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房间中,凌霄正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将暗月带上。
毕竟,单单凌霄并不会令人如何注意。但若是有暗月跟在身边,两人一黑一白并立而走,便宛如从地狱来到人世的黑白无常一般,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咚咚咚。
“公子?”可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暗月的声音道,“今日我就不陪公子一起了。这张图,还请公子参照。”
话音一落,便见一张折好的图纸从门缝中飞射而来。而暗月也随即离开,却是十分的干脆利落。
哦?
诧异之下,凌霄直接将图纸打开。
只见上面赫然将此镇的所有势力极其布局标注一清,不但对一些特殊势力有着详细注释,还将与此镇相邻的村镇及主要势力做了简单描述。其中最令凌霄赞叹的是,对此镇的所有街道,不论大小,暗月都将其画的完完整整。
这张图,自然是暗月几乎一整夜的辛苦结晶。微笑之余,凌霄随即全神贯注,快速地将整张图默记一番。随后,小心地将图纸收入怀中。
离开客栈后,凌霄第一时间便前往镇中的一处地点---天音阁。
根据暗月的注释,此处天音阁,虽然只是一个小势力,但却靠着一种特殊的技艺而超然于白骨地。技艺名曰‘鸢瀑流声’,催动之下,可使声音传出数里之遥。
而就在凌霄前往天音阁的半路上,却是突然发现身后有两道影子鬼魅相随。微微一笑下,凌霄并不在意,依旧十分自然地向着天音阁而去。
天音阁。
哦?
听闻凌霄的来意,负责接待的伙计不由顿时一愣,甚至半天都没缓过神儿来。许久之后,这才又自十分诧异地看了凌霄一眼,这才赶忙进入内堂,却是带着一名甚是美艳的女子前来。
“刚刚公子所言,可是当真?”只见那美妇眼神闪烁,再次向凌霄确认道。
“没错!”凌霄点点头。
“呵!既如此,可谓事关重大。甚至,必然会爆发一场意想不到的江湖风雨。”见凌霄面色认真,美妇轻笑一声,也自十分郑重道,“为了保险起见,还请公子将令牌与我一观。”
“呵!若公子所示令牌为真,我天音阁还会免去所有费用!”紧接着,美妇又自娇媚一笑,补充道。
“夫人可是见过那星河令?”可凌霄却是直接问道。
“不曾。”美妇摇头。
哦?
见状,凌霄不由眉头一挑。
“我虽然不曾见过星河令真容,但却是知晓其材质样貌与特殊手感。”美妇尤自保持微笑道,“倘若公子当真有星河令在身,我只需一观,便知其真假。”
“既如此,便与夫人一观。”凌霄早知其会如此说,当下直接将那枚神秘女子硬生生塞给他的令牌取出。
接过星河令,美妇顿时忍不住眼神闪烁,却是整个人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那一股股快速喷吐的香风,再加上她那开阔低深的一片胸白起伏,不由一时间将一名美妇应有的全部诱惑展现无遗。
“果然!果然是真!”许久之后,美妇反复翻看了数次之后,这才下意识地赞叹道,“这份重量,的确堪比真金!这种材质,的确是由血螺松针锻造而成!这股清凉,的确有着一股清心的凉爽之感!”
“呵!公子!”十分不舍地将星河令还给凌霄,美妇一双美眸闪烁,满是秋波涟漪地看了凌霄好一阵,这才故作羞涩地轻笑一声道,“你且放心!此事,我天音阁必定全力配合!”
凌霄走后,美妇又自缓了好一阵,这才神色恢复如常。随后,美妇唤来那名伙计,一阵耳语之后,伙计便急匆匆向着内堂跑去。
不多久,在天音阁的后院,数十只各色信鸽便冲天而起,向着四面八方急飞而去。
而凌霄出了天音阁,便立即赶往另一处特殊所在---斗战牌楼。
这处特殊之地,位于小镇的边缘地带,占地颇大。除了一座以巨石搭建的简易牌楼之外,便是再无其他任何建筑。乃是一处江湖豪赌或者以武力解决恩怨的场所,平时一般少有人来。
可是今天,当凌霄赶来时,居然发现牌楼四周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颇为吵闹。而不远处的牌楼上,已然有一人高高站立,却是闭目养神一动不动,似乎正在等待对手的到来。
而就在凌霄刚刚到达,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时,那跟踪他的两道身影也随即出现。转头看去,一眼辨认出两人正是先前在竹林庄园中,那神秘老妪身旁的一男一女,正是墨竹与寒冰。
哦?
见到两人,凌霄不由眉头一挑。
此时,两人的目光也自向着凌霄看来,却是一个满是轻蔑不屑,一个依旧冰冷无波。
嗖!
双方的目光刚刚交汇,便见墨竹突然间一个纵身,竟然直接落在了牌楼之上。
“滚!”见到墨竹这个不速之客,那牌楼上正在等人的男子不由眼皮微抬,直接冒出一个‘滚’字。
唰!
噗!
岂知,那男子话音刚落,眼皮也是刚刚闭合,便见墨竹突然间悍然出手!只是刹那之间,但见一道无形剑气一闪即逝,而几乎同一时间那男子的头颅便直接被斩落!
扑通!
在四周众人的一阵阵惊诧声中,男子的尸体便轰然坠落。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乎让所有人都忍不住为之一震!众人低语的同时,也纷纷将目光投在了墨竹的身上。
此刻,集所有目光于一身的墨竹,不由顿时意气风发。使得他那原本高傲的俊脸,也是越发的盛气凌人。尤其是那双充满蔑视之意的双眸,更是一时间显得目空一切。
唰!
但见他突然转身,却是手中长剑一挥,直接向着凌霄一指。
嗖!
但,还不等他开口,便见人群中突然有一人腾空而起,却是踏着虚空之步向着牌楼而去。而那人赫然也是一身没有丝毫杂色的绿衣,毫不掩饰地散发着强横的气息,一边凌空缓步一边纵声高歌,张狂之意尤胜墨竹良多!
歌曰:阻我脚步者,杀!扰我视听者,杀!乱我心智者,杀!强者杀!弱者杀!随性而走,随意而行!
此人,正是魄罗狂刀---钟无时!
而见到这个突然间为自己‘解围’的绿衣客,凌霄不由眼神一闪,随即却是微微一笑。说起来,他与钟无时也算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当时面对充满挑衅意味的钟无时,凌霄并未予以理会罢了。
哦?
见到钟无时这个不速之客,墨竹却是不由得眉头一皱。
毕竟,钟无时那强横的气息展露,不得不让他心生忌惮。他并不清楚钟无时与凌霄的关系,是以第一时间便误认为是钟无时在替凌霄出头。毕竟,他的目的太过明显,只不过还未来得及说出来罢了。
而牌楼下方,见到钟无时出现,寒冰的脸色也变得越发冰冷。毕竟,钟无时那刻意散发而出的强大气息,她也感受的清清楚楚。想到凌霄居然有此强大助力,不由让她那冰冷无波的双眸,此刻也生出了一阵涟漪。
下意识地,寒冰再次看向了凌霄。而凌霄,虽然能够感受其讶异的目光,却是并未理会。能让墨竹与寒冰两人误会,凌霄自然乐意得见。毕竟,他的确不想与那神秘老妪生出不必要的瓜葛。
牌楼上。
噌!
唰!
“你,出手吧!”只见钟无时直接长刀出鞘,却是向着墨竹冷冷一指,一副颇为不屑而又杀意森然的口吻道,“我长刀出鞘,便绝不会留手!你的人头,我要定了!”
“呵!阁下,你莫不是想要替某人出头?”闻言,墨竹忍不住眼角狠狠一抽,却是轻喝一声,开口问道。
“出头?!”却见钟无时眉头一挑,不无玩味的轻笑一声道,“呵!我从不为任何人出头!也从未有什么人,有资格让我出头!”
哦?
闻言,墨竹忍不住又是眼角一抽,一时间无语到极致!
而几乎同一时刻,牌楼下的凌霄以及寒冰也是忍不住双双皱眉!
对凌霄来说,一个刚刚白得的大便宜,却是还没来得及享受便直接飞走。纵然凌霄并没有什么得而复失的落差,但还是对墨竹的多嘴感到一阵厌恶。甚至,凌霄突然间生出一股怒意,突然很想好好地将墨竹教训一番。
而对于寒冰来说,钟无时的话,却是让她忍不住心中一乱。一时间也难以分辨,钟无时所言到底是真是假。倘若是真,那钟无时突然冒出来又是为何?而倘若是假,那她对凌霄的看法却是要重新估量一番了。
不由得,寒冰又一次看向了凌霄。那双已然被激起波澜的眼眸中,又增添了一抹抹闪烁的寒芒。
而凌霄,虽然内心不爽,但神色却是如常,依旧是一副平静无波之状。对寒冰的注视,依旧是毫不理会。仿佛,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一般。
“那是为何?”沉默良久,墨竹终究还是不想出手,却是又一次问道。
“呵!你这个人,真是啰嗦啊!”闻言,甚是不耐烦的钟无时不由忍不住轻叹一声,但还是直言道,“我就是看你不爽!不爽至极!这个理由,你满意吗?”
唰!
“你若还算个男人,那就休要再啰嗦!”而见到墨竹又要开口,钟无时猛地将长刀一挥,又是鄙视又是恼火道,“动手吧!在这个世上,只能有一个人,能够配得上这一抹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