的将自己的力量安排下去。
可是没想到这瓦剌人也不是好东西,竟然使了坏心思,直接要将正统皇帝送回来,意图引起内斗。
在左冷禅看来,这整个天下的争斗,最为血腥最残酷的争斗,莫过于就是皇位之争了。毕竟这可是意味着整个天下的归属,胜者可是可以坐拥九州四海。
他们这些江湖中人,平日里为了一些蝇营狗苟的东西都是机关算尽,他为了五岳剑派合并都花费了多少精力,受了多少阻力,更何况这关乎天下的权利归属呢?
镇武司的组建,意味着景泰帝有了自己的计划和抉择,他要消除一些意外的因素,毕竟谁也说不准哪些人去投机,想要借着正统皇帝归来闹事,而这些江湖中人无疑就是最好的一把刀。
左冷禅对于谁坐在皇位上不关心,他只关心那一位坐在上面之后,能给他和嵩山派带来利益。
而现在看来,掌握力量的似乎是景泰帝,与镇武司合作是有利的。那么左冷禅不介意对镇武司低头,毕竟如果不考虑利益的话,他也不想和一个被俘虏过的人合作。
“左掌门在吗?”门外的一道声音打断了左冷禅的沉思。
丁勉站起身来推开门,看到一个穿着飞鱼服的厂卫站在外面。
那厂卫也没有进来,只是对着两人拱拱手,对着左冷禅道:“左掌门,我家都司有请。”
左冷禅没有丝毫的意外,点点头,开口道:“请稍等,左某换一身衣服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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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如此迅捷的一路飞奔许久,但是等到他停下来时竟既不感觉到疲累,也没有一点儿气喘,好像比较起他受伤之前,似乎功力不但没有衰减,而且还更上了一层楼。
他除下头上罩子,听到潺潺的流水声,感觉到自己有些口渴,然后循声过去,来到一条山溪之畔,正要俯身去捧水喝,水中映出一个人来,头发篷松,满脸污秽,神情甚是丑怪。
令狐冲先是大吃一惊,随即哑然一笑,没想到自己囚居许久,没有梳洗,自然是如此龌龊了,同时感觉到全身奇痒,当下脱掉衣服,跳在溪水中好好洗了个澡,心想:“身上的老泥便没半担,也会有三十斤。”
浑身上下擦洗干净,喝饱清水后,将头发挽在头顶,水中一照,已回复了本来面目,与那满脸浮肿的风二中已没半点相似之处。穿衣的时候,觉得胸腹间气血不畅,当下在溪边行功片刻,便觉丹田中的内急已散入奇经八脉,丹田内又是如竹之空、似谷之虚,而全身振奋,说不出的畅快。
他不知自己已练成了任我行的毕生绝学吸星大法,桃谷六仙和不戒和尚的七道真气,在少林寺疗伤时方生大师注入他体内的内力,固然已尽皆化为己有,而适才抓住黑白子的手腕,又已将他毕生修习的内功吸了过来贮入丹田,再散入奇经八脉,那便是又多了一个高手的功力,自是精神大振。
他跃起身来,拔出腰间长剑,对着溪畔一株绿柳的垂枝随手刺出,手腕略抖,嗤的一声轻响,长剑还鞘,这才左足落地,抬起头来,只见五片柳叶缓缓从中飘落。长剑二次出鞘,在空中转了个弧形,五片柳叶都收到了剑刃之上。他左手从剑刃上取过一片柳叶,说不出的又是欢喜,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