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有成竹的而意味深长的吊胃口,“我师傅在走之前,教会了我佩兰族的失忆秘术。”
她明显看到了,听到这句话后,可见的,容寂的脸色变了变。
她得意的笑笑,慢慢的逼近他,犹如魔魅般诱惑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大殿,极具魅惑性的,在他耳边诱导着,“你不是一直害怕,她不会原谅你吗?如果说,她失忆了,是不是一切都可以重来?她会重新接受你,你们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纳兰天阙这个人,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绝对相信,这句话对他的诱惑,是致命的,这个男人无法拒绝这近在眼前的绝佳的机会,也不会拒绝这上天赐给他的拼死一搏的机会。更何况……
整间大殿都缠绕着魅惑的气息,她以为容寂在摄魂术的作用下已经涣散了意识,放心而大胆的靠近他,想要凑近他,却没想到,她竟然被无比大力的一把推开!
“你那半吊子的摄魂术对我没用。”嘲讽而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及其不能忍受她,不能忍受她靠近自己身边一分一毫一厘。
佩华浓跌坐在一边,脸上是满满的不可置信,这样的嫌恶,她何曾受到过!更何况,她不敢置信的是,那个帝朝云身边的人都这么变态吗?不会受到摄魂术的干扰,哪怕是一瞬间!
她屈辱的跌坐着,本以为事情已经没有着落的时候,却听到容寂别样冷冽的声音。
“你的条件,朕答应了。”
她她猛地抬起头,眸中略过一丝不可思议。
与佩华浓对视着,挑起了一丝冷笑。两人这虽然算是正式结盟,但实则,是各怀鬼胎。
佩华浓之所以提出这些看似诱人的条件,实际上,却有大部分都是空头支票。她没有告诉容寂,帝朝云根本就不会为佩兰族失忆秘术所影响,没有人告知,容寂根本就不知道帝朝云根本就没有失忆过。日后,就算施以秘术,帝朝云也根本不会失忆,不会失忆,就不会原谅他。
这正是她所想达到的。只要一切能够让帝朝云和爱她的人痛苦的事,她都是愿意做的!
而所谓的纳兰天阙的致命点,她也只是略知一二,真正知道的,是她的师傅佩绫落。不过,她一点也不想去救佩绫落,那个折磨了她这么多年,空担了师傅名称的恶毒女人,她想她早点死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救她!正好,她走了,群龙无首,她的势力,正好可以被她所收用!
这一切她目前都不会让容寂知道的,她想要的,是登上皇后的宝座,然后让自己的儿子,名正言顺的,继承王位!
不过她冷冷的笑了,起身,有模有样的道,“既然陛下应了,那自此以后,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了。”
他也笑了笑,眸中闪着鄙夷的光,“朕倒是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能够光明正大的说出,我有一个儿子这句话。”他的意思表达得很明显,面色分明的写着,伤风败俗,残花败柳八个字。
她心中一怒,表现在脸上来,却变成了笑,“陛下,您那心尖尖上的爱人,不也是有一个儿子么?还三岁多了呢。”
“你也配同她相比!”容寂心中一痛,却无比狠戾的嗤笑一声。
“我是当然不能同她比的。”仿佛十分乐意看他的脸色变换,佩华浓欢快的说着,“她的那个儿子,真同我这个儿子不一样。”她眼神里闪耀着诡秘的光,“陛下,有兴趣听一听,她儿子的真实身份吗?”
——
“什么事?不要紧的,慢慢说。”缓和的声音安抚了他们的急切的心情。
“主子,前些日子,安南颁布了皇榜,立了佩兰族的二小姐佩华浓为皇后,还成书他们之间早就育有一子,是为皇族后嗣。”醉墨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毫不意外的看见了朝云微变的脸色。
“佩华浓?”她轻念着,与纳兰天阙对视了一眼。
容寂居然和佩华浓搅合在一起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这几日在外玩耍,刻意断绝了一切同朝政有关的消息,所以不知道前几天发生的事,若不是醉墨残雪回了京城,恐怕到这时,还被蒙在鼓里!
而显然,仅仅是这件事,应当不能让他们都这么震惊。
朝云蹙眉,道,“还有呢?”
不意外朝云知道后面什么事,他们顿了顿,想给他们个缓和的时间,让他们能够更快的接受下面这个更震惊的消息!
醉墨沉了沉,继续道,“安南发布皇榜,指认天圣皇储天颜是安南已逝的宋贵妃之子,是安南皇室血脉,是主子使诡计夺取他国皇储,目的在于搅乱皇族血统,并且掩饰不能产子的缺陷!”
“混蛋!”不用继续听下去,也知道后面是什么了。朝云愤怒的狠骂一声,她如此苦心的遮掩住双生的身份,就不是想让他对他的身份有任何怀疑,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不用知道容寂是从那里得来的关于双生的身份信息,这件事的严重程度,远远超过了那日他在两国大臣面前说的话的严重程度!
果然,醉墨接着说道,“那事情爆出来之后,天圣的朝臣开始抵制双生的临朝,并且要求太上皇当众滴血验亲来证实身份!如今的民间也是留言纷纷!我没有收到汝青的消息,根本就不知道双生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而这时,朝云已经被气得说不出来一句话了!
纳兰天阙当机立断,冷静的一句道,“回国!立刻!”
——
天圣皇宫内。
一座闭锁的宫殿,只有很少的几个人,宫内虽然看起来安静如初,但宫外,却是人声鼎沸。连带着不少的宫女看着双生的目光都有些奇怪。
而这个小小的不满四岁的孩子,要顶住这么大的压力,顶住那么多异样的目光,还要承受自己内心的煎熬,不停地反复自问,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野孩子。内心的痛苦,可想而知。
可他始终没有哭过一次,只是逐渐的变得沉默着,不爱说话了。
汝青在一旁看着,焦心得很,忍不住垂头问道,“小主子,你还是让我给主子们传讯吧!他们才好快快的回来处理呀!”
“不用了汝青姐姐。”双生淡淡的道,“娘和臭爹好不容易才能够出去玩一阵,不要让这些事烦他们了。”
汝青在一边想哭。主子他们出去玩耍时,没有带上小主子,小主子还着实骂骂咧咧抱怨了几天,但都始终做着爹娘留下来的功课,即便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愿意通知他们回来处理。就是怕打扰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无隙相处的机会。
他虽然很小,平时看起来喜欢玩耍打闹,但始终很懂事。或许,那种不安全感,患得患失感,是与生俱来的,但他始终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
而且,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向任何人发出疑问,他,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整个大殿里面渲染出一种宛如死寂的氛围,愈发的衬得外边的声音聒噪起来。他们已经有两日未曾上朝了,上奏的折子自那日起就络绎不绝,来求见的大臣也都络绎不绝,但始终是谁都未见,他们一直呆在一个地方,沉默着。
许是真的看不下去了,纳兰鹤君将双生抱在怀里,心疼的摸摸他的脑袋,道,“双生啊,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皇爷爷不给其他人说,更不会给你爹娘说的。”
双生摇摇头,眼神莫名的坚定的说,“我不哭,我相信契父说的话,契父是不会骗我的。”
他永远记得,那个待他极好极好的契父,他曾经问过他的契父,他到底是不是爹娘亲生的,契父告诉他,是。他自那以后,就发誓,一定不会再问其他任何人这个问题。他相信契父,相信他不会骗自己的。更认为,如果他怀疑这件事,是对自己爹娘的,最重的伤害。
纳兰鹤君不知道他契父是谁,颇有些疑惑,但最终该也只是化为了叹一口气。这个孩子实在是太懂事认真了,云儿的教育对他的影响极大,但他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好,还是不好。失去了小孩子的天真,却得到了一部分那个年纪难以得到的东西。
而汝青,显然是知道一部分内情的,但也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玉沉檀之于双生,或许会是他人生之中,所不能被替代的存在。
而就在眼见着殿内又将要陷入一片沉寂之时,外边却传来了一阵比刚才更为喧闹的声音。
一路飞奔,驶着马车回国,一路上掀起了飞尘无数,在宫门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堆着的大臣们,却没有丝毫的理会,直接奔进了宫门,奔向大殿!
现在所有事,都没有双生的安危重要!
“陛下回宫——”嘹亮而悠远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宫,双生一瞬间,抬起了头,那双暗淡的眸子,仿佛又被重新注入了活力,紧紧的盯着门。
没有让他失望,不过须臾,宫殿的大门就被轰然打开!